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純血之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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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潔”是比較貼近西方教派宗教中的一些說法。

但是,在這一個時刻,除了這個詞語之外,蘇任竟然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他從蘇任的血滴裡“看”到的狀況。

“汙穢”或許也可以作為形容的一個角度,但是卻也不完全準確。因為他看到的那一點特殊並不“骯髒”。

汙穢的反義詞是“純潔”。

但蘇衍血液裡的東西顯然並不是“不純潔”的東西。甚至可以說那不潔之物至純至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穿透和解析。

渾然天成,如同最凝練的最純淨無暇的物質。

然而,正是這樣的物質,“天地”並不能夠看得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來自哪裡,用途為何。

是的,即便蘇任已經可以察靈感氣,已經可以與天地溝通,可以成為“天地”的一部分,他仍舊是看不透蘇衍血液裡的那“一點”不潔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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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奇怪,也同樣不合理。

什麼樣的東西會連“天地”都看不透?

而且,那東西在渾然天成,無暇完美之外,還帶著令人感覺到脊背發冷的邪惡。

蘇任很清楚,那必定是邪惡。

因為現在的“世界”或者說“天地”,就給了蘇任類似的感受。

如今世界之中,喪屍無處不在,汙穢和天地不容的物質無所不在。

雖然在他們的身體之中,“不潔”的含量微乎其微。而且與蘇衍的一滴血液中凝練的物質相比起來,喪屍血液裡存在的“不潔”簡直稀薄如同淡水,微小卑微如泥土與塵埃。

但普天之下的喪屍如此之多,匯聚在一起仍然如同洪流。

而喪屍血液裡稀薄的東西,和蘇衍血液中的純黑之物同種同源。

而且更加可怕,更加令人肝膽生寒。

蘇任很清楚。

蘇衍血液中的東西哪怕含量微小,但是其中凝練的惡意彷彿在沒有任何星辰和月光的深夜裡凝望深淵,深淵同樣以無言回望之時的感受。

彷彿可以吞噬一切。

彷彿一切在此都是終結。

彷彿是一切的領主,彷彿是一切邪惡的統御。

蘇任淺淺地吸了兩口氣,透過靈氣運轉兩個小周天強迫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為什麼蘇衍的血液離體之後仍然具備“活著”的,變化的特質。

為什麼蘇衍的血液裡存在如同深淵一般的物質。

為什麼蘇衍血液中的物質和喪屍同源。

這些問題,在短時間之內,蘇任並不能夠得到解答。甚至在升級之前,他都沒有辦法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現如今,雖然眼前的事情還是一團迷霧。

但是,蘇任可以確定,他現在透過血液看到的“兩件事情”,必定是那些先前奇異現象的根源。

甚至,也有可能解決——“喪屍”從何而來的本質問題。

蘇衍的特殊,終於不僅僅停留在表象了。

但是,實質所指向的東西,反而更加的撲朔迷離。

現在究竟要怎麼做?

蘇任從百寶袋中拿出了一枚硬幣,“噌”的一聲將這枚硬幣高高的彈了起來。

在此時此刻,他需要透過拋硬幣來完成接下來行動的抉擇。

雖然聽起來多少有些兒戲,但是以往蘇任在遇到難以抉擇的問題的時候,確實會透過拋硬幣的方式來輔助自己做出決定。

拋硬幣這一個行為不是完全依靠機率或者所謂“命運之神”的眷顧來完成一件事情的抉擇。

作為理性之人,在普遍的情況下,蘇任並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

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拋硬幣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必定是一個完全無法依靠利害來進行分析的境況。

現在蘇任面臨的“蘇衍”的問題,便是這樣一個兩難的抉擇。

要怎麼面對蘇衍?

於情於理,有完全不同的回答。

於情,他應該立刻去找到蘇衍。他失蹤了,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羊城軍區。不論他是怎麼辦到的,他都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哪怕這些事情發生的再不合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間,在一起的歲月,在一起的情感,都做不得假。

如果蘇任真的是什麼異常的“事物”。他也應該找到他,然後親自弄清楚。

畢竟他們之間的聯絡如此緊密。也是他將蘇衍從營養倉中“放”出來。

而且,蘇衍本次之所以“失蹤”也和蘇任的“死亡”離不開關係。

但是於理,蘇衍如此不正常,如此異常,如此不似“天地化生之物”,如此“邪惡”。

蘇任在看透的第一瞬間,就應該將蘇衍的異常向上報告。用強硬的方式將他繩之以法。

因為那至純的不潔,大機率就是與無數喪屍血脈之中的汙穢同源。是世界末日的“罪魁禍首”。

應該怎麼做?

蘇任縱然擁有接觸的理性邏輯,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擁有著豐沛情感的“完人”。

當理性和感性衝突的時候,單純的思考就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了。

哪怕兩者都做好準備。也總要分個先後順序。

蘇任望著被高高拋起的硬幣。

硬幣在高空中閃爍出了微光,而蘇任的內心中出現了對於某個答案的強烈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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