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不給面子嘍？不怕我逮捕你？"

"對！"

兩人的交涉在不溫不火中進行著，眼看著就要幹上一架的那種形式。

蕭雲身邊的許多船員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畢竟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海軍本部大將誰也不清楚他的為人。

唯一算是瞭解他的人，她也不怎麼熟悉。

雖提不起多少的戰鬥慾望，甚至心裡都升起了渴望青雉在放自己一馬情緒的羅賓，她也多多少少的找了個位置站好。

或是逃跑，或是戰鬥，總歸是夥伴吧。

也是有夥伴的樣子。

"開玩笑的，不用怎麼嚴肅！"

忽然眼前的青雉展眉一笑，緩解了一下周圍的氣氛。

雖然那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尷尬，但多少也是善意，眾人在這笑意中的確是感受到如此的情緒。

"你確定是玩笑？"

當青雉試圖緩解氣氛時，蕭雲這話又將略微送下來的氣氛給加重了壓抑感。

"嗯？"

我表示善意，你回應這個？

蕭雲這話讓青雉不爽，輕哼一下，眉頭皺了一下。

不知覺中他的手心合攏起來，一團寒氣在他手中聚起，似乎他的心情也是如此，下一刻就要將它釋放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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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地方吧？"

蕭雲淡淡的說著，若是此時發生戰鬥，在這茫茫的大海上待會肯定是會出人命的。

雖然對他自己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他肯定是能活到最後的，但他這些船員估計是會出事的。

而蕭雲他此時想的也不過是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順便證實一下自己此時的實力，更多可能是一種獵獸新奇的情緒。

話未說如此，但他話語中的態度就是如此的。

眼前這人看樣子也算是個老實人，未必會就此發生戰鬥。

所以逼迫他一下，轉換一下戰場。

"戰一場吧，我想瞭解一下海軍中的頂尖戰鬥的水平。"

蕭雲將自己的話重新整理了一遍，再次敘述了一下，這次青雉聽懂了。

蕭雲身邊的其他人也聽懂了，基本上都是一臉矇蔽的狀態，就這樣戰鬥？

群毆？

沒經歷多少戰鬥的幾人臉上浮現的就是這種表情，但像想得遠，見得多的人就是一臉凝重了。

海軍本部大將，想想就覺得恐怖，此時是在海上並不是在島上，陸地，若是戰到最後沒了船隻，大家都要玩完了。

想到此，自然是一臉凝重。

"也許戰一場，我對七武海的位置就感興趣了呢？"

蕭雲淡淡笑著說，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不屑，是對這個職位的看低。

"噢？"

青雉左右鬆動了一下脖子部位，應了一聲，也答應了起來。

"那去哪？"

"不知道！"

對話到了這裡，氣氛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眾人皆是大眼瞪著小眼，好在大家心臟都不小，都能承受這種壓力，或者說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坐下來聊聊吧。"

"好。"

如此，眾人便坐在'蒼雲號';的甲板上，眾目相對著，面前也擺著吃的東西，雞鴨魚肉，酒茶飯團等等。

似乎不像是敵對的雙方一般，如同好友見面一般，就這樣坐了起來。

"青雉你對正義有什麼看法呢？"

在幾人不知說什麼後，還是蕭雲開啟了話題。

他也沒想太多，就簡單的將這個話題拋出來，話說完之後，四周一下變得靜悄悄，要比剛才還要安靜的多，仿似剛才是安靜的掉一顆針也能聽見，而此時是安靜的自己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能聽到。

不過還好，大多數人都是大心臟的人。

這點毛毛雨還嚇不到他們，小八真呆，而凱特是心中有數，他覺得自己未必是青雉的敵人。

像羅賓就顯得更不一般了，身體抖動，坐立不安，甚至直冒冷汗的那種。

除去他們三人，還有Miss.情人節，Miss.黃金週，她們一個是對蕭雲充滿自信，一個是單純不知，像娜美的話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她覺得青雉是一個還算友好的人。

既然能坐下來就代表著，這人還不錯，可能也是她見了世面比較少吧。

打住，她多少也在東海流浪了7、8年，不是對青雉沒有防備，只是在這艘船上她對蕭雲更加放心吧。

反正除了羅賓心慌慌以外，其他人都對蕭雲提起的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就等著青雉的回答。

他們都很好奇眼前這人，以著海軍本部大將的身份，有著海軍頂尖戰力的水平，他對正義是如何看的，或是說他心中的正義是如何的。

說實話，羅賓對此也很好奇。

但就如此近的距離接觸這個人，她的心臟在撲撲的跳動著，這是源於心上的無限恐懼導致的。

那十年前的記憶至今仍未被她忘記，刻骨銘心般的恐懼，讓她每天都在擔憂中度過，但每一天她都要活著，不為自己也為那些死去的奧地利的學者們，為那些死去的同島嶼的人活著。

"正義？"

"莫非蕭雲你對海軍所堅持的正義有所懷疑？每個人心中的正義不一定相同，但海軍是正義的化身，這是誰也抹不去的，我心中的正義你們不懂，反正是你們心中有正義嗎？"

簡單的反問了一下蕭雲，順便也掃視了蕭雲身邊的其他人，看著他們眼中那好奇的目光，青雉心中嘆了一口氣，終究是立場不對，在一定的時候他們是敵人。

他的正義與別人所秉持的正義未必相同，但他一直堅信自己所堅守的正義是最接近這世界最本質的正義。

一直如此，從過去到現在，雖有變，但初心還在。

"正義？沒有所謂的絕對正義，人有善惡之分，好壞自在人心中，正義這個詞它是一個正面的詞，所代表的意義自然也是如此，好的一面，善良的一面，種種好的，應該都是與其掛鉤的。"

蕭雲輕輕的說著自己的看法，他的這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但他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

"但天底下始終有著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算是正義是光明，那白天之中也存在著黑暗，有著光明觸不到的地方。這世界本質就是如此，有黑就有白，我也說不上正義是什麼。"

"只是覺得人的一生不能太無趣，若是被所謂的框架，善惡所束縛住，那便毫無意義。"

再次停頓，將最後的話語說出。

他的這話引人深思，似乎給他身邊某些人一切感悟，但當他說完之後，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你所追求的是什麼？犯罪，邪惡，或是為所欲為，欺負弱小，凌辱他人？還是做一個無所拘束的冒險者，路見不平，行俠仗義？"

雖然此時話語似乎被青雉掌控著，但蕭雲也並沒說什麼。

他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他也不清楚。

說到底，青雉所問的，也是他想知道的。

問心，再一次問心而已。

在心中轉了許多的念頭，時間也不過流失了一兩秒，青雉只是看見蕭雲的臉上似乎觸動了一下，便聽見那不帶多少情緒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我所追求的，你們不懂。"

雖平時的蕭雲向來就較為冷漠，但此刻的他由內到外，自心底散發出一股勢氣，是生人勿進的那種氣勢，冷漠中帶著無情，冰冷刺骨般，讓人覺得難受。

蕭雲將飛昇，修仙，御道，術法，規則之類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想了一遍，便說出了這話。

這些的確是與他關係很深，但也僅僅是他一人。

其他人與他，與這些也確實是毫無關系，無人知曉他那想要做的事，想要追尋的答案。

話說出後，原本改善的環境，溫度再次驟減，這次不是青雉導致的了，反倒是蕭雲這個主人家瞎搞出來的、

原本晴空驕陽似紅，炎炎如大日，紅光如焰，周圍的溫度應該是很高，讓人覺得很燥熱的，但現在反而是相反，自從青雉到來，這周圍的氣溫早就改變了。

就像是從暴陽下來到了廕庇有風處一般，瞬間涼快，本是如此。

但下一次是不是刮來的冬風，讓人涼颼颼的，冰冷刺骨，賊嗨爽的感覺，讓人當時體會到另類的人生巔峰一般，一個字，賊酸爽！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心中將自己的事情整理一遍之後，蕭雲似乎發現了一點點的問題。

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未曾整理出來，未曾翻閱著的記憶。

便再次重新翻閱自己重要的記憶，那些被自己歸為不要緊、不重要的記憶也被重新整理一遍，然後就找到了自己遺忘掉的碎片，她的存在。

終究是重要的一個人，雖然他也不知為何心中的那個角落會有她的存在，但當意識接觸到那部分碎片之後，他竟然感覺到些許的溫暖，如此連帶著周圍的環境也順著他的心境的變化而變得溫暖起來。

一時之間，周圍又猶如陽春三月花開一般，溫暖四方照！

"那你將來所走的路，是善，是惡？可否告知！"

青雉並沒有對著上一個答覆緊追不捨，一個聰明的人是不會在一個地方糾纏不休的，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那個人必定是情商不高，但事實上情商高不高也盡是如此判斷，這世上終沒有絕對的事。

如同青雉他所堅持的正義一般。

"善！"

'我心中的善！';

蕭雲在心中重複了一下，並完善了一下自己的這句話。

"善！"

聽到蕭雲的這話，青雉的心也安定了不少，畢竟蕭雲給他的壓力也不是蠻大的。

當蕭雲說起'善';字的時候，他也情不自禁的跟著說了一下。

也是如此，'善';字有種特殊的韻味，讓人極其沉浸在其中。

"那他日相見，我饒你一次。"

青雉也當蕭雲的這話當成善意的答覆，人報我一桃，我自然是以李相待。

"摁？"

蕭雲聽到這話，眉毛一展，眼睛都大了一些。

像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一般，但他本身就是一個身體極好的人，再加之修仙者的身份，種種加成效果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會聽錯的，但這話讓他聽起來怪怪的，隱隱感覺是哪裡不對勁。

最後的確認，還是在心中將這話聽進了。

"那下次相見，我饒你一命。"

蕭雲他也將自己的話說出，本不是這樣的表達的，但意思也差不多。

也不管聽者什麼心情，反正他承諾就擺在這裡。

禮尚往來，就是這種情況。

一同方才蕭雲的狀況，當青雉聽到這裡，也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但一樣，大多數人都不會懷疑自己聽覺的。

只會覺得是別人說錯了，一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

不是別人說對，他就能相信它是對的。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都不一定能改變一個人，更何況是耳聽呢。

姑且就當做是他說錯了吧，青雉如此的想著。

蕭雲與青雉身邊的其他人就看著他們兩人在那尬聊著，這種尷尬在眾人的身上也得以體現，好在面前有吃有喝，才緩解了不少尷尬的情況。

正所謂旁觀者清，也是這個道理。

"小八，凱特，你們去把船隻前面的冰面去掉，然後將船隻接著往下面的島嶼進發。"

"是。"

小八應了一聲，而凱特也應聲而起，朝著船頭走去。

見身邊的其他人挺無聊的，蕭雲便將其中的兩苦力給叫去解凍冰面。

"恩？"

當蕭雲對小八、凱特發話時，他們兩人起身朝船頭走去後，蕭雲對面坐著的青雉也站了起來。

見蕭雲有些疑惑，青雉一邊走著，一邊回應著蕭雲的疑惑：

"我去解凍冰面吧。"

看見他慢慢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蕭雲也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

"倒也是個懂事的人，要不也將他拉上船？"

頗為自問自答般的呢喃，但聲音並不是很小，但不是很大，卻是船上的人都聽到了。

蕭雲身邊其他的幾人聽了有些汗顏，不敢接話。

向來都是這樣的情況，蕭雲他敢開玩笑，不代表其他人敢開玩笑，要知道他們的身份是海賊，而青雉是海軍，立場不同自然有些話不能亂說。

不是有些話不能亂說，而是因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沒實力不要瞎說話。

這也是一個古老的道理。

沒實力不要瞎比比！

眾人聽著是汗顏，而當事人卻是毫無畏懼，見此餘下幾人都是很佩服。

不愧是船長！

而被說人也是很大度一般，走的很穩。

仿似沒有聽到一般。

只是他臉上自然的浮現出笑容，傳出自嗨般的笑聲，似在回應一般。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