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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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大判官尋到了魂氣的蹤跡,破門而入了手持魂氣的老土賊家中,異常高調的揚言,要是土賊不交出魂氣就將對方打個半死,再帶走魂氣。沒想到一個不小心,還是中了老土賊埋下的機關陷阱。而在曇華寺中的木青冥,也用掌心書寫的辦法,從癩頭和尚那裡問出了一些線索來。原來襲擊癩頭和尚的人,是自稱為聖教的弟子。引出來木青冥一見聖教二字,便知是長生道出手,才把癩頭和尚傷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而他雖然是有心幫忙,也有辦法救治對方,但卻有些猶豫。需要徵得映空方丈的同意,方能用藥。】

夜色深沉,空中烏雲依舊低垂。屋外風雨根本就沒有停歇的意思,不斷發出的風聲呼嘯迴旋,和噼噼啪啪的雨聲成了嘈雜,擾得映正一陣心煩,對映空方丈悄聲問到:“聖教是什麼?以前也沒聽說過啊。”。

曇華寺建於明末之時,至今已經有數百年光景。此寺在昆明城中也是根深蒂固,幾經經營,還有些勢力和人脈關系的。對城中的事情,也是多有瞭如指掌。

映空方丈從入了寺,遁入空門,從一個弟子做到今日的方丈,對城中各門各派也是瞭如指掌,可就沒有聽說過這城中還有個所謂的聖教。

當下被自己的師弟映正問的一愣,隨之臉上也浮現了淡淡費解神色之際,緩緩的默然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誰是所謂的聖教。

他把詢問的目光落在了木青冥的臉上,卻看到了木青冥看著還落在他掌心,並未提起的癩頭和尚食指,微微揚起的嘴角上,浮現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種笑意之中沒有帶著得意和自豪,反而多有點點自信。無論怎麼看,都像是木青冥知道這個聖教一樣。

木青冥還確實知道這聖教。在往日與長生道的明爭暗鬥之中,他不止一次聽到長生道的那些虔誠教徒們,就管他們這個骯髒又血腥的邪教,大言不慚的自詡聖教。

也不知道這個草菅人命的邪教,聖在什麼地方?

並且這樣才能說得通,那癩頭和尚的傷口上,為什麼會還殘留有長生道教徒的獨特邪氣了?

“木施主,你似乎是知道這個聖教的一些情況。”見映正越來越是著急,映空方丈也有些坐不住了,踏前一步,雙手合十道:“可否給老衲答疑解惑下,這聖教倒底是什麼?”。

木青冥忽地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忽如其來的問題。

他確實知道聖教是什麼,可不知道該不該跟映空方丈說。不說,讓對方心存狐疑,也不好。可要是說了,又肯定是會把曇華寺牽扯進來。

已經有很多好人因此枉死了,木青冥可不希望再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以免又有好人枉死。

想著這些,木青冥抬頭起來,與映空方丈四目相對之時,眼中多了幾分苦惱和糾結。映空方丈見狀,也覺得問的過於唐突,臉上歉意一閃而過,對木青冥道:“抱歉,是老衲欠缺考慮,問得太過唐突了。如果木施主覺得為難,可以不答。”。

木青冥聞言,緩緩把頭一搖後,道:“並非我故意不說,是這個所謂的聖教做事過於的沒有底線和節操,做事情手段殘忍,我不太想把你們給牽扯進來。”。

“理解。”映空方丈雙手合十著,繼而道:“但老衲也看到了,我師弟也是拜這個聖教所賜,那本寺還需知己知彼,方能為師弟癩頭和尚報仇。如果木施主不吝賜教,是再好不過了。”。

“唉,大師何必如此執著呢?”木青冥見那老和尚一臉盡是堅定神色,嘆息間搖了搖頭後,還是決定說一點情況,於是又道:“大師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不過這所謂的聖教可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他們就是一群無所不用其極,也要力求長生的邪教。”。

說到此,他又轉頭看向了癩頭和尚,目光落在了對方頭上繃帶上,兩眼的位置上。如今取代他雙眼的,只是落在了繃帶上的暗紅血跡。

“據我所知,這個所謂的聖教出*奪之物,都與長生有關。大師你師弟身邊的夜啼兒,已經被我取走,而且那小鬼也不能促成長生。”繼而注視著繃帶上顯目血跡的木青冥,頓了頓聲,又問道:“難道你師弟的雙眼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且異於常人?”。

映空方丈和映正猛然一怔,呆在了原地。詫異的目光,再次從他們的眼底泛起,久久不散。

木青冥也不是雙商低下的人,眼角一瞥對方神情,就知道自己推測無誤,且這雙眼睛是曇華寺密不外傳之事,於是也沒再問下去,只是抬手對啊弘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藥箱拿來。

啊弘取下了藥箱,遞給了木青冥。

木青冥默不作聲的開啟,在箱子裡一陣翻找後掏出一塊包起來的紅布,才抬頭起來對映空方丈緩緩道:“大師,我和癩頭和尚師傅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看在他把夜啼兒拱手相讓,也幫了我忙的份上,我可以用藥讓他再生眼珠耳膜,斷舌也能復原。從此以後口能言語,耳能聽音,雙目可視物。”。

此言一出,映空方丈和映正立刻喜上眉梢,放佛落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眼中不僅僅有喜悅,還有迫不及待之色。

而向來脾氣火爆急躁的映正,看著木青冥晃了晃的手中紅布小包,當即急聲道:“那木施主你趕緊的啊?可別磨磨蹭蹭的了,在磨蹭幾下天都要亮了。”。

木青冥倒是不急不躁,面色平靜得很。與此同時,還在雙手合十的映空方丈也是說到:“多謝施主,還請施主為我師弟用藥。這份恩情,曇華寺上下定然感恩戴德。”。

木青冥淡然一笑,笑容之中充滿了神秘莫測。

“用藥可以,但得先說清楚,這藥物稍微是有點副作用的。”笑意不減的木青冥,緊接著對映空方丈,饒有興致的問到:“方丈可要想好了,這個藥是用還是不用?”。

燭火下微微愣住的映空方丈,臉上的喜悅瞬間退去。他皺眉沉思之際,心底泛起了幾分猶豫。直到沉默片刻後,也沒有急於回答,只是問了句:“敢問木施主,這副作用是什麼?”。

木青冥聞言,笑意更濃了......

沙臘巷,木家小院中。

做好晚課的皎雲,把一碗潔白如雪,清甜濃香的羊奶端到了坐在正屋裡,舉目眺望院門那邊的墨寒身前,輕輕的放在了墨寒手邊的八仙桌上。

“師孃,這是妙雨師叔特別為你熬製的羊奶山藥羹。”隨之垂手,立在一旁的皎雲緩緩道:“您現在不能喝茶,就喝這個暖暖身子吧,還能調理一下。”。

說著瞥了一眼,墨寒那已經隆起的小腹,猜測著那肚子裡即將出生的,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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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墨寒終於收回了目光,卻遲遲沒有端起那碗熱氣騰騰,奶香四溢的羊奶山藥羹,只是轉頭對皎雲輕輕一笑:“要是餓了,廚房的鍋裡還有肉湯,下點米線去。”。

笑容從嘴角泛起時,抬手起來,輕柔了皎雲的小腦瓜幾下。

眼中洋溢著慈祥。

“好的師孃,您還是先喝一口熱羊奶,暖暖身子吧。”很是乖巧的皎雲點了點頭,對墨寒說到。

屋外風雨更急,陣陣寒意順著敞開的正屋大門湧了進來。墨寒渾身微微一顫後,終於抬起了那碗熱氣騰騰的羊奶山藥羹,輕輕的吹了吹碗中升起的熱氣。

“師孃,徒兒有一事不解,還請師孃不吝賜教。”忽然,皎雲臉上浮現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在墨寒點頭應下後,不急不緩的問到:“師父離開時,我看到他帶走了一小片靈芝一樣的東西,但好像還沒煮熟的雞胸脯肉一樣,那是什麼東西啊?”。

輕輕的抿了一口羊奶山藥羹的墨寒,放下了碗後,看向皎雲問到:“你知道太歲嗎?”。

皎雲面露茫然,木然搖了搖頭。

“他帶走的就是一片太歲肉。”再次端起羊奶的墨寒,也沒打算對弟子隱瞞什麼,直言說到。

“徒兒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皎雲也隨之說到,臉上茫然神色依舊,傻傻的問到:“是不是犯太歲的那個太歲?”。

墨寒又喝了幾口羊奶,暖意流遍全身,驅散著風雨帶來的寒意。

“你說的也對也不對。怎麼說呢,是一種兇星的產物。也被稱為視肉、聚肉或是肉芝。”墨寒再次泛起笑意,指了指身邊椅子示意好奇的皎雲坐下後,以手撫這自己隆起的小腹,不厭其煩的對這個乖巧的弟子,耐心的解釋道:“這東西一般生於亂世,一旦天上出現你說的太歲兇星,那兇星下的地下,就會長出這種狀如肉,附於大石,頭尾皆有的東西。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頓了頓聲,又端起羊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的墨寒,繼而說到:“你看到你師父帶走的,就是一片白太歲,是拿去給曇華寺中一個被拔舌挖眼的僧人,重新長出眼睛和舌頭的藥。”。

皎雲一聽,臉上頓起驚訝神色,一雙水波盈盈的大眼睛圓睜起來,驚訝神色從臉上蔓延到她眼中,瞬間遍布整個眼眶:“這東西這麼神奇啊?還能生肌長肉?”。

太歲的副作用是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鎖龍人小劇場之節操——之所以獨特開個劇場,是因為要貼別解釋一下這個詞,還真不是網路新詞語,主角木青冥也沒有腦子串線。節操是氣節操守的意思。出自《韓非子·五蠹》:“其劍者聚徒屬,立節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大概意思是:他手執寶劍,聚集門徒和家屬,樹立節操,彰顯他的名聲,卻犯了管事官員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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