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南下長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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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尋梅和周梓涵快步趕往山洞,到達時,天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與謝思陵匯合後,便一起守護好山洞,按之前寧澤的說法,這千年雪蓮當於明日綻放,故今晚,他們可不敢鬆懈。

漫長的一夜,總算過去了,百里尋梅等人基本沒有合上眼,他們擔心千年雪蓮被奪,故而皆緊繃神經,仔細看護,至天大亮時,個個都有些疲倦了。

這時,遙遠的陽光,自天際斜射進來,給洞內增添了一點微弱的光線,四人仔細看著雪蓮,它忽然金光熠熠,花瓣正朝四面展開,那花蕊,大如蓮蓬,花警紫紅,花瓣卻薄如絹紗,潔白而晶瑩,柔靜而多姿。這一株雪蓮,在這雪山深處,吸取日月精華,歷經千年風霜,迎著朝陽,終於傲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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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尋梅先是朝其一拜,便將其摘了下來,四人的臉中,都露出欣喜之色。

百里尋梅道:“終於得此神藥了,不容易呀,周大哥、謝大哥,走,回長安去……”

其他三人不住地點頭,他們可謂是歷經千辛萬苦呀,如今總算如願了,回長安,正是他們所渴望的,周梓涵道:“好,我們走!”

他們於山上呆了數日,還別說,真的很冷,一般人是很難堅持的,可四人意志堅定,他們無一人因寒冷而放棄等待,此時可以下山,他們又怎還留戀此間?四人步伐極快,不到半個時辰,皆已下了雪山,於是朝著那茫茫大漠,一路南奔,他們要去的第一站,便是匈奴王庭,因為只有那裡,才能很好的補給所需。

也不知走了多久,總算到達了目的地——匈奴王庭,此地較為繁華,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這些人中,還有不少的到此經商的漢人,亦有漢人所開的飯館。因和親,其實漢匈兩國戰事平息已有幾十年,兩國如此和和睦睦的,皆歸於寧胡閼氏王昭君之功,昭君雖已病逝,而兩國依然保持邊境安寧,除別有用心之人外,基本做到了秋毫無犯。

百里尋梅一行找到了一家漢人飯館,便徑直走了進去,他們點了幾樣南國小菜,認真吃了起來。在山上,這樣的食材,哪裡曾見過,故而每人都多吃了一些,連那老闆都取笑他們是一群餓昏了的少年。

眼看天也快要黑了,雖他們急著趕回長安,可草原上可不比中原那般安全,尤其是夜晚,那更是危險迭生,也不好走路,故而四人便和老闆商量,今晚就在此地住下了。

匈奴之地,不比江南,他們皆以遊牧為主,其實都是逐草而居,並無固定的處所,所住的屋子,皆是帳篷,百里尋梅等四人,這一晚,便是在帳篷中度過的。

次日,四人起得很早,那老闆亦是如此,生意人,起早也是習慣了,他見四人正緊急收拾東西,便問道:“看幾位這般,是要遠行了?”

周梓涵道:“是呀,我等這就要回京去了!”

那老闆說道:“回京?這路程可不近喲,我建議你們還是備一些馬匹吧,否則,要走好長的時間呢!”

這怎麼行?如今要快些趕回長安的,晚了,豈不耽誤治療班婕妤的病麼?百里尋梅很是焦急,她說道:“老闆,你知哪裡有馬匹賣?”

那老闆說道:“此時販馬的,還未起身呢。”

周梓涵道:“這?那該怎麼辦?難不成要等到他們起來才可買得到?”

那老闆東張西望的,將周梓涵拉至一角,輕輕說道:“老朽知道有一處可以買到好馬,不過……”

周梓涵見他很是謹慎,也輕輕說道:“哦?哪裡可以買到?”

那老闆有一次東張西望的,很是小心翼翼,他見無人,便說道:“軍營!”

軍營?那豈不是匈奴的戰馬?匈奴鐵騎一向是無敵於天下的,大漢朝與之交戰,多是失利,除了武力不及匈奴人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們的戰馬耐力太強,亦勁力十足,每每作戰,大漢戰馬是無法匹敵的。周梓涵身為大漢子民,這一點,他很是清楚,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匈奴的戰馬為何還能拿出來販賣?他將此疑惑求教了那老闆,希望他可以釋疑。

那老闆說道:“不瞞你們說,我有一個匈奴朋友,他是匈奴的一個百夫長,時常到我這裡來,每每飲酒,必大醉而歸,他曾說過,如今漢匈和平相處,沒有戰事,那些馬匹基本無用武之地了,而王庭又沒有多少軍餉發放給那些士兵,弄得大家怨聲載道的,他們只好自救,於是便偷偷做起了販賣戰馬的勾當,以此來貼補一些家用。”

周梓涵彷彿知曉了,但也有疑惑,說道:“他們如此行為,就不怕上面的徹查?”

那老闆說道:“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上面的,做得比他們更甚,只要他們向朝廷說戰馬老死或病死的,朝廷很少來查的,他們如此行徑,其實已做了好久了。”

這下總算清楚了,周梓涵走了過來,和三人商議,百里尋梅道:“你們說的,我等皆聽清楚了,既如此,那就買四匹戰馬吧,它腳程好,如此我們也好早一些時日到達長安,老闆,可否為我們引見你的朋友?”

那老闆道:“可以,他離此不遠,我們這就過去!”

四人於是便隨他走了,此時天還未大亮,街面上出來活動的人極少,只有那些商販走動著,他們都很忙碌,沒有誰注意到百里尋梅他們一行人。

很快,幾人來到了那個百夫長所住的帳篷前,老闆在帳篷旁輕聲念道:“海奴安答,起來了麼?”安答是兄弟的意思,那個百夫長其實名叫海奴。

帳篷內似乎有了響動,只聽到裡面傳來一個聲音:“何人喚我?”

那老闆道:“我是屠霖,有事拜見。”

裡面之人說道:“是屠安答你呀,進來進來,我已起來了。”

老闆屠霖於是揭開帳篷的門,領四人進去了。

那海奴點起了一隻蠟燭,方才看見眾人,他不知何事,於是說道:“安答,你們到此,有何事?”

屠霖輕聲說道:“這幾位朋友想買一些腳力,故兄弟便帶他們到此了。”

海奴一聽,都有些驚了,他雖偷偷販賣戰馬,可都只是一匹一匹的,如今來了幾人,數量是多了一些,做起來,有些麻煩,所以,他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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