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在那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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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叉雷公會,駐地在天定地區,是現任會長和發起人二皇子在十年前創立的,屬於中等規模的公會。

兩個多月前,也就是在萊彌市被渡冥山脈的幻想種覆滅後不久,左培負和紀鳴夏帶著二皇子許望年的話,去到南鳴地區陸樺市的錘子剪刀公會,傳達給了第五聲和駱遠。

許望年希望他們兩人代表錘子剪刀,和三叉雷一起行動去討伐東望地區肆虐萊彌市的幻想種。

當時的第五聲正在公會裡改用石頭練習柔勁,那是他成功將第四個石頭的內部粉碎成粉末,被許望年邀請後,立馬就答應去東望地區討伐大天蛇,同時先順路回去了一趟回海森林,找師傅第無首告知其,他已經透過了第二個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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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遠一開始是拒絕的,瘦了好幾公斤的他在公會裡天天祭奠慕星羊,持續了一個多月,他還沒從三哥的死亡中回過神來,壓根不想去其他地方。

然而紀鳴夏不知為何主動挑釁駱遠,說他是個十足的膽小鬼、小孩子一個之類非常氣人的話,還強行在錘子剪刀裡住了一個晚上,對在客廳內弔唁慕星羊的駱遠諷刺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下午要離開時,左培負和紀鳴夏要搭乘火車離開了,氣不過來的駱遠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鬼,和第五聲一同跟隨他們離開了陸樺市,再次來到東望地區。

夜晚,蟲鳴葉響。

駱遠在營地一旁拿出一張自己畫的慕星羊的素描畫像,擺在大石頭上,然後蹲在地上,朝著畫像閉起眼睛,雙手合十,嘴巴無聲地呢喃著什麼。

弔唁得差不多了,駱遠睜開眼睛,輕聲乞求道:“希望三哥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和小五這次的行動平安無事,最好就是順便讓臭嘴巴吃個大虧,啊,就是那個叫做紀鳴夏的醜女。”

“原來紀鳴夏很醜啊。”

“嗯,她是我見過最醜最醜的女孩,而且就她那平得不能再平的平板身材,三哥如果還活著見到了,肯定會笑趴在地上。根本就是沒有嗎!”駱遠很自然地回應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駱遠渾身抖索了一下,慢慢把頭轉了過去,看到月光照耀下露出一對小虎牙在笑的紀鳴夏。人雖然在笑,但那笑容裡卻帶有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駱遠沒有揹著箱子,缺少傀儡的他連三流武者都打不過,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到第五聲身邊求救。

紀鳴夏看出了駱遠的意圖,在他剛起身時就抓住了他的背部衣服,然後隨手往後方扔過去。

駱遠以身體為軸旋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摔在地上,臀部翹起,胸部貼地滑行了一小段距離,來了個嘴啃泥。

紀鳴夏拿起駱遠畫得慕星羊的素描畫像,隨即大驚失色道:“什麼鬼!”

畫像中的慕星羊簡直是個驚為天人的絕世美男子,嘴上不僅叼了一枝玫瑰花,背景還畫了許多閃閃發光的花朵。

一股噁心感在紀鳴夏的胃中翻滾,令她差點將吃過的晚餐吐出來了。她見過最英俊的人是二皇子許望年,也就是她公會的靠山,然而跟這幅素描畫像上的慕星羊兩相比較,簡直遜色了一籌。

明明擺在錘子剪刀公會裡的慕星羊的畫像還正常,紀鳴夏怎麼也想不到駱遠會畫出這麼一副“驚悚”的畫像。

駱遠起身將嘴裡的泥土吐了出來,惱怒道:“小屁孩,把畫像還給我!”

紀鳴夏被刺激到了,她討厭被人說是小屁孩,“我十五歲半了!還差一年多就成年了!還比你高!你才是小屁孩!”

“不就高我一釐米嗎?好意思說出來!”駱遠怒斥道,紀鳴夏一米六一,他一米六。

就這樣,兩人又開始爭吵了起來。

裝載了物資的卡車車廂內,餘微雨讓左手前臂裝載上了戰甲,然後召喚出武器庫。這個叫做武器庫的能量球體,必須要在使用戰甲的前提下才能發動。

她將車廂內兩大箱的重機槍子彈拿出,放進了武器庫內。一旁的安安也幫忙將榴彈炮的五個彈夾逐個塞進餘微雨的武器庫內。

他們明天要直接衝進萊彌市,所以現在在做準備。

帳篷前的第五聲手裡握著一個石頭,謹慎地將柔勁匯入其內。幾秒後,他松了一口氣,接著掰開石頭,其內部已經化為了粉末。

他又拿起身旁的一個石頭,接著繼續。

將石頭的內部用柔勁粉碎成粉末的練習,現在平均十個石頭有七個能成功。

進步的契機是在空艇與煞猛獸靈最後所對上的最強一拳,那一拳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使用虎頭嘯衝時能發出虎嘯聲的。

如果沒有想起慕星羊對他說的話,大膽地使用了柔勁,就算他那時使出了超越自身極限的虎頭嘯衝,也一樣敵不過煞猛的那一拳。

忽然想起慕星羊的事,第五聲失神了,手中的石頭碎成了幾塊。

可惡……

第五聲的右手猛地握緊,手中的碎石塊被捏成了顆粒。他想不明白慕星羊為什麼願意斬斷一條手臂讓餘微雨逃離空艇,自己卻不逃。

即便後來得知餘微雨是慕維存的女兒,他也不能釋懷。

那個在鬼域呵斥他不自己一個人逃跑的人,為何不是和餘微雨一起逃跑,而是留在空艇裡不走呢?

按照伍艇和大家所說的推理,慕星羊可能在破壞座標的時候受到了重傷,然後發現昏死在劇院裡餘微雨,剛好餘微雨又是師傅的女兒,重傷的慕星羊或許認為自己快不行了,用僅存一人的真元發動聚元幻化,讓餘微雨逃離空艇。

如果當時我也留在那裡……

第五聲懊惱著,他認為自己若是跟著慕星羊去破壞座標,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如果留在緊急出艙口,而不是跑去劇院救人,那麼死得人又會是許望年。

這幾個月,他陷在這個死循環中深深地自責,唯一好過的,就是按照慕星羊的方法,修習柔勁。

“你又在自責了?”安安坐到第五聲的身旁,她剛幫小姐整理好了彈藥武器。

第五聲抬起頭,看向臉現擔心之色的安安,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我很愧疚’四個字。”

第五聲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疑惑,“我不記得有誰在我的臉上寫字啊。”

安安撲哧一笑,然後又忍住了笑意,“其實我也很愧疚,誤會過慕先生,如果沒有他,不在的人可能是小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鄭重地向他道歉的。”

“我也曾經懷疑過羊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面具人。”第五聲神色又暗淡了了幾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第五聲沉默了,安安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一旁的卡車,餘微雨坐在車廂邊沿上,手臂搭在膝蓋上託著下巴。

聽了兩人的對話,她翻開刻有‘懷’字的懷錶。

月光映在懷錶的玻璃上,令她的眼眸閃過了一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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