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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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道人影孤零零的映入眼簾。

她說過的,想要找個機會坐在對面,因為可以和夏鳴所在的地方相望。

夏鳴踩著雪走向她所在的方向,昏暗的路燈照射在她孤單的背影上。

不知道她呆在這裡多久,她的身上堆積著一層雪。

“夏蘇……”

夏鳴把外套輕輕的披到她的身上,她即使是知道夏鳴已經來了,可是也沒有任何反應,夏鳴的擔憂也愈發嚴重。

夏鳴輕輕的走到離夏蘇兩米的距離坐下,陪著她一起沉默,這個時候靠太近反而不好,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說不定會直接跑掉。

以前的她從來沒有這樣過,甚至夏鳴沒有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今天的雪景很好看……”不如像以前一樣好了,只不過今天的雪景確實很好看,但是就是冷了點。

“對不起……哥哥!”夏鳴剛準備開口繼續說話,她卻已經開口了,沒有任何變化,即使是生氣也會先道歉,這就是她……

她抱膝坐著,凝視著遠方的霓虹燈,並不看夏鳴。

“抱歉啊,才發現你的小魚幹沒有了,我竟然個給忘記了,今天我們應該一起出去逛街的……”

夏鳴不知道怎麼安慰女孩子,正如他現在說的話一樣,異常的糟糕,他以前哄紀凌雪她們的時候明明得心應手,可是面對夏蘇,他無法說些違心的話。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道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的微笑。

很牽強的笑容……

“哥哥真是個大笨蛋呢……”

“對啊,我真的挺笨的,剛剛路過美食市場的時候才想起來……”

“你真是老實……”

夏鳴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包袋裝的小魚幹,他剛才走的急,但是後來找不到她所以在一家超市買了一小包。

夏蘇接過後,撕開包裝小口的吃了起來。

以前吃小魚幹露出的幸福笑容也不復存在,夏鳴覺得不適應極了。

“謝謝哥哥……”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不想讓夏鳴看到才偏過頭去。

面對女孩子不明所以流下的眼淚,夏鳴總是會感到惶恐,他想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淚,可是手停在了半空中,隨後收了回去。

“對不起……”

“不用道歉,下次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告訴哥哥地址,要不然我可找不到你……”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夏蘇,我剛才來的時候發現了我們家門前新開了一家餐廳……據說裡面的廚師什麼都會做,我想下次和你一起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哥哥……”

她把臉埋在膝蓋裡,聲音哽咽。

夏鳴從來看到她這麼悲傷的樣子,心中有心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夏蘇,別這樣……”

她抬起頭,眼眶紅腫的樣子,顯然不止哭過一次,可能很多次,也有可能她在這裡哭了很久,想到這裡,讓夏鳴也有些悲傷。

“我……我或許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讓自己變的更好,可是、他們還是不要我,還是討厭我……”

她話說到後面已經轉為自嘲。

以這種語氣和夏鳴說話的夏蘇讓他啞口無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視線看向天空中越下越大的雪。

“哥哥,只有哥哥你,只有你一直守護著我……一直陪伴著我,……謝謝你,哥哥。”

她的語氣很奇怪,夏鳴感覺到了一絲不祥,走上前想要抱著她,可是她猛然推開了夏鳴。

“哥哥……讓我去死好嗎?我死了會不會引起她們的注意?……“

夏蘇喊出的聲音近乎悲鳴,夏鳴被她的雙手推開了幾步。她凝視著我,雙眸中藏著絕望。

“死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的語氣不是在開玩笑,路燈恰好在這個時候熄滅,周遭一片黑暗,無法看清,可是夏鳴卻知道眼淚從她紅腫的眼中滴落。

“哥哥……不覺得我很多餘嗎?”近在咫尺的夏蘇聲音明明不小,但聽來卻遠在天邊。

“多餘?你在說什麼啊?”她到底因為什麼才會有這種自殺的想法,夏鳴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刺激她,只能試著安慰。

“從小,我媽就不要我,我的爸爸也是因為我才死的吧……所以她厭惡我,拋棄我,連你的爸爸也討厭我,也一定是因為我害死了爸爸,是嗎?”夏蘇並不擦拭劃過臉頰的眼淚,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幾年前的那天,一場車禍毀了夏蘇的家庭,她的父親死於那場車禍,原因是因為夏蘇當時過於貪玩矇住了父親的眼睛……

“若是沒有我,爸爸媽媽現在應該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害死了爸爸……那就跟,我……殺死了爸爸沒什麼兩樣對不對……我是殺人犯。”

夏鳴聽到她的話頓時勃然大怒。縱然不知道自己生氣的理由,但他還是異常生氣。

“你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儘管當時是你貪玩矇住了你爸爸的眼睛,可是追究到底應該是肇事司機醉駕啊……”

或許他的話沒有說服力……

夏蘇只是苦澀的笑了笑,腳步悄然向後退了一步,在夏鳴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瞬間,跳下……

反應過來的夏鳴,連忙向前蹬了一步,一道黑白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他的右腿,彈射力增加,臂力增加,一瞬間就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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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向後扔……

她被夏鳴的衝擊力往後倒去。

因為慣性,夏鳴的身體更加迅速的往下墜落。

黑暗冰冷的液體包覆住夏鳴。

他身處上下不分的水中……

窒息感從肺部傳來,身體下意識的舞動身體。

——掉到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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