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快醒醒，我還沒死呢，還有高小俊，他也還活著。”
原本已經死掉的唐九歌，此刻居然活生生站在蘇恆的面前，而蘇恆手中的初一，已經到了她的腦袋上方。
剛剛她如果叫的再晚一點，或者蘇恆沒能清醒，反應慢一拍，恐怕她現在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沒有死在司月的手中，反而被蘇恆殺死，那才叫真正的冤枉。
“小九？”
蘇恆眼中恢復一絲清明，緩緩收回右手，並勉強吐出兩個字。
“對對，是我。”
唐九歌俏臉依舊不斷流血，但她明顯顧不了這麼多，甚至見蘇恆認出她，眼中露出幾分喜意，就要上前扶住蘇恆。
但就在這時，蘇恆眼中那一絲清明卻再度褪去，只餘下無盡的冷漠。
唐九歌只覺得渾身一寒，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而這時，蘇恆已經再度舉起初一，朝著她落下。
“隊長！”
唐九歌再度尖叫起來，希望能夠喚醒蘇恆，但這次，她的辦法卻沒有一點用處，蘇恆堅定的動作，就好像她是敵人一般。
“砰！”
身後一個踉蹌的身影將她撞開，那一劍斬在空處。
等唐九歌從地上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蘇恆表情扭曲著，明顯是在抗拒，掙扎著什麼。
甚至剛剛那一劍，已經是留手了的情況，否則高小俊就算推開她，也只會兩人同時送命。
“隊長，你快醒醒，我是小九，還有高小俊。”
“咳咳，隊長。”
蘇恆只覺得腦海中被無數殺念填滿，恨不能殺死眼前這兩個人，但心底隱隱又有聲音告訴他，不能殺，否則他會後悔，會徹底沉淪，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
正是這種極端的矛盾之下，讓他掙扎起來，也讓唐九歌跟高小俊暫時躲過了一劫。
但如果蘇恆挺不過來，沒能清醒，兩人依舊會死在蘇恆的手中。
“你趕緊想想辦法，把隊長叫醒，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高小俊這會只能看向唐九歌，剛剛推開對方，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渾身的疼痛，讓他又‘享受’了一遍酷刑，眼下還能清醒，已經是他意志堅定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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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唐九歌也有些驚慌失措，因為她也不懂得如何喚醒蘇恆，至少麻姑沒有教過她這個。
“快說一些隊長熟悉的東西，喚醒他的記憶。”高小俊說道。
“隊長，你還記得詭案組嗎？你是詭案組的組長，王城，唐七笑，葉楓，陳淵明，孫佳，你還記得他們嗎？你不是還要給他們報仇嗎？
對了，還有麻姑姐姐，你還欠她人情呢，沒有還完之前，你不能死。
還有高叔，你知道他得了絕症，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嗎？”
唐九歌的大聲呼喊似乎有些效果，因為蘇恆的眼睛裡，再度多了一絲波動。
就在唐九歌跟高小俊充滿期待的時候，蘇恆卻突然揚起右手，嘴中吐出一個無比冷漠的聲音。
“死！”
“啊，隊長，不要。”
千鈞一髮之際，蘇恆左眼中突然綻放出一道金光，其深處，隱約可見一尊佛的身影，雙手撐開天地，同時，也撐開了蘇恆最後的理智。
初一貼著高小俊的頭皮斬過，無形的劍氣撕裂了堅硬的水泥地面，那與死亡肌膚相親的感覺，差點把他嚇尿。
等他抬頭，正好看到蘇恆閉上眼睛，往後倒去。
隱隱約約間，他好似看到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蘇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充斥著無盡的黑暗，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好多次都想過要放棄，但最終，出於某種連他也不清楚的執念，還是讓他堅持了下來，並且看到了光明。
“隊長，你醒了。”
蘇恆剛剛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但他只能模糊的記得，唐九歌死後，他的神智像是一下子混亂，後面的東西模糊不清，記不真切。
可小九明明已經死了，那麼眼前說話的人是誰？
等他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後，終於看清楚，那臉上被層層包裹的，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的人，正是唐九歌。
他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
“小九？”
“對，是我。”
唐九歌見蘇恆終於醒來，差點喜極而泣，因為之前醫生說過，蘇恆恐怕醒不過來了，但她卻不相信，甚至堅信自家隊長一定能夠醒過來。
只因為，他叫蘇恆，是詭案組的組長，也是他們的隊長。
“你沒死？”
蘇恆皺著眉頭，因為他記得，當時唐九歌是死了的，氣息全無。
“沒有，我用了麻姑姐姐教給我的秘法，是一種假死。”唐九歌解釋道。
“你的事情等會再說，高小俊怎麼樣了？”蘇恆問道。
“他也沒事，就是身上的傷勢太重，幾乎沒有多少完整的地方了，要不是他體質好，恐怕早就挺不過去了。”
說到高小俊，唐九歌眼中明顯流露出一抹愧疚，因為高小俊是執行她的計劃而受傷，雖然這件事情不能怪她，可歸根結底，還是與她有關。
“嗯，我去看看他。”
蘇恆雖然胸口有一道貫穿傷，但他在選擇以傷換命的時候，就有所準備，所以儘管看似危險，但並未傷及到內髒器官，至於單純的皮肉傷，以他強橫的不似正常人的身體素質，影響並不大。
歸根結底，真正導致他昏迷不醒的，還是靈魂上，精神層面的問題。
不過眼下，既然他已經醒來，就證明問題不是很大，或者說，眼下已經不妨礙基本行動。
隨後，唐九歌老實的跟在蘇恆的後面，來到隔壁高小俊的病房。
雖然都是那種高階病房，不過高小俊的房間裡，明顯加了許多儀器，而他此刻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房間裡，除了一個守在旁邊的小護士外，還有一個身影，居然是高靖遠。
僅僅只是一段時間不見，高靖遠看上去似乎又消瘦了不少，兩鬢的白髮也明顯增多。
“你醒了？”
高靖遠見蘇恆醒來，臉上緊繃的神情明顯鬆弛了不少。
（第一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