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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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華佇立在諸天之外,她站了很久,她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動用天眼極目遠眺,有著幾片敗落的廢墟,她知道,那是她的故鄉。天域,一片淒涼之景。即使她手刃了仇敵,將這界滅之仇給報了,那些在天域一戰中逝去的身影,卻永遠也回不來了。她記憶中美好的故鄉,也回不來了。時光一去不復返,此情可待成追憶。碧華起身,望向了那個凌風口中的凌霄天,那裡也不是處於輝煌盛世,各處都生靈塗炭,輝煌的地方極其輝煌,破落的地方也極其破落,路有餓死骨。那裡的青壯都被徵去當兵了,大軍無數,可是百姓卻只剩下老弱病殘,餓死者不在少數,一片亂世之景。碧華嘆了一口氣,她沒有屠戮諸天,因為她知道,諸天中肯定也有像天域一般善良的世界,只是那些主戰派,動亂派佔多數而已,他們喜歡以強欺弱,喜歡不用付出代價便輕易取得。這樣的人,死得越乾淨越好。事實上碧華也已經將這種人給全部都殺掉了,她知道各界有各界的不易,既然已經將仇報了,將那些域外的大軍給盡數滅殺,她也該回去了。去看看那個,她苦難中的祖國,苦難中的祖域。碧華一腳踏出,便是億萬裡路程,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天域之中。此時天域之景,一片淒涼,太陽已經熄滅,天火也已經將大地燃燒殆盡,如今剩下的,只有灰燼。但是碧華動用天眼仔細觀看,卻驚喜地發現仍有一部分人活下來了。她的天域,還沒有亡,他們的火種,依舊存在。碧華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她的玉手一揮,擾動了天地之間已經破敗了的法則,和已經被擊斃了的天道。令他們重新煥發生機,法則能夠修復,但天道卻回不來了,那個同楚無蒼一般偉岸的男子,終究是消失在了域外的群雄狩獵之中。碧華動用大法力,給這一方世界降下無窮的生機滋潤,讓那些倖存下來的生靈們,能夠更輕鬆地在這一片天地之中活下去。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從今以後,天域就由我來守護吧。碧華在心中默唸道。她回到了人族的皇宮,這裡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但碧華依稀能夠辨認得出。她來到了大明外宮,這裡只剩下一片殘磚破瓦了,但此刻碧華卻有著無盡的感慨。“無蒼,我又來到這裡了。”當年,她與楚無蒼的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這裡開始的,往事歷歷在目,而今,卻人不在,物也不在了。碧華閉上了眼睛,長嘆一口氣。“公……公主?”碧華聽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她回頭一望,驚喜地發現竟是玉兒!“玉兒!你竟還活著!”碧華驚呼。“是,不辱人族顏面,我有幸存活下來了。”此時玉兒早已是狼狽不堪,哪裡還有當年那個秀氣女俠的味道。碧華伸手,一股生機從她這裡向玉兒傳去,讓玉兒受的傷能夠快速地恢復起來。“多謝公主。”碧華此時卻眼神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說道:“玉兒,既然你沒事我就安心了,去幫我搜救一下倖存者吧,我……還有一個約會。”而玉兒則是震驚了,連忙領命道:“是!公主!呃……不對,女帝陛下!”碧華沒有計較那麼多,她黯然離去,只給玉兒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而後方的玉兒此刻卻是疑惑了。“怎麼回事?感覺比起以前的公主,眼前這個公主卻更像……當年的那個楚無蒼?”但碧華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直接沖天而去。……桃花島,在已經蒸發了的海洋中,仍舊能依稀辨認得出這裡曾是一座大島嶼。島中央的萬年古桃木,此時已經焚燒殆盡,只剩下了一根主幹,光禿禿地佇立在此,略顯淒涼。碧華自天邊飛來,落在了島上,望著這棵曾經見證過自己與楚無蒼愛情的古樹,留下了淚水。對比著記憶中那棵桃花漫天的古桃木,即便是她也很難認出這根瘦小的樹幹是曾經那棵樹木。但,它確實是。經歷了無窮無盡的災難,這棵古桃木沒有徹底毀滅就算萬幸了。她走上前,溫柔地撫摸著這棵已經燒焦了的桃樹,長嘆了一口氣。“無蒼,我又來了。”碧華脫下了笨重的頭盔,放在一旁,自己則坐靠在這課桃樹旁。“無蒼,你知道嗎,我現在好累啊,即使我得到了你的力量,我依舊費了好大勁才打敗他們呢。你說,我是不是很菜啊。”“可我從來就不想要做什麼蓋世帝華,我只想留在你身邊,當一個快樂的小公主而已……”碧華閉上眼睛,嘴角卻泛起笑意。“無蒼,我去找你了……”帶著淡淡的笑容,碧華靠在古桃木樹幹之上,沉沉睡去。與此同時,碧華的頭髮又悄悄地,從漆黑的墨色,變回了原來那個褐色。………………多年以後,漸漸恢復過來的天域中,卻再也沒有了當初那個挺身而出,拯救全天域,暴打諸天萬域的帝者的蹤影。江湖上最後只流傳著這樣幾句話:世間有帝,其名為華。華有一殤,其名無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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