第三十一章 難以可開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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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剩下陌滄海一個客人的“皇都”。

此時她坐在最顯眼的位置。

一直握著一杯檸檬奶,時不時就衝著前臺發呆,來度過這幾個鐘頭。

下午的課她也翹掉了,因為她心理始終難以相信這是真相。

猶豫了半天。

終於,她將已經被自己握著發燙的檸檬奶杯子留在了桌面,獨自走向了對她一直微笑著的秋桑。

她表情十分平靜的看著陌滄海,“你好,需要我幫忙嗎?陌滄海?”

而聽道秋桑叫著她名字,陌滄海一下就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可這一切都要有個結束。

“是的。”說著,看著一無所知的她,拿出了手機。

“秋桑,你知道這瓶藥是誰的嗎?”

然後將鳴海發給她的照片,擺在了秋桑的面前。

秋桑不知道什麼意思,“啊?”可當看到照片中的內容時,眼神變的冰冷了起來,好像體溫瞬間降低到了極點。

而陌滄海此時也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與以往不同她,“這個藥你知道是誰的嗎?”

秋桑眼神十分的迷茫,頭也不自覺的搖了起來,“不……不是我的……”

陌滄海表情嚴肅,抓著此時秋桑的手,“你撒謊。”

緊皺的眉毛,讓秋桑很牴觸,可是又因為陌滄海抓的很緊,根本鬆不開。

看著惶恐不安的秋桑,陌滄海手抓的更緊了。

“你是不是把這個落在了體育館。”

秋桑的眼神開始十分的不安,“不是我的!”眼睛也漸漸的溼潤了起來。

而陌滄海不管如何也不能放走她,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她不想讓白洛城回來。

“我知道,但我想求你,跟我去作證好嗎?”說著,懇求的眼神穿透了秋桑的眼睛。

秋桑卻是一臉的恐懼,“幹嘛?你想幹嘛?”然後不停的甩著手。

陌滄海沒有放手,她咬著牙,再次對秋桑吐露道,“只要證明這個藥不是我的就行,他能救一個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秋桑說完,整個臉都在絕望。

彷彿痛恨著如今的陌滄海。

她正在毀了自己!

陌滄海則再次反覆道,“秋桑!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但是這藥是你的吧!”

秋桑迴避著陌滄海的眼神,“不……不是我的!”就好像被抓到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

心理一直默唸道,不是!不是!我什麼都沒做!

而陌滄海還不死心,把手機豎在她的面前,“這是你做的。”

“我說了,我不是!”

“我就想要你救人!”

“我沒有做!我不知道!”

見秋桑還在遮掩,陌滄海終於憋不住了。

“秋桑!你在我的水裡下的藥,對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秋桑單手摸著頭,已經快崩潰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是!這一切都太過突然了!

“我求你幫幫我吧!”陌滄海的眼神越來越鋒利。

終於,秋桑看著陌滄海質疑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了!

吼叫道!

“我下的又怎麼樣!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我就是不服你們這些大人!”

陌滄海愣住,“秋桑……”不可思議的眼神,像尖刀一樣刺向了她。

秋桑沒有回頭,將陌滄海松下的手使勁的一扔,然後瘋了一樣跑了出來。

剛下班的散連城也看到了飛奔出去的秋桑,喊道,“秋桑!”

然後看著愣在原地的陌滄海,“怎麼了?”

陌滄海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她真的只是想要白洛城回來,怎麼樣都好。

散連城搖了搖頭,似乎懂了什麼,連忙喊道,“先把人找回來!”

陌滄海搖了搖頭。

見她沒動,散連城已經跑了起了。

邊跑還邊喊著,“快點!”

……

……

夜深人靜,陌滄海和散連城在一個小巷子裡找到秋桑。

她蜷縮在角落,不準任何人靠近。

散連城本想上前安慰,秋桑卻吼叫道,“你們都是壞人!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倆人沒辦法,站在了巷子的出口處,而散連城靠在一旁的樹上,時不時撓著頭看著裡面。

生怕她出事。

陌滄海現如今也不知道怎麼辦,她沉默著。

散連城著看著此時的陌滄海嘆了口氣,“陌滄海,白洛城跟我說了。”然後看著裡面的秋桑,甚是心疼。

陌滄海聽道白洛城這三個字,自己的心就像天平失衡一樣,叫了出來。

“我就是想要她救一下白洛城!我不想讓他走!我好不容易才跟他開始的!”

每次開口,陌滄海都伴隨著長長的撕裂感。

散連城搖了搖頭,看著陌滄海,滿是同情,“我懂!但你知道這件事不是秋桑幹的……”

陌滄海則看著散連城,又悲又恨,“可監控上的就是她!她還在我的水裡下藥!”

散連城吐了口氣,似乎在讓自己平靜,“你知道她這個人嗎?”然後看著這時蜷縮在角落的秋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白洛城回來!”

陌滄海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了出來。

而散連城搖了搖頭。

“你瞭解她嗎?”

然後看向秋桑慢慢吐出了話,“她在農村長大,那裡的習俗很多都沒改正過來,重男輕女更是十分嚴重。”說著聲音開始哽咽,“所以她從小就沒讀過書,而且脾氣還烈。”

陌滄海強忍著撕裂的心,難以置信的看著散連城,“可她在我水裡下了藥!還害了我和白洛城!”

“陌滄海,聽我說完好嗎?”散連城看著陌滄海,很是不滿自己說話被打斷。

陌滄海皺著眉頭,擦了擦眼淚,勉強點了個頭。

散連城嘆了口氣,“你那瓶藥估計讓她想起了當年的事。當時,她媽又懷了一個孩子,算命的就說這保證是個兒子。這事對他們家來說,是個好事。可這種好事,卻因為她一個疏忽,把藥拿錯了。結果安胎藥,拿成了打胎藥。一字之差,讓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再加上他爸信了算命的話,說什麼兒子福星高照,殺他就是煞星轉世,硬生生把她趕了出來。於是她就無依無靠,靠著苦力活,一直努力的活到了現在。”

聽完這些,陌滄海有點後悔的低下頭。

可她始終認定了秋桑就是一切的開始。

於是又不敢相信的看著散連城,“那她為什麼會在這?”

散連城則搖了搖頭,看向秋桑,“當時在車站,我爸見她可憐,又覺得這個女生不簡單。剛好盤下了這裡的店子,缺一個員工,就想讓她在裡面好好生活下去。”

說完這些,散連城表情十分堅決的看著陌滄海,“秋桑一直是個好女生,可流浪的時候被人欺負,每次看到生人就會害怕的拿起東西反抗。來了這家店後,才慢慢接受了跟人交流,可還是反感陌生人觸碰她,甚至會警覺的動手打人。”

“我。”陌滄海沉默了。

散連城看著已經發白的月光,眼神也越來越傷感。

可突然間,卻蹦出了陌滄海熟悉的一句話,“有些事,你無法透過表面看到本質,因為你無緣無故,也許你可以透過期望的推理來彌補這些。那,這又與誣陷者,有何區別。”

說著,又提醒陌滄海,“而且她說跟你很投緣,因為你的脾氣也烈,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

聽完這些,陌滄海有點懷疑自己的推理了。

因為她險些害死了一個人。

她藉著月光,懇求的看著散連城,“散連城,幫幫我吧。”

散連城沒有猶豫的點了點投,“白洛城是我兄弟,就像今天他有事託付給我一樣。”

“什麼事?”陌滄海問道。

散連城平靜道,“他一時半會兒回不到學校了,有事讓我罩著你。”

陌滄海滿臉嫌棄,“讓你罩著我?”還不妨上下打量了一下散連城。

咦!說不出噁心。

散連城卻很輕巧,“你不還說讓他罩著我弟嗎?”

陌滄海一聽,直接鼓成了河豚,眼淚也晾乾了。

散連城則皺了皺眉頭,“行了別多問了,說說你調查的怎麼樣吧。”

“啊?”陌滄海一愣一愣的,怎麼你也跟著推理上了。

散連城表情嚴肅的看著陌滄海,“你的答案缺少動機。”

“你也知道,無動機的犯罪,就不是犯罪,而是殺戮。”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陌滄海在心裡感嘆道。

但還是下意識的開始細說之前的細節。

……

……

當陌滄海交代完知道的一切時。

散連城下意識的看向秋桑,又看向陌滄海。

“你的問題出在,為什麼要忽視了細節。而且你的調查方向也錯了,你為什麼不從夏寧寧入手,而是從藥入手,這樣一來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推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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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滄海低著頭,臉瞬間紅了起來。

“我也是……”

散連城摸著額頭吐槽道,“你也是救夫心切?”

陌滄海豎起一個拳頭,往散連城旁邊看了看。

見狀,散連城背後一涼,連忙咳嗽道,“我跟你說說我跟秋桑的時間節點吧。”

陌滄海點了點頭。

散連城又看著旁邊的路燈,說道,“首先我和寒煙雨出來時,遇到了秋桑拿著衣服,然後她說急著洗完,所以趕忙要走。那時我就跟寒煙雨分開了,說要幫忙。而因為隊服很容易幹,所以洗完衣服時,秋桑就送去了體育館。我就順便去準備下午你們要喝的水,結果遇到了夏寧寧。”

而聽到這個名字,陌滄海眉頭皺的更死了。

“她?”

散連城看了看巷子裡面,然後眼睛自然上瞟,開始回憶,“我當時買了幾瓶農夫山泉,她硬是遞給我了一瓶怡寶,說給我的。”

“怡寶?”聽到這兩個字時,陌滄海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因為這個似乎有印象,是秋桑給她的。

散連城接著說道,“我接了後,她還提醒我別忘了喝,然後就走了。”

可聽了這些,陌滄海反而覺得問題不對勁了。

“啊?那為什麼又跑秋桑手上去了!”

“當時回到的奶茶店,忘了給秋桑買藥,又跑了一趟藥店。”散連城邊說邊再次往小巷子裡看了看。

“買藥?秋桑?”

而聽到這兩個詞時,陌滄海的心有些愧疚了。

畢竟他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此時,甚至不敢往小巷子看去。

散連城搖了搖頭,“嗨,她一直有失眠的症狀,起初還好,但是最近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了,所以給她買點安神的藥。”

“嗯?”可聽起來,陌滄海總覺得不對勁。

而散連城也下意識的開始補全問題,“然後買藥回來就下意識拿到體育館了,最後不得不打電話給她,讓她幫忙帶一下水。”

接下來的事,陌滄海就知道了,歪著頭看著散連城,“然後她給了我,我給了夏寧寧?”

散連城皺了皺眉頭,最後又說出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話,“這一切都是一個迴圈。”

聽到這熟悉的話,陌滄海感覺頭都大了!

“啊,我天!我這推理劇白看了。”

真就劇集裡的推理細節,除了微表情,現實太難把控了。

可這時,陌滄海又發現了一個漏洞。

看著散連城。

“可你說半天動機也沒找到啊!”

而散連城也在苦惱。

瓶子為什麼會放在衣服下面,夏寧寧是否給自己下了藥。

而這些,沒法解釋。

反倒是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了秋桑。

這麼這樣一來,如果推斷不出來犯人是誰,那也就算是完美作案的味道了。

可散連城眉頭一皺,問道。“她偷拍了我弟和白洛城的照片,不算嗎?”

可聽著這個問題的陌滄海都想把散連城打一頓了。

“算個錘子!”

搞半天,推理了這麼久,還最後把小姐姐弄哭了。

我是個傻子!散連城也是一樣!

想著,心裡還越來越低落了!

白洛城!我到底該怎麼救你啊!

正當陌滄海愁眉苦臉時,散連城卻指了指秋桑,“假如你可以安慰好秋桑,說不定她會告訴你。”

而看到哦散連城看向秋桑,臉都不知怎麼放了,“她現在……”真的就是自己犯的錯啊!

散連城則接著補刀道,“你的錯,還不安慰她!”

然後又提醒陌滄海,“還有,順便報警。”

可聽到這個訊息時,陌滄海的眼睛都快突出來了。

我還得蹲幾天牢謝罪?

“這點事報警沒必要吧!”

散連城白了一眼陌滄海,這女人腦子是漿糊的吧,腦迴路這麼清奇。

皺著眉頭,“你到時候把藥瓶給警察,說有人賣違禁藥啊!”

“啊!”

提到這,陌滄海有招了,但也不是特別有把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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