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男人不給蘇任二人解釋的機會,直接發動了攻擊。
蘇任的視線並不能找到敵人的攻擊從何而來,但在這一瞬,他可以感受到。
正前方!
蘇任立刻扭腰,強行將自己的身體甩了出去。
砰!
地面霎時間竟然被炸開一個半徑足有一米的大坑,泥土四濺,一片慘烈。
許斌在邊上也不好受,他雖然第一瞬間察覺到了攻擊,但他並沒有蘇任那樣敏捷,所以這一下躲閃不及,男人的攻擊是擦著他半個身子過去的。
許斌直接被這一下攻擊打飛在半空,轉了三個圈才落地。
“既然你們有意見,那麼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男人面色上掙扎了一下,咬牙說道:“你們兩個,必須死在這裡!”
蘇任聽見這話,頓時一驚,他已經察覺到對方的氣勢正在攀升,顯然是真的動了殺心,但他不明白這殺心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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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蘇任站定身體,快速問道。
“死人的問題就沒這麼多了。”
男人雙手連揮,似乎是在指揮著什麼。
蘇任頓時感覺到自己身邊被一片危機包圍。
這是什麼樣的能力,竟然能在他和許斌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進行這種極具威脅的攻擊。
雖然心中疑惑,但蘇任並不會因為這些問題而停止自己的動作,蘇任還是飛速順著自己的直覺找到了空子並鑽了出去。
既然不想解釋,那就先打了再說!
“攬月!”
技能一出,蘇任手中黑劍迅速橫掃過去。
漆黑的劍身攜輕身衝刺之勢,只要這一擊中了,蘇任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讓這個男人喪失戰鬥力。
但是。
嗵!
就在男人三米距離處,彷彿有一面堅牆,結實擋住蘇任的攻擊,技能攬月帶來的攻擊根本不能近身便被擋下。
“嘩啦”一聲。
彷彿玻璃被利器敲碎。
男人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又立刻直起身來:“去死!”
但蘇任毫無所懼,他早已在心裡盤算好了這一次攻擊,眼看男人已經將目標對準他,立刻將御瓊劍向上一挑。
“分野!”
技能一出,蘇任的身形迅速拔高,直接越到男人頭頂。
然後,符咒,“定身”!
蘇任快速地反手甩出一張定身符咒。
這是他所擁有的最強的控制技能了!
男人似是明白自己將要受到可以威脅自身的攻擊,身體正待移動,卻突然僵硬!
但任何經歷過戰鬥的熟手,都不會將希望放在一種可能上。
既然無法躲避,那就直面危機!
就在男人僵硬的最後一刻,一聲怒吼已經脫口而出:“去死吧!!”
轟!
登時,一陣暴風,順著男人的視線,噴湧而至!
直直衝向眼看便要將御瓊劍劈向男人的蘇任!
這個男人的能力,竟然是風!
怪不得無法去探尋他的攻擊路線。
風,無處不在,無形無色,卻隨時可以攻擊目標的每一處要害。
但蘇任已經來不及去想更多了,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狂風更像是個威力巨大的擊飛技或者擊退技,蘇任需要在他直面攻擊這一瞬間想好自己到底是硬抗,還是躲開。
但顯然他根本沒有躲開的時間。
“恆烈!”
霸體技!
恆烈一出,任你地動山搖,我當清風拂面!
狂風呼嘯而過,冷冽的空氣劃過蘇任的面頰,某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控制。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接下來“恆烈”功效發威,蘇任硬生生挾著自己劈砍之勢,頂著飛沙走石,舉劍劈向敵人!
若不是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男人都想要瞪大眼睛。
他的“狂風”,竟然對他無效!
男人雖然身體僵直,但腦中還在計算著自己在戰場中的形式。
而遠處的許斌,此時已經承受住男人剛剛攻擊帶來的傷痛,舉手對準目標。
呼!
戰場中央瞬間燃起一團慘白的火!
一時間院子裡似乎重新安靜下來。
只是傳來一道虛弱的女聲:
“活下去。”
狂風吹過。
揚起的沙石譁啦啦落在地面。
院子裡的景象重新清晰起來。
蘇任的御瓊劍,此時正穩穩劈在一個女人的肩頭,鮮血直流。
而女人的牙齒深深刺進男人的脖頸。
只是她的身體,從後背開始,都已經被許斌的火焰燒的焦黑,甚至產生了碳化。
“……”
蘇任手抖了一下,他想把御瓊抽出來,但利劍劈的有些深,不太好用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猶豫,甚至有些不敢抽出自己的武器。但終於他擔心的事情卻不需要去解決了。
由於碳化,加上利劍劈砍,女人的身體支離破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只留下呆呆站在原地的男人。
蘇任退後了兩步。
男人被定身後,面對蘇任和許斌的攻擊,本是避無可避的。
但是就在這最後一刻,他身後的妻子竟突然起身,擋在男人身前!
蘇任的劍徑直劈到她肩頭,順帶將她最後一絲意識都給劈的煙消雲散。
失去意識化為喪屍的妻子,一口咬在男人脖子上,盡情享受著鮮血為她帶來的愉悅,直到最後被許斌的火焰燒死。
蘇任又退後了兩步。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慌。
就在這時,男人開口了。
“你們知道嗎?在她受傷前,我與她的最後一次長交流,卻是爭吵。我本應該一直保護著她的。”
說著,男人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重新將視線轉向蘇任。
“我來到這裡,本就是試試看,能不能用能力者的血液救回她。”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男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小到幾乎聽不到。
但隨即他又抬起頭。
“但是!”
“我說要陪著她,便一定要陪著她!”
“這是我給她的承諾。”
“你們兩個……我已經不想去管了。”
說完這些,男人不再理會蘇任和許斌,轉過身去。
空氣中佈滿了輕柔的風,將樹蔭下的塵土吹開,男人懷抱著妻子的屍體,安靜坐回樹下。
他背靠在樹上,面上說不出的疲勞。
“別走太快,等我。”
男人輕輕嘆氣,輕輕摩挲過妻子的髮絲。
“對不起。”
一縷清風順著男人咽喉劃過,像是妻子的手。
柔和,輕軟,溫暖。
男人身子一僵,頭顱似乎失去了支撐,猛地低了下去。
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妻子的臉上,炸開一朵朵紅色的小花。
有些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