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見自己大勢已去,轉而惡狠狠地看向洛中成,咬牙切齒道:"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
洛城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拿自己的媽媽嚇唬人呢,羞不羞。"
利氣急,一口血噴了出來。
小天仙吹了口氣,五彩光芒形成綵帶捆住了利的上半身,只留下一雙腿還能勉強走路。
利踉蹌著站了起來,粗聲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洛城瞟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祭祀之地啊。"
利微愣片刻,接著諷刺地笑了起來,看向洛中成嗤道:"原來你也不過就是個貪圖力量的小人而已。還有你,洛城,虧秦君子還費心找你,簡直就是白痴,被朋友出賣了還不知道。"
洛城腳步一頓,笑容沉了下去,"你再說一句,我保證讓你死的痛痛快快!"
利嗤笑一聲,卻也住了口。
與此同時,亞麗和蘭格已經在厄麗斯的帶領下,抵達了拉萊耶之城的陸地。
亞麗掃了周圍動也不動的喪屍一眼,松了口氣,道:"果然沒錯,只要我們這裡有支配者,他們就不會攻擊。換言之,這座城是對我們支配者開放的。這樣我就放心了,利他應該是安全的。"
蘭格意味不明道:"你對你兒子倒挺上心的。"
亞麗白了他一眼,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讓你那個私生子騎在利頭上的想法,否則我直接掐死他。哦,對了,說不定你那私生子已經死了。"
蘭格看了一眼飛向郵輪的貝爾蒂,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格爾當然沒有死,否則貝爾蒂身為他的契約女神,早就該消失了。他也是有女神的人,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女神與契約物件之間的關係。
厄麗斯不耐煩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率先走到了前邊。亞麗冷哼一聲,抬腿跟了上去,支配者和黃金女神的人跟在他們後邊上岸。
郵輪上,蒙頓皺眉道:"那些喪屍怎麼回事?"
秦瀾道:"很顯然,他們並不會對支配者出手,但是換了我們,就不一定了。"
五十嵐櫻朝自己的丈夫溫聲道:"那只海怪怎麼好像不見了,它剛才還襲擊了支配者的幾個元老。"
秦瀾道:"那只海怪應該與拉萊耶關系不大,否則不會對支配者出手。不管怎麼樣,待會兒我們要小心行事。"
秦君子皺眉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只海怪既然會襲擊人,那它肯定不會離開,畢竟只有這裡有人。那你說,它會在哪兒呢?"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
緊接著,秦瀾放大的瞳孔裡一條肉色觸手躥了上來,他嘴中驚道:"小心!"
那條肉色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捲起甲板邊的兩人,迅速退進了海中,一股血水冒了出來,又消失不見。
那兩人正是尼伯龍根帶過來的人,雖然沒有契約到精靈,但是身手不錯。可現在,對上海怪竟毫無反抗之力。
蒙頓大怒,提著短刀大步往甲板邊走過去。他的契約精靈,端好弓箭,緊緊跟在他的後邊。
秦瀾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說道:"當務之急是去阻止支配者得到拉萊耶的神秘力量,這裡就交給我吧。"
五十嵐櫻握住了他的手,秦瀾回頭衝她笑笑,接著又看向秦君子,說道:"你母親就要拜託你了。"
秦君子慎重地點了點頭。
蒙頓畢竟是首領,關鍵時候還是能夠以大局為重的。聞言,他點了點頭,沉聲道:"拜託了,我尼伯龍根兩位兄弟的仇一定要報!"
秦瀾笑著點了點頭。
海面震盪,郵輪劇烈晃動起來,無數肉色觸手從海水裡伸了出來,纏住郵輪,拖著它往下沉。
秦君子掃了自己的式神一眼,後者們通通會意,拔劍飛身過去,對著觸手一陣猛砍。
粗大的觸手上帶著白色圓圈吸盤,裡邊隱隱能看見蠕動的舌頭,以及利齒,張張合合,流著一些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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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瀾大聲道:"斬斷觸手,將郵輪開向拉萊耶,我擋住它!"
船長室裡,駕駛員們費力轉方向,將馬力加到了最大。郵輪轟鳴著,企圖掙脫海怪的束縛。
秦瀾飛身到了郵輪頂端,一隻龐大如山的肉堆緩緩從海里露出頭來,兩顆暴凸的眼珠裡豎瞳準確無比地看向秦瀾。
數條觸手齊齊掃向秦瀾,他兀自不動,嘴裡念出一串流利的咒語,自他胸前突然射出一道光,光芒流傳成一副陣圖。陣圖對應的天空上,一道更加壯觀的陣圖顯現,只聽一聲"嘶嘶"之音,一條赤紅色大蛇從陣圖中飛了出來。
趁短刀劃斷一條觸手的空當,蒙頓抬頭看了看天際突然出現的大蛇,臉色複雜起來。山海圖卷一直都是讓人最忌憚的存在,現在他知道為什麼了。
只有親身體會到那種震撼,人才會懂得信服。
大蛇盤旋在秦瀾的頭頂,只吹了口氣,所有飛過來的觸手通通化成了冰塊。大蛇緩緩閉上了眼睛,天地瞬間進入黑夜,所有人眼前一黑。它兀自吸了口氣,海水開始沸騰冒泡,海怪嘶鳴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觸手開始往海底下縮去。
水蒸氣瀰漫在整個郵輪上,等到大蛇睜眼的時候,白晝重新到來,他們驚訝地發現海水已經到了沸點。
秦君子心頭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眠為夜,吹為東,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
燭陰自然不會放過海怪,幾乎在海怪消失的時候,它跟著沉入海里,追擊過去。
郵輪脫離海怪觸手,迅速往拉萊耶之城駛去。距離百米的時候,郵輪停下。
老道駐守郵輪,秦瀾因為燭陰在這裡,身為主人他當然也要留下來,剩下的人全部都要進城,除普通人外。
秦君子側頭看了雪女一眼,說道:"雪女,麻煩你了,用冰造出一條大路。"
後者點點頭,寬大的袖子一揮,海面下起鵝毛大雪,溫度驟降。沸騰的海水開始平息,海面開始結冰,最後形成可供人行走的三尺冰層。
蒙頓震驚地看了秦君子一眼,心底一沉。原本他仗著精靈的強大,自視甚高,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山海圖卷和浮世百繪的人都這麼強了,從一開始卻以禮相待他的高傲。
兩相對比之下,蒙頓開始慚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