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表忠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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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隊員沒齊,接下來的時候,紙蓉他們就待在房間中休整,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悠閒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日子就在小孩們的吃喝打鬧中,悄無聲息的流逝。

對於未經世事的小孩而言,這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幾天。猶如往常生命中,度過就被忘卻的歲月時光。但在整個天之落英,波濤疊起,暗流湧動。

平靜,只是表面現象。各方勢力在臺桌底下,到底做了多少佈置,掩人耳目的有多少活動,誰也不知道。

但在堂堂大報落英晚報上,接連報出的都是一些雞零狗碎的小事。

孤鶴城主和妻子仙雀兒的成長季出行計劃,曾路過東邊冥海岸。

紅豆城主昨天辦公遲到,據說是睡過頭了。

月夜城城門緊閉,不準外人出入。據說古絃城主正對城內兵團進行封閉性訓練。

一直行蹤成謎的化雪族二公子,完全失去了蹤跡。根據窺探結果分析,可能已經離開化雪城。寒清城主仍在城中主事,對此沒有任何表示……

就這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兒,居然佔據了晚報的大半版面。而且都是七大主城中,城主的相關訊息。一時把落英王城的風頭都蓋過去了。

原因無它,很快就是城主表忠的日子了。七大城主的決定,會影響接下來的天下大勢,在玥君將要逝去的前提下,這甚至可能是對天之落英影響最大的事了。往後難以預料,波詭雲譎的亂世棋局,風雲變幻,難以預測的競選結局,就在此刻一點一滴的形成著。

七大城主接下來的決定,就像是蝴蝶拍打著的翅膀,將在往後醞釀出一陣陣的風暴來。

雖然城主們也許已經決定了,但人們並不知道他們的選擇。就算他們直說出來,大家也未必會相信。事關重大,所有的結局,都只在表忠儀式當天才會見分曉。在此之前,一切依然是迷霧叢叢。

實在的分析和證據,落英晚報早就報過了。大事臨近,報無可報,又不可能轉去寫其他的事,只能拿些意味不明的動向充數。

更何況,這也未必是濫竽充數。這些事到底有沒有影響,是不是表現了什麼,誰能知道呢?也許孤鶴城主路過冥海邊時,又想起逝去的主君了呢?又或者紅豆城主睡不著,是因為還沒做好決定呢?那位不知所蹤的化雪族二公子,也許是有牽動化雪一族的動向呢?

這些全都不得而知。

就這麼迷迷濛濛,明明暗暗,人們猜測著,思考著。轉眼,表忠儀式的時間,就已經來到眼前了。

星光燦爛,天朗氣清。這是成長季五月十九日的夜晚,城主表忠的前一天。成長季高溫多雨,特別是南方,更是天天雲滾,日日雨落。這天卻難得的放了個大晴。半個天空都被細小的星子照亮,猶如在黒木禮盒中撒下一大把珍珠粉。華光四射,明媚耀人。在雲朵的籠罩下,隱隱看上去,閃著淡粉淺紫的光。

衛城郊外依舊清新安靜,風景如畫。住在別墅裡的人們,依舊百無聊賴,各自消遣。

紙蓉此刻正仰著頭看星星。

往常她還未畢業時,就喜歡趴在窗臺上看星星。而現在,她則是以一種非常奇特的方式方式在看。

郊外開闊,漆黑寧靜。她站在別墅花園斜斜的亭子頂上,一邊搖搖晃晃的拍著翅膀,一邊仰頭去看那明亮的星空。

說起來這間別墅也真是大。從大門進來後,正對著的是個寬敞亮堂的大廳,挑高三層。從最高層的天花板上,垂下來一盞琉璃面銅製吊燈。暖黃的光線晝夜皆明。廳後面是通往二層三層的旋轉樓梯,把手雕花,平滑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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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後面有扇小門,開啟就是環著別墅的小花園。裡面花木錯落有致,樹上的花朵裝點著每個人的窗扇。再走幾步,居然還能看到有一口井,和一個十分袖珍的小亭子。

紙蓉此刻,就是站在亭子頂的邊緣,那些傾斜著的瓦片上面。開著飛行能力,居高臨下,千辛萬苦的……看星星。

而這種奇怪的事,竟然也不是她一個人在做。紙蓉的旁邊是被優扔出去後,終於在兩天內飛了回來的天然卷。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別墅的,大家只看到他頭髮凌亂,滿身塵土的出現在門口。原本正式的西裝,也被翅膀撐出了兩個大洞。再加上一些細微的劃痕,幾乎已經不能要了。

所以說……飛行屬還真是廢衣服。

據說天然卷說,他被直接扔到了風城邊緣的風口處。那兒常年颶風呼嘯,龍捲風也不斷的拔地而起,瘋狂的攪拌著周圍的空氣。天然卷就像是一個蘋果被扔進了榨汁機裡,要不是輔助系,估計已經被卷碎成渣渣了。

而他為了回來,不得不逆風飛行了十幾千米,幾乎沒背過氣去。整段路程真是千辛萬苦,可歌可泣。以至於終於回來後,有一種大難不死,絕處逢生的喜悅。

不過經過了這麼一遭,天然卷頸間的圖案總算是厚實了不少,沒有之前那麼脆弱不牢了。可見狂風中的飛行平衡,是多麼的考驗和磨練人。

再加上給他專門留下的雪落無痕,天然卷總算是在三級飛行上站穩了腳跟。可以更順暢的繼續修行了。

但能力順暢,不代表心情順暢。這幾天……天然卷可是度日如年。

短短兩天,身體疲憊,法力消耗不說,實在是錯過了很多的事。當天然卷艱苦跋涉的回來後,他驚訝的發現,原本跟優水火不容的楓葉,竟然忽然就變得唯命是從了。那態度之謙卑,神色之順從,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

因為幫兩人勸架而被扔出去的天然卷,霎時間有了一種,自己被風颳走後,誤入了平行世界的奇妙觀感。

他站在偌大的別墅中,看著楓葉恭敬的幫優倒茶。就覺得自己太久沒吃藥,整個人都萌萌噠。

當然,為此吃驚的,不只是天然卷一個人。楓葉的態度變化得太大,連紙蓉都有點接受不能。而後,她又得知楓葉承認優是真正的隊長。更加覺得世界大亂,鷹羽星河都在凋零季出來了。

然後……紙蓉訝異之餘,還去嘲笑了楓葉一下。

哼,叫你當初跟我搶隊長吧,現在還不是要乖乖讓給我師父。

誰知道楓葉面對這樣的嘲諷,出奇的平靜。只不鹹不淡的頂了一句,他說:“你之前不是想要打敗我,好當隊長的麼?現在不用麻煩了,直接去找真正的隊長好了。”

“……”

現在想當隊長就得……

打敗師父?!!

紙蓉愣怔了片刻,咬牙,“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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