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意外的別名稱作命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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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殿之城的最高點,兩座高塔矗立在聖殿區核心,教皇聖地“晨光塔”塔身純白,象徵無垢的純音,與其對立的另一座“暮光塔”卻截然相反:黑牆尖頂,連雕塑都清一色的使用著受難者形象——長劍穿胸,烈火焚身……扭曲的形體比比皆是。

零似乎很享受這樣壓抑恐怖的氣氛,圓頭皮鞋在空蕩的上層迴廊裡留下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莉莎·佛羅倫薩邊走邊整理手中的報告——和空中要塞大幹一場,徹底破壞了動力裝置,讓聯邦入侵帝國的計劃半途而廢……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太瘋狂了。

“莉莎姐,‘賣藥的’和‘打鐵的’來了。”零拽拽她的袖口提醒。

肩並肩迎面走來的正是康德與凱莉,回到暮光塔以後,他們都換上了有著代表各自音素顏色的修士袍,彷彿飄動的音符。

“晚上好,‘空’&‘鋼’!”零嬉笑著打招呼。

康德刻意忽略了零的存在,帶著凱莉徑直從女孩身邊走過,火把的照耀下,四個影子短暫交錯。

“不懂禮貌的傢伙,死有餘辜呢。”零的語氣直墜而下,一瞬間冷若寒冰。

康德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我始終保留著自己的看法,讓你加入暮光塔是個錯誤。”

“世界是‘錯誤的海洋’。”零回敬道,“一心一意去糾正吧,大叔……當心別溺斃在裡面。”

“你是個血腥的屠夫。”凱莉說,“和我們並非同類。”

“我是個愛玩遊戲的孩子。”零糾正,接著挑釁的一笑,“來一局嗎?”

“不了,大人有事要忙。”康德擺擺手:“去和‘幽語者’玩吧。”

在兩人離去前,零又一次開口——

“關於紫電還是不斷施壓的聯邦?或者第三公主的婚事?”

她很滿意的回望著駐足的康德。

“上層者等不及了,零也一樣,嘻嘻。”

暮光塔頂層有一個密室,一個世上僅有九個進入名額的密室。

“你遲到了,法則。”門被開啟的瞬間,一個聲音從中傳出。昏暗的燈光下,一張長桌依稀可見,長桌兩旁各有四張座椅,每張座椅的椅背都雕刻著一段樂章,盡頭,一個黑影沉坐在代表高位的最深處。

“不可能。”康德將凱莉送到左旁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後,自己走到了右面最靠近高位者的位置。

“還是那麼自信得讓人討厭。”深處的黑影正了正坐姿,“時間剛好,那麼開始吧。”

“神秘和虛無還沒到吧?”聲音從康德左邊的座位傳來,容貌和聲音一起隱藏在修士服寬大的兜帽後,讓人難以分辨性別。

“那兩個傢伙不來也沒什麼吧?混亂和毀滅……”

“注意你的言辭,法則。”深處之人打斷康德的話,“對於‘無盡樂章’來說每個音符都不可或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康德身旁的人再次開口,伸手退去遮住面龐的兜帽,露出姣好的面容和整齊的盤在腦後的碧綠長髮,“誰叫他是法則呢。”

“謝謝你替我說話,”康德聳聳肩,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那個出現了吧,晶之音。”

“是呢。”

“你不覺得應該處理一下嗎?”

“是呢。”

“已經有計劃了嗎?”

“是呢。”

“不愧是掌管‘智慧’的奏者。”

“謝謝誇獎。”

“確實那方面也需要儘快處理,交給你沒問題吧,智慧?”深處之人再次開口。

“是呢。”

“那好,我們跳過這個問題,談談今天的關鍵。”

“是那個愚蠢的上位者吧?”坐在康德正對面的亞伯突然開口。

“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生命。”

“十分抱歉,不過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不應該因為討厭那個艦長提議干擾那位公主的靈魂。”

“是我的錯,”坐在凱莉身旁的人接過亞伯的話頭,“畢竟進行操作的是我。”

“停,既然你們這麼說,”深處之人阻止了想要再次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的亞伯,“存在、靈魂、智慧、法則,這件事你們四個去處理,不要讓那個愚蠢的傢伙擾亂了‘無盡樂章’的進行。”

“是。”凱莉、亞伯、康德以及第二奏者“靈之音”修同時領命。

“那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等一下,蘇菲亞。”康德出言止住起身準備離開的那人。

“叫我‘幽語者’。”

“什麼都好,為什麼要讓那個瘋子成為奏者?”

“你應該比我清楚,法則。”“幽語者”瞥了一眼康德,“成為奏者的絕對條件。”

“資質。”康德不情願的說出答案,領著凱莉走出密室。

“真的浮在天上了!”

潔西卡趴在商業區邊緣的圍欄邊,連聲讚歎著真神樂師留下的神蹟。興奮的她身子越探越遠,眼看就要翻過欄杆掉了下去。

“潔、潔西卡,小心。”

傑克剛喊出口,潔西卡便伴著一聲尖叫翻過圍欄,傑克慌張的跑向圍欄,卻發現潔西卡坐在圍欄外的空中,正咧著嘴朝自己揮手。

“嚇到了吧,”潔西卡大笑著,“我已經問過了,這裡的防護措施很好的,圍欄外面還有一大片看不見的第一音素保護著。”

聽了潔西卡的話傑克長出一口氣,驚魂未定的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來坐坐吧,景色不錯哦。”潔西卡背靠圍欄,向傑克揮了揮手,傑克猶豫了一下,翻過圍欄坐到潔西卡身旁。

潔西卡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指著前方開闊的天空說道:“沒騙你吧?”

傑克雙手環膝,點了點頭。

“如果帝國沒有戰爭,會不會也變得像這裡這樣美麗呢?”

傑克側過頭看著把臉埋在膝蓋中的潔西卡,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算了,早晚會有辦法的!”潔西卡一振雙臂,“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總之會有辦法的,所以我們也來幫助公主……啊,現在是女王了。”

傑克跟不上潔西卡,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過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不多歇會兒嗎?”

“啊,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裡啊,傑克你真是太懈怠了。同為郵遞員的我都為你而感到愧疚哦。”

明明是你先提議的吧?傑克在心中反駁著。

“總之,作為郵遞員,我們有義務幫公主……啊,現在是女王了。我們有義務幫她討伐叛亂者。”

那根本不是郵遞員的義務吧?傑克繼續在心中反駁著。

“所以說呢,郵遞員是個偉大的職業,說不定真神‘樂師’也是郵遞員哦!少年,加入郵遞員這個偉大的隊伍吧!”

“樂師”怎麼可能是郵遞員嘛。傑克又一次在心中反駁,然後另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反駁出聲音:“我本來就是郵遞員啊。”

“誒?好像是啊?”潔西卡側著頭眨了眨眼,隨即雙眼一眯,“算了,那個不重要,我們先去找公……啊,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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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潔西卡直接翻過圍欄,剛一落地,卻突然按著頭蹲了下來。傑克見狀趕忙翻過圍欄,卻看到潔西卡滿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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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間出現了一道裂痕,那個絢麗多彩的世界直接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僅僅一瞬間,猶豫的念頭就被徹底壓制,她瞬間穿過裂痕,以超越極限的速度衝向那個喚醒她的聲音最初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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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區的另一頭,一個與潔西卡年齡相仿的小女孩也同時皺起了眉,她身旁的少女趕忙關切的問道:“零,你沒事吧?”

“沒事,”她擺了擺手,扭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這裡太討厭了,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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