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

才踏進校門的辛悅猛然回頭眼中總有淡淡的哀傷卻又帶著一絲桀驁。

“司徒老師！”

“我送你的書包不喜歡嗎？為什麼還背……呃……我不是說你之前的包有什麼不好，我的意思是……”

“司徒老師，下午你在辦公室嗎？我還錢你。”

司徒一臉驚訝：“你哪來的錢？”

辛悅擺了擺手：“再見，老師。”

司徒停下腳步與快步冷漠離開的辛悅距離越來越遠。

司徒從小的志願就是當一名老師，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站上講臺緊張得手都微微發抖。

在他眼裡這些學生就是一個個天使，天真無瑕，少年們的世界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唯有好好保護這世界的平靜。

吃過中飯司徒趴在辦公桌前打著哈欠，面前的一沓沓課業本碼放得整整齊齊。

“咚咚咚”，隨即辦公室門被推開。

“司徒老師。”

“辛悅啊，快進來！”

司徒從抽屜中取出一個蘋果，這個蘋果是老師的工作餐配發的，想到今天辛悅會來找他，特意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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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將蘋果遞給辛悅：“這是留給你的。”

辛悅抿了抿嘴唇，眼神百種情感交錯，最終還是變成一如既往的冷色調。

她從口袋裡掏出八百塊錢放在司徒面前：“老師，這錢還你。”

司徒把錢推了回去：“這錢哪來的？”

辛悅又把錢推了回去：“這錢是我爸爸給的，他還讓我一定要多謝謝老師。”

司徒難以置信：“不……不客氣，這錢你還是拿著。”

辛悅堅決地將錢遞塞到司徒手裡，轉身要離開。

“辛悅，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老師。”

“好，老師再見！”

“等一下。”司徒叫住了辛悅，辛悅回頭。

“這蘋果？”司徒手託著蘋果，眼眸溫暖地看著辛悅。

這眼神辛悅似曾見過，媽媽也這樣過。

“為什麼？”辛悅聲音發顫，她儘量壓抑自己的快要溢位的眼淚，但孩子就是孩子哪能控制自如。

眼淚還是流淌下來。

“沒有為什麼啊！這蘋果很甜。”

辛悅接過蘋果，眼淚還在打轉，雙唇振得更是厲害：“你又沒吃過，怎麼知道？”

司徒笑了起來，露出18顆牙齒，眼睛裡的小太陽暖暖的。

他邊笑邊拿過蘋果取出水果刀：“一人一半，我就知道啦。”

辛悅“噗嗤”一下也笑了起來。

果皮薄薄的旋散下來，像是一件極美的落地晚禮服。

司徒輕輕下刀，手腕用力，蘋果一分為二，一大一小，他將大的那塊遞給辛悅。

辛悅接過咬了一口果然很甜，是甜到心裡的那種：“司徒老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司徒將小小的那一瓣放在桌上，晃晃蕩蕩如海中一葉孤舟。

“因為你們都是天使啊！”

“天使”兩個字觸動了辛悅，她理解的天使都是唱著歌捧著豎琴的快樂人兒。

她不是，絕對不是。

辛悅臉色一變放下手裡的蘋果：“我不是。”

“你當然是。”司徒斬釘截鐵地回覆。

“我不是，就不是。”轉身就要離開。

“辛悅！”司徒叫住辛悅。

辛悅回頭眼淚奪眶而出：“不是每個天使都是公主。”

司徒認真地看著辛悅：“天使從來就不是公主。”

這句話讓想立即奪門而出的她也徵徵地看著司徒，司徒繼續說：“人間是會呼吸的天上，你們是天使無疑。”

司徒起身走到辛悅的身邊，弓下身子和她保持同一水平線：“天使也會痛，但要堅強。”

辛悅一下子抱住司徒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