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就不同。
他達到了第九觀之境。
文明，就是智慧的傳播。
他輕鬆找到他曾經傳播文明大道的起始點，然後以此為線索，找到了一些文明傳播痕跡。
將這些痕跡編織成草，織成鳥巢，就相當於在織造文明之巢。
這一切說起來慢，其實只在林牧一念之間。
太叔乙攜帶毀滅之威，要毀滅林牧的文明傳承。
緊接著，林牧將所有文明編織成巢。
以前他的思想文明，是散亂的，很容易被擊破乃至毀滅。
現在，文明編織成巢，就凝聚在了一起。
轟隆！
雙方力量，劇烈碰撞。
然後兩人的身體，都倒飛出去。
太叔乙受到文明之巢的反擊，魂魄和肉身都遭遇創傷。
同樣的，林牧的文明之巢，在這樣的攻擊下，也出現裂縫。
兩人都遭受巨大損失。
再戰鬥下去，真要兩敗俱傷。
太叔乙的魂魄和肉身會進一步受損，林牧的文明之巢也可能真正破碎。
隨後，兩人同時盤坐在地，努力修復自我，甚至都顧不上去理會外面的事。
四周眾高手，連帶裁判在內，都面面相覷。
太叔乙和林牧都不戰了，這究竟算是誰勝誰負？
如果兩人在這閉關幾個月，甚至幾年，那其他人是不是就要在這等多久？
當然，大會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兩位是否還要繼續戰鬥？”
五分鐘後，裁判不得不出面。
兩人都沒理他，繼續自我療傷。
“如果兩位不說話，那十秒鐘之後，大會就將自行判定比賽結果。”
裁判道。
接著，他開始數數：“十、九、八、七……一！”
“本次大會半決賽就此結束。”
裁判朗聲宣佈。
從戰鬥結果來看，太叔乙和林牧是平手。
但中洲大會中，沒有平手一說。
上方，虛空圓鏡之力籠罩會場，可以蒐集到一切戰鬥資料。
隨即就聽裁判道：“根據虛空圓鏡的資料顯示，太叔乙與林牧戰鬥結果不分勝負，但雙方戰鬥過程中，太叔乙處於主動進攻狀態，對林牧進行了三百七十二次有效攻擊，林牧對太叔乙進行了八十三次有效攻擊……”
他將虛空圓鏡分析的一切資料公佈出來，最終宣佈：“本次半決賽，太叔乙以戰場優勢獲勝，名列大會第二，林牧名列大會第三。”
接下來，晉國的人來將太叔乙帶下去，林牧則由周度帶下擂臺。
“林牧他沒事吧？”
李思純擔憂道。
周度感知了一下：“應該沒大礙，不過具體我也不清楚，現在的林牧我已無法看透，只能看他自己什麼時候甦醒。”
林牧是在三天後甦醒。
確切的說，他並無沉睡，只不過在修復文明之巢。
文明之巢的出現，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往後，由凡人大道發展出來的文明，不再是一個空洞的詞彙，而將成為確切的力量。
所有文明力量，會匯聚道文明之巢中，讓文明之巢越來越強。
這一次，文明之巢會被太叔乙打的開裂，說到底還是這文明之巢只是新生物，還太脆弱。
但林牧相信，終有一天它會變得極為強大。
有了文明之巢，創始世界的作用也會被開發到最大。
以往，創始世界對林牧的作用，主要就是一個平臺，可以幫助他蒐集各種功法，順便也蒐集一些信仰力。
現在不同了。
文明之巢的出現，可以將文明轉化為力量，而創始世界何等龐大，創造文明速度比凡土都快。
“林牧，你醒了？”
周度喜悅的聲音傳來。
“恩。”
林牧點頭。
李思純也走進來：“林牧，恭喜你奪得中洲大會第三。”
“哈哈，我倒覺得，奪得第三對林牧來說不算什麼，他最大的收穫，應該是成為臥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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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度道。
現在他心態已很坦然，不再嫉妒林牧，也沒有了不服之氣。
當林牧和他的差距不是很大時，他會不服林牧。
但如今，林牧在心靈境界上，已成為和張角並肩的人物，他已是心服口服。
“你們去沒去先天壁？”林牧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鋒道。
中洲大會之所以有這麼大吸引力，讓整個靈界各大頂尖勢力全部派精英參加，就是因為有先天壁的存在。
“還沒，這不是在等你一起。”
周度嚮往道：“上一屆大會，我也去了先天壁，但那次只是十一名，只能停在一百光年之外。這一次，總算進入前十，可以踏入一百光年之內的區域。”
觀摩先天壁的距離，是由排名決定。
排名越高，就可以離先天壁越近，受到的好處越大。
“還是林牧厲害，前三名，可以進入三十光年區域。”
李思純道。
“那我們就去觀摩先天壁吧。”
林牧不打算浪費時間。
金雀城中央，有一座金雀大橋。
穿過這金雀大橋，會來到一片浩瀚的虛空中。
先天壁，就在這片虛空中心。
這片虛空，也被稱為先天虛空，因為常年受先天之氣影響，空間結構發生巨大變化。
進入先天虛空後，林牧就清晰感覺到，這裡的空間密度極為驚人。
若說外面的虛空密度是一，那麼先天虛空的密度，就是一百。
也就是他們這些進入先天虛空的人實力都很強，否則換做大羅天以下的修士，恐怕會直接被這裡的空間擠壓致死。
沒過多久，林牧看到了先天壁。
即使他從周度那，已知道不少關於先天壁的資訊，有了一定心理準備。
可當他真正看到先天壁，還是不由生出震撼之意。
不僅是他，所有第一次看到先天壁的人，都目瞪口呆，心神激盪。
在林牧的視線中，在遙遠的虛空上方，橫亙著一片奇異的牆壁。
這牆壁，由灰蒙的霧氣構成，霧氣之中彷彿有黑色鬼影漂浮。
它的氣息，無比古老，超越任何生靈想象。
就算林牧已達到第九觀，仍無法推測出它的年月。
這時，周度問：“你們看到的先天壁，是什麼樣子的？”
李思純道：“我看的，是一個巨大的沙漏。”
林牧目露異色，道：“我所見，是一片灰霧，莫非每個人看到的先天壁，樣子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