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人都愣了。
富豪以及官方大人物全部懵了。他們以為會有一場十分驚人的大戰，結果僅僅一拳，縱橫無敵的華東第一武道強者就死了。
好半天後，眾人才反應過來，江蕭已死，以後武道第一人的名號就要冠在另一人身上了。
“恭喜張大師。”
“張大師神勇。”
“不愧是神拳，張大師才是我華東第一，不，是九州第一武道極境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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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沒跟這群人虛與委蛇，因為沒必要。
能夠動用修為的世界，權勢的力量對他來說作用約等於零。
通天境，即便沒成為修仙界真正意義上的真仙，可在這個世界，與神仙也沒什麼兩樣。
通天之後便是超脫。
不單單是修為，而是各方面意義上的超脫，神魂、身體本質都會蛻變，由人而仙。
羽化飛昇，不外如是。
這是一個邁入即可蛻變的境界。自然而然，難度也是極高。
想到下一個境界能發生的蛻變，蘇陽沒有再久留，直接使用輪迴鏡，開啟空間壁壘。
他要快速變強。
只是，這一次發生了意外……
蘇陽睜開眼看到的不是一方新世界，而是一處古怪的陣法。
陣法裡有十幾人，每一人都是通天境修士，氣息十分恐怖。
他還沒做出什麼反應，漫天符文就朝著他壓蓋了過來，構成一張大網，將他困住。
“接連殺了好幾個主神門下的輪迴者，你膽子不小啊。”一個老者走了過來，陰測測開口。
蘇陽心中一緊。
輪迴者這幾個字他太熟悉了，以前就遇到過好幾次……那是主神流的人。
他用神識試探了一下對方的修為，然後臉色陰沉了起來。
因為領頭的老者是超脫境！
蘇陽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機感。這次的情況不同以往，這裡不是都市世界，沒有法律可以依靠，如果對方想要殺他，那他的性命也就在須臾之間……
“帶著他直接去主神殿，將他交予主神。”
“是！”一群通天境強者應聲。
……
路上。
蘇陽想逃，多次溝通輪迴鏡，想要破開空間離開，但還是失敗了。
蘇陽有些絕望。
這一刻，他心中甚至浮現出了“天道輪迴”的想法。
他獵殺了那麼多的天命之子，時至今日，氣運反噬，天道要取他性命了。
……
不知過了多久。
主神殿。
所有人被摒退，就連那名超脫境的老者也不例外。
蘇陽一個人被留在了主神殿中。
“你很不錯。”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在主神殿內迴響。
蘇陽心神繃緊。
他很清楚，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是主神的聲音。
“承蒙主神看重，如若不嫌棄，在下可為主神殿效命。”
沒有猶豫，蘇陽直接舉起了白旗。
因為實力懸殊太大了，反抗根本沒有意義。對方光一個手下都有超脫境修為，自身實力更是高得沒譜。他不覺得以自己通天境的修為能夠幹掉對方。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宣言聽起來很熱血，實際上又傻又二。
打不過為什麼要打。
天天搏命，天天置死地而後生，那問題來了，打不過喊上一句口號就能逆轉局勢，那平時還修煉幹什麼。
一直爆種不就完了嗎。
“你倒是識時務，剛被抓來就答應投靠。”主神的聲音又在大殿中響了起來。
“並不是識時務，我其實一直都想投靠主神殿，只是苦於無門……”蘇陽面不改色，說得彷彿跟真的一樣。
節操？節操是什麼東西，那玩意能吃嗎。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能保住命比什麼都重要。
“一直都想投靠？”
主神的聲音頗為玩味，他當然清楚這是謊話，不過，他並不打算揭穿蘇陽。
“好，你再往前走幾步，我為你拓下輪迴者勳章，讓你能夠連通主神商店。”
蘇陽遲疑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還是向前踏步，走了過去。
不是真的想成為主神手下的輪迴者，而是因為沒辦法。現今這種情況，能保下性命就不錯了，再奢求更多，無疑是取死之道。
“咻”
就當蘇陽朝著前面走了幾步之後，情景突變。
一柄符文金劍從大殿上空驀然浮現，然後朝著他斬了過來。
“嗤噗”
金劍沒入了他的胸腔，前後通透。
“哈哈！”
“哈哈哈哈！”
主神忽然在大殿中狂笑了起來，聲音大的嚇人，彷彿陷入了癲狂。
“蘇陽，你也有今日。”
“在諸天之中行走，獵殺各個世界身負大氣運的天命之人……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還想修復殘破的世界。”
“物競天擇，天命者能吸取大千世界的氣運，那是天命者的本事，世界殘破又如何，那是因為他們註定要被淘汰。”
……
蘇陽面如金紙，抬頭看了一眼主神殿的上空。
那裡懸浮著一個怪物——它是由人臉組成的，身軀腫脹，極為龐大，周邊繚繞著絲絲黑氣，顯得十分猙獰。
那個人臉怪物身上的每一張臉他都熟悉，是他所獵殺的天命之子！
王然、錢向程、林宇、林濤、寧子川……一直到江蕭。
“怨氣凝聚的怪物，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報仇，你不覺得可悲嗎。”蘇陽開口了，嘴角溢位一抹鮮血。
聞言，人臉怪物愈發猙獰。
“你說我可悲？！”
“你不過是一個獵殺者而已，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難道你以為你很自由嗎，你不過是其它大人物的一個奴隸而已！”
人臉怪物歇斯底里，大聲咆哮，聲音之中充滿怨憤與不甘。
見到人臉怪物神態猙獰，十分癲狂。蘇陽反而笑了。
套路天命之子死亡之後的怨念組成的怪物終究還是套路的思維。
獵殺者就一定是傀儡？
獵殺者背後就一定是別人的棋子？
自己是狗，所以別人必須也是狗。
可笑。
“你覺得這麼想能安慰自己，那就這麼想好了。反正你的思維早就僵化，沒人能改變得了。”蘇陽嗤笑。
他沒有跟對方再虛與委蛇，也沒有求饒。
因為他知道沒用，對方是怨念彙集而成的怪物，唯一的執念就是殺了他，他無論做什麼也打消不了對方的殺念。
左右都是死，他當然要選擇體面一點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