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關於預言
儘管林滋榮記得陳雪似乎曾隱約對他提起過仙靈畫師一說，但那也是對應於魔靈畫師而來的。
可是天師閣是不是也屬於靈畫師一脈，林滋榮就不能確定了。
而眼前的安公公似乎並不想多說，提起天師閣，臉上與眼睛中處處流露出一種敬畏，看起來這天師閣來歷非同小可。
在進入宮殿的一路上，林滋榮也基本上瞭解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最先接到自己的人是殘王第五子，名叫姜彌。被封為齊王，是南王與北王之下第三大勢力之主。
南王為殘王第二子，位高權重，根深葉茂在殘界勢力深不可測。
北王為殘王第四子，實力高深，身邊聚攏了一大幫有實力的人物輔佐，是未來殘王之位的有力競爭者。
相比於南北二王，齊王勢力就顯得有些弱了，這也是為什麼當天師閣的訊息一出來時，齊王想親自去匯一匯這個可以左右至尊之位之選的人到底是誰。
聽了安公公的介紹，林滋榮就更加不能理解，天師閣為什麼說放出這樣一條訊息了。
自己與這幾位王，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怎麼可能左右殘界之主之爭？
進了內殿，安公公請示過殘王之後，林滋榮受到了召見。
殘界與現實世界不同，但禮儀似乎相同，根本不需要再行跪拜之禮，雖然眼前一切看起來古色古香，但林滋榮知道，這與外界始終是有聯絡的。
看來殘界為現實世界封印割裂的事實是真的，只不過這些人已經習慣了殘界的生活方式而已。
進入殘王受召的大廳，林滋榮看到一個和藹老者，端坐於一架龍座之上，此時手中正拿著一本內參看著。
老者並沒有穿龍袍，只是一身簡單的長袍黑衣，看到林滋榮進來，朝安公公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安公公退出之後，林滋榮上前一抱拳說道：“晚輩林滋榮拜見殘王。”
費金大氣也不敢出，學著林滋榮的樣子也道：“晚輩費金拜見殘王。”
殘王虎目一瞪，頓時似有一道攝人心魄的光芒掃過，讓林滋榮不由得一震，這樣的感覺，他只在落雪學院的鎮院身上看到過。
“你就是天師閣近來傳聞可左右殘界未來的林滋榮？”殘王很有興致地盯著林滋榮看了又看，想要把他看個透徹。
這種目光在林滋榮身上掃來掃去，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對不起，我沒有聽說過天師閣，也不是殘界之人，更不可能左右殘界未來，我想一定是哪個人愛開玩笑，隨便說說的吧？”林滋榮才不相信自己能有左右朝局的能力。
先不說這裡是殘界，就算不是殘界，那也沒有林滋榮什麼事，現在的他連個靈畫師都不是。
齊王手下的天賜可是一名殿堂級靈畫師，連那樣的存在，都不可能成為左右殘界未來的人，自己怎麼可能會成為左右未來的人呢？
殘王呵呵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天師閣是開玩笑的了？”
“不清楚，不知道。”林滋榮老實回答道。
自從來到異境，林滋榮處處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匪夷所思，但之前的所有行動，林滋榮都覺得還在接受範圍，可自從認識了費金這只猩猩之後，越來越多的離奇事出現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邊老老實實的費金，突然回殘王話，道：“殘王陛下，這只猩猩可是猿族費老爺子親孫，說不定知道的比我多一些，要不您問問它？”
聽完林滋榮的推薦，殘王笑了笑，道：“哦？費原清的孫子？你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林滋榮簡單把經過介紹了一下，殘王這才笑道：“原來如此。”
費金於是道：“看在我爺爺一直聽附於殘王座下，還請您放我回去啊。”
殘王呵呵笑問道：“殘王城不好嗎？為什麼急著回去？”
費金說不上來，它就是覺得殘王城有點怪異，不是它想呆的地方。
林滋榮也想離開，他的目的不是留在殘王城，而是去天骨長城，可是這些事情真相殘王應該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有要放自己離開的意思。
“殘王陛下，我來殘界真是來歷練的，根本就沒有想要介入朝局的意思，還請您放我離去啊，我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有左右殘界未來的能力呢？”林滋榮推心置腹地說道。
這些話，殘王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天師閣已經放了話，說左右殘界未來之主之位的人是一名外界來人，名字叫做林滋榮。
這樣的訊息如果出自普通人之口，肯定會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但是這句話卻是出自於殘界隱秘之宗那裡，誰還敢當他是一句笑話。
就是這位在殘界擁有絕對權力的殘王，也不得不重視這麼一條看起來相當荒謬的預言。
但是這個預言出現的時間節點太詭異了，殘王雖然不動聲色，沒有誇大天師閣的影響力，但心中還是非常震驚的。
殘王現如今已經活了一百四十多歲，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壽元將枯，對於未來的規劃自有打算。
可是自己的規劃還沒有推行，就暴出了這麼一則訊息，這讓殘王怎麼能不吃驚。
自己身體的狀況能堅持多久，殘王比誰都清楚，可是天師閣在這個時候暴出這麼一條訊息，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這又怎麼能不讓人吃驚。
可是看著眼前毛頭小子一樣的人，殘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可能可以左右殘界未來的變化呢？
在殘王的心中，可以左右殘界未來的人只有兩個，那就是姜南與姜北，如果非要再加上一個的話，那就是姜彌。
時間大限一到，自己歸天之後，姜南與姜北明面上的兄弟之情可能自此瓦解，統治殘界想不經歷一番撕殺看來是不可能了。
但這並非是殘王心願，殘界本來因為自己封印的問題，處於不穩定狀態，如果這個時候內部之人再進行大規模戰鬥，勢必會加速殘界與主界融合。
到時候主界的安寧就不復存在，隨之而來的可能還有無盡的屠殺。
屆時，如果異魔衝過天骨長城，人類繁衍勢必會遭遇前所未有之劫難。
殘王因為實力高深，只差一步就邁入了現象級靈畫師境界，可終究差了一步。他的大限就在近期了，為了朝局平穩過渡，他有想過扶姜南與姜北任何一個人登上殘王之位。
但兩人實力均衡，扶誰都勢必讓另外一位反目，故此他一直意志消沉，苦思應對之法。
誰知這個時候，天師閣暴出這則訊息。
外界來殘界歷練的人每年都有很多，殘界也與外界一直有著溝通與交流。但天師閣這次所傳訊息之勁爆，讓殘王都不忍側目。
一名外界來人，居然能左右殘界未來，這話相當狂傲。
就是落雪鎮院東殿雷霆到了殘界，也不可能說能左右得了朝局變化，至少兩王並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這也是殘王想不明白的一點原因，如果說林滋榮是名現象級的靈畫師，他秘密來到了殘界，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改換了殘界格局，也不能說沒有可能。
但眼前的林滋榮還只是一個娃娃，更別說他是現象級靈畫師了，就是殿堂級靈畫師放在殘界，根本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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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連殿堂級靈畫師都不是，甚至連靈畫師都不是，天師閣說他可以左右殘界未來，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可是因為天師閣的位置擺在那裡，殘王又不得不對他重新審視。
“殘界的一些事情，你是不是都已經聽說了？”殘王微笑看著林滋榮，眼神和藹沒有一點壓迫感。
林滋榮點了點頭說道：“安公公對我講了一些，我知道目前巨人族與侏儒族的戰鬥是兩王相爭的一個結果。”
“巨人族一直以來依附於南王，侏儒族一向以北王馬首是瞻，兩王此次戰鬥只是為了爭一片不毛之地，更具體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林滋榮回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戰鬥已經打了好些天了，而我並沒有出來阻止嗎？”殘王玩味地盯著林滋榮問道。
林滋榮想了想說道：“難道殘王有意讓兩王較出一個高低來？”
殘王沒有說話，分不清是預設了林滋榮的說法還是並不同意林滋榮的說法。
於是，林滋榮又仔細想了想，說道：“難道殘王陛下對兩王都心存不悅？想廢而啟新？”
費金就站在旁邊，聽了這樣的分析之後，冷汗都流下來了，敢當著殘王的面，這樣說兩王的人，估計也就只有林滋榮了吧？
這小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假不知道？
殘王笑而不語，盯著林滋榮看了一眼，終於道：“如果要啟用新王，你覺得齊王如何？”
對於殘王几子，林滋榮已經從安公公那裡瞭解一二，但事關殘界未來，他本不想多言。可是殘王追問，林滋榮決定胡侃一番。
他也想趁自己胡言亂語一通後，讓殘王覺得天師閣不過是沽名釣譽，讓殘王早早放自己離去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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