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卓爾紋絲不動，她的前額比鋼鐵還要硬上數倍，戰斧的開刃甚至沒能在她的皮膚表面留下一絲痕跡，這可是精金的特製戰斧呀。

“這就沒意思了，你不躲，而我完全無法破防，”嘉瑞多晃了晃斧頭，“之前你的皮膚還沒有那麼硬，這是石龍武者的鐵布衫，但卻入手的感覺卻有點不一樣。我的斧頭在觸及皮肉的一瞬間，是被彈飛了？”

“高等鐵布衫，”卓婭說，“我體重也變重了很多，骨骼和筋膜之間多了一些特殊的結構，內臟附近多了許多保護的新組織，皮膚下也多了一層皮下骨。”

“可你看起來和原來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啊，那些士兵練了鐵布衫之後一個個都變成那種四肢粗壯軀幹魁梧但是腦袋小的大猩猩模樣了。”

“皮下骨可以是軟骨啊，”半卓爾的手指扣住劍背，精金的劍身在兩指間活動的時候發出輕微的扭曲聲，“提高了身體對於外界攻擊的可塑性與抗性，我看過一些書，上面說過一些合金的硬度同等於鋼鐵，但可塑性比之更為強勁，所以能打碎鐵塊的攻擊卻不一定能打碎合金，因為合金能夠均勻地吸收衝擊，我的身體就是這樣，沒必要在外表上做出大規模的變化。”

她攤開手，給嘉瑞多看看劍身上清晰的指痕：“精金不愧是最堅硬的原金屬之一，還能吸收大量衝擊，很難立刻毀壞啊。”

“這？！”嘉瑞多頓了頓，“怎麼做到的？”

“老馬告訴我大部分的物質都是固定的，而石龍武者一部分的超自然能力可以改變這些結構，從而破壞這些結構，或者讓它變得容易破壞。就在剛才，我用帶有土元素特性魔力改變了精金的部分結構，就做到了。當它從精金變成精金+岩石的結構的時候，它就變得易碎了。”

半卓爾輕輕一彈，劍身啪嚓一聲斷成兩截。

關德琳忍不住讚歎道：“不愧是卓婭姐姐，天資聰穎。”

“可別誇我，”卓婭道，“這招數在武器附上魔力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破壞了。”

“那再來幾次吧，”嘉瑞多重新擺出防禦的架勢，“剛好沒事情做。”

卓婭笑笑：“好呀，想練什麼？兵器，進攻，防禦？”

“不，”藍眼睛的少女走到姐姐身邊，“這次是合擊戰術。”

呃，我又沒能管好下面那話，艾文坦斯從潮溼肥膩的低谷間抽了出來，下體在過程中發出哧溜的輕響。少女輕吟了一聲，但沒有醒來。

他扭扭腰抖掉上面的汙漬，輕輕下床，換了身衣物，看著自己面前熟睡的女孩，然後推門出去，外面亮得仿若白晝，但他的心卻冷得像是被丟進了嚴冬的東湖裡一樣寒冷。

這是第三個了，艾文坦斯從口袋裡摸到一卷銀色的菸葉，裹起來抽了一口，紅色的煙雲拂過他的臉頰，逐漸消散在白色的晨霧中，煙，女人，都不能緩解我的情緒，嗎的。

一個聲音問道：“你在煩惱什麼？”

“煩惱我哪天會死，”艾文坦斯不耐煩地說道，“我擔心得連覺都睡不著。”

“你不會死的，艾文坦斯，”那聲音笑了，“和惡魔簽訂的人，死了靈魂都會前往深淵。”

“就像你的前任合作伙伴一樣？最後靈魂被你賣給那些恐納魔商人？”艾文坦斯說，“靈魂寶石也不值多少錢啊。”

“凡人的靈魂自然沒什麼價值，我們惡魔都喜歡變態，最好是又變態又強的，法師是我們的最愛之一。老艾你死了以後估計可以結出一枚純潔無瑕的寶石，不過檔次就不太行了。畢竟你雖然好色，但膽子特別小，又受不了別人的誘惑。嘖嘖，結論是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註定成不了什麼氣候。”

“哈哈，謝謝誇獎，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臉皮厚還是個好處，”艾文坦斯笑笑，“最近噩夢不再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睡不著覺，得想辦法解決失眠這個毛病。”

“叔叔，”一個陌生的童音在他身邊響起，“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艾文坦斯扭過頭，一個小男孩走到自己身邊，紅寶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手中的菸葉，看他身上披著的白色睡袍，應該是剛從帳篷裡跑出來的。

這種都東西被小孩子看見可不太好，艾文坦斯可不想被對方的家長說道兩句，他下意識地掐滅菸頭，蹲在小家夥面前，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是一種可以暫時忘記煩惱的奇物，大人們有很多煩惱，於是他們經常使用這種奇物。”

小家夥指了指他手中的菸葉，奶聲奶氣地說道：“那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吸這個嗎？我也有很多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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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子，”艾文坦斯哈哈一笑，摸摸他的腦袋，站起身，“這玩意兒只對大人有點用處，孩子們吸了一點都沒效果。你家在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回去了？”惡魔在他心中竊笑，“她會哭的，說不定還要去找勞薇塔牧師求個絕育的法術。”

“我又沒對良家閨女始亂終棄，”艾文坦斯在心中回道，“錢我留在她床頭櫃上了。”

他領著小鬼回到他母親那兒之後，就折道返回，從幾個營帳間穿過，順著一條溝渠長驅直入。幾匹被拴在金屬立樁邊的龍馬朝他不屑地嘶鳴兩聲，艾文坦斯斜了它們一眼，沒想到差點被幾口赤色的唾沫噴到身上，幸好他屁股動得比較快。

按照地表世界此時已經步入清晨，他來到一個臨時築起的堡壘前，門口的守衛主動向他招呼，艾文坦斯禮貌地微微一笑，繼續拾級而上，與路過的爵士、騎士、軍官們招呼致意。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看見幾個水蛭模樣的魔像蠕動著從門口爬出，他立刻感到有點反胃，暫時沒了去食堂取早餐的興致。

處理了一會兒堆積的事物，艾文坦斯停筆，歇了一會兒，便喚來門口的僕人讓他給自己去廚房那邊找點果酒。

他又工作了一會兒，門響了，他還以為是僕人回來了，頭也不抬地說：“進來吧，謝謝，放桌子上就好了。”

“艾文坦斯。”海妖精走了進來。

“是小姐？！”他立刻站了起來，滿臉的窘迫，“不好意思，小姐，不知道您過來了，我這就是叫僕人過來為您點份茶點。”

“不用聲張，”女法師制止了他的舉動，“我來這裡別人不知道，你給我一份最近軍械庫的重型武器入庫報告，我就走了。”

“是。”艾文坦斯聞言立刻在抽屜裡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張單子恭敬地遞到海妖精面前。

海妖精看了一眼，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一根通訊魔棒：“今天中心區域快要完成了，到時候我會叫你過來參加一個會議，不要遲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