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從此浪跡天涯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可正在過城門,守衛卻被人弄死了,江魚的大動作,驚動了整個京城,可現在金家已經殘破,烈豪還沒來,慕容山河這時間悄悄進城,而原來守衛都被人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包括那個換溉水桶的都沒叫一聲就被人換了,置換下來的人眯起眼睛揭開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噁心的不行。

推到了牆角一邊。

溉水車被推到了門邊的草從裡,靜靜地在那待到了完全天黑。

裡面的人堅持不下去了。

那根浮在水面上地麥管下冒泡,兩人冒出頭來,一身餿水揭開蓋子往外看,伯中詫異的,“換了守衛。”

“慕容山河的人。”

“那這麼說他贏了。”

“也不一定。”

然而就在這時候聽到了腳步聲,他二人又一次鑽進去,可這一次卻蓋子掀起來,只聽聲音很小,“出來吧,烈豪已經打過來了,你們這時候走最合適。”

二人再次鑽出來,抹了一把臉此時天全黑了,這桶一直被人放在角落,幽暗的只有月光照過來,司庭皺眉,伯中卻是一愣,只見穿著鎧甲化妝成守衛的男子,因為瘦小,身上衣服怪異,頭盔也那麼不合適,“皇上?”

司庭這才意識到眼前之人,是玄周當今的皇上。

後者手指比了個噓,重新蓋上矮子,將水桶一直推到沒人處,才讓他二人出來,他二人此時扶著牆站著,伯中滿臉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你?”

“凌雨辰走之前還算有良心,叫人把我放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跑?”

後者搖頭,“我還沒等跑,江魚就戒嚴了皇宮,不過好在我沒跑,不然我也不會發現你們。”

他其實從他二人進溉水桶就看到了,因為他一直躲在廚房裡,他自小乞討,越是亂越是知道怎麼保命,在他二人去廚房偷吃的時候,他其實就在灶臺下躲著。只是沒敢出聲。

畢竟之前他和伯中那般境地。

“沒想到最後救我的是你。”

前幾天他們還彼此立場不同小皇帝發了瘋一般的,此時卻是和當初見得時候沒兩樣了,世事無常真的是句至理名言,小皇帝無奈的自嘲,“我本就不該在皇宮裡。”

“你不恨我?”

“我恨你幹嘛,又不是你讓楚風殺了三花嬸子和妹妹,還是你當初救了我,伯中,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們兩清了,以後你不是我的恩人了。”

“嗯。”伯中心裡一沉,“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一會我趁兩邊守衛交接的時候把你們從後西門送出去,至於我,我能去哪呢。”

“天大地大哪都可以去。”

小皇帝搖頭,“我不會離開皇宮的,無論是誰當局,我都不會離開的。”

“為何?難道你還貪戀這地位嗎,要知道他們抓到你就是個死。”

小皇上笑著,“貪戀什麼,這位置孤寡得很,沒坐過的人才嚮往,可我出去幹什麼,乞討?可再也沒有陪我一起乞討的人了,伯中,回不去了,我沒有機會回去了,我會留在這,留著皇宮裡,做我該做的。”

“什麼該做的事,報仇嗎?”

後者沒回答,眼睛直視伯中,“你倆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伯中沒說話,已是預設,小皇帝笑了笑,“在這皇宮裡,還有什麼沒完成的事嗎,也許我留下來會幫你完成呢。”

“我對這裡沒什麼好留戀的。”若說有,伯中想起什麼,可看著眼前的小皇上,最後還是搖頭,“沒了。”

夜已深,小皇帝避開所有人帶著他們走到西後門,“這邊守衛我已經在飯菜裡下了藥,一會你們就可以走了。”

“你真不走嗎?”

後者搖頭。

末了在他二人要走的時候,小皇帝動容的叫了一聲,“金伯中。”

伯中回頭,月色清冷,小皇帝就這樣刁然一身亦如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若是有機會,能幫我給三花嬸子和妹妹燒點紙錢嗎?”

伯中心裡一酸默默點頭。

“金伯中。”

又一次叫,小皇帝動容的跑過去抱住他,伯中脊背一僵,半晌拍了拍他的背。“以後若有機會再見,叫我任伯中。”

小皇帝抬起頭來,看著他又看看他身側的司庭,突然就笑出來了,狠狠地點頭。“但我覺得大概今生沒機會了,下輩子吧。”

伯中一愣也只笑笑,想說沒下輩子了,但又何必打碎一個人的夢呢。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伯中和司庭順利的走出西後門,走出皇城,抬頭看天空點點繁星,這一刻心裡想要大喊一句,可京城滿目瘡痍處處都是戰火,他二人不敢多一分停留,甚至不敢騎馬,直往城外跑,這一刻,伯中有些恍惚,恍惚回到了十幾歲那年,任府大火他們倉皇的牽手逃亡。

可哪那麼好逃出去,三天他們都沒有到城郊只能東躲西藏,可知目標就在眼前只要逃出燕郊,以後天高海闊,他們從此就自由了。

那場戰火後來延綿數月,但這都是後話,當時世齊和烈豪的對戰就在燕郊打響,那真是被載入史冊的一筆,後來在天河大陸的一統史記上記載,這一戰被譽為轉折之戰,因為這戰過後,慕容山河佔領了玄周改名世玄,雖被烈豪數次反撲,可仍地位不改。

外加北疆四分五裂,換了新皇,沒想到曾經最玩世不恭最不理政事的世子一舉造反,割了北疆大片土地,換來暫時休兵。和慕容山河簽訂了兩國協議。

而烈豪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有焦家的支援,沒錯,焦皇后帶著那一般勢力集結了江湖人,打著江湖大義為國為民的名頭,擁了焦明遠坐大,戰亂貧苦的百姓這時候最容易迷失自己,加入這個“義仁教”,勢力極大,這也是為何烈豪一次次可以反撲的原因。

而金家楚風那日竟逃了出去,擁小東爺上位拉了大旗,成為新的勢力這些年和烈豪一樣反撲慕容山河,可都未果,即便剿滅了,也會死灰復燃。

自後慕容山河征戰十五年終於一統天河大陸的大部分土地,成為天河大陸的王者,後世稱他為世玄王,可那都是幾十年後的史書記載。

而當年那次轉折之戰,沒人知道一個細節,那就是林章之死,後世很多傳言,正史上記載,林章作為第一謀臣在轉折之站時被烈家軍刺死,後來新皇登基他被追封為丞相,千秋萬代。

可野史上有這樣一段被民間所津津樂道,也使那所向披靡的世玄王在史記上多了一份人味,傳言世玄王心愛之人乃是林章設計致死,所以,坐擁天下之時就是他殺林章之時,但傳言就是傳言,也許除了歷史中的本人,沒人知道真相吧。

記得那一年,伯中和司庭在京城周旋的第三天,他們終於到了燕郊,只要過了這城牆,便從此自由了,可沒想到剛跑出城門,在官道上,他們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慕容山河。

他殺進了皇城,第一要務就是命江魚把伯中司庭找出來,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找他們出來,他心裡想著是斬草除根,又怕看到那人屍體。

可找不到,只知道那二人跑出去了,他竟然瞞著所有人跑出皇宮,這也許是他人生中最出格最瘋狂的事了,在烈豪還虎視眈眈京城的時候他竟用了替身,自己跑出了燕郊,林章氣的發瘋帶人趕緊追出去,並封鎖了所有訊息,在他看來慕容山河這人如此有分寸,也難免有失態的時候,而每一次都因為一個人。

司庭看著慕容山河,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彼時身份變化了,司庭擋在伯中身前直視著他。

慕容山河一劍朝他刺來,可沒有想到,司徒手上的劍落地,伯中反應過來推開他,慕容山河愣住了,“你拿起劍啊,你不忍心對我下手嗎?你終究還是選了他,我什麼給不了你,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選他。”

“山河,放我們走吧,若不然,就殺了我們吧。”

“你死也要和他一起?”

司庭倔強的看著他,山河一劍揮過來司庭沒躲,伯中要上前,司庭卻抓住他的手腕,“這是我欠他的。”

慕容山河一愣揮劍偏了一寸,只帶下他的碎髮,山河詫異,“你的頭髮?”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不敢置信的,一劍划過去他的手背流出了血。“你?”

慕容山河這才打量司庭,發現了他似乎變化極大。

“正如你看到的,山河,無論你信不信,我現在都是個武功盡廢的普通人了,你可以殺了我,殺了我們。”

慕容山河不甘心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真的要殺了他嗎?

理智告訴他應該這麼做,可他下不去手。

“你甘心為他變成修真之人,又甘心為他武功盡廢,值嗎?”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

慕容山河一劍劈在樹上,瞪著他,“若是我不肯呢。”

“不過一死而已。”

後者冷笑,“不過一死。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能形容慕容山河的心,他已經擁有了曾經渴望的東西,可他心裡的驚慌空曠卻無比之大,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卻固執的不想放司庭走,“你可知道我這輩子從未如此為一個人,司庭,我這些年難道對你不夠好嗎?”

“林章有句話說的對,山河,我若在你身邊是害了你。”

“你當年不還是害了他,不也和他在一處。”

“那不一樣。”

這句話如一把刀子。“是不一樣,我和他在你心裡的分量就不一樣。你不是說你欠著我救你的恩情嗎,你的命是我的,若我不放你走呢。”

慕容山河孤注一擲不想放下司庭,他知道自己瘋了也知道這樣司庭會恨他,司庭留下對他來說是弱點,可這一刻,他就是不想放手,因為慕容山河知道一旦放手,這輩子最後一點溫情就要蕩然無存了,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了。

伯中擋在司庭面前要上前,司庭卻臉色平靜,“伯中,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需要自己了斷,若你信我。”

伯中眼神顫抖最後退到一邊,只見司庭突然毫無預兆的撿起地上的劍對著那本斷了後又被伯中接上去的手,一劍砍下去,快的讓人來不及尖叫。

連對面慕容山河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可血已經濺了他滿身滿臉,司庭捂著那隻手,渾身發抖,“若我這些年還的還不夠,那麼這隻手,就當還你了,可還行?”

慕容山河滿臉是血瞪著眼睛搖頭,不,不,不。

他要一隻手做什麼,他寧願自己沒有逼迫司庭。

可司庭就那樣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伯中心痛的抱緊了司庭,點著穴道止血,“你怎麼這樣傻,你現在是普通人了,斷了可就再也接不上了。”

司庭虛弱的笑著,“伯中,以後你要練右手了,因為我沒有左手了,但還好,刺青還在。”

他舉起右手上面的狼頭刺青,可隨著他頭髮變成黑,狼頭也變淺了,赫然那只眼睛印出朵蓮花歷歷在目,伯中咬著牙點頭,一滴淚砸在他的蓮花上。

慕容山河如瘋了一樣的大喊大叫,揮著劍在樹上一頓亂砍,將四周的樹砍的亂七八糟,末了,“你走吧。”

司庭詫異抬頭。“山河。”

“不要叫我了,正如你說的你不欠我了,你走吧在我後悔之前,你知道我的,也許下一刻我就後悔了,到時候你們只有死。”

司庭和伯中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走出很遠回頭看他,可慕容山河始終拿劍拄著地背對著沒回頭,也好,若是回頭了,山河便是後悔了。

慕容山河站在那發抖,沒人知道他已經淚流滿面。

遠處有人馬過來的聲音,是林章氣急敗壞的帶人追過來,“人呢主子。”

慕容山河冷漠的看他,沒有回答,林章就抓著山河身邊隨從,“人呢人呢?”

後者不敢說,一直看主子,山河皺眉,“夠了林章,你以為你能控制住我的所有嗎,如你願,他已經離開了繁星樓,你還要怎樣。”

林章冷笑著,“我要怎樣,主子心裡清楚他若活著,對咱們就是威脅。”

“他已經是個武功盡廢的人了。”

“也就主子信,那種修真之人。”

話沒說完,慕容山河便眼中一冷一劍刺穿了林章,周圍守衛隨從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冷氣,畫面太突然了,連林章都不可思議看著劍透過自己胸口,大口的血吐出來,他手指抬起來,“主子你?”

慕容山河眼神冷漠之極,林章不可置信,“主子您是怕我派人殺他?”

“林章,你太小看我了。”

他的劍又深了一分,林章徹底跪倒在地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裡都做了什麼?”

林章瞪大眼不敢置信,卻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慕容山河一劍抽出他徹底倒在了血泊裡,慕容山河冷聲道,“林章被烈豪的人伏擊犧牲,傳話下去厚葬,等待以後追封,現在,回宮。”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