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瞳見林澤對這個劃痕的興趣很大，問他：“怎麼了，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對方麼？”

林澤搖搖頭：“我也不確定。”說完，林澤站起來重新走到衛生間門口蹲下，開始在離地不遠的門框邊緣尋找可能遺留下來的劃痕痕跡，許瞳見狀也跟上來，問他：“你在找什麼，我幫你。”

“劃痕，就跟剛才一樣的劃痕。”

“哦，好。”

林澤和許瞳相互圍著衛生間門仔細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在案情重建分析中可能會出現的劃痕，林澤坐在客廳的地上，鬱悶的撓撓頭，自言自語的說：“這就奇怪了……”

“怎麼了？你是在找打鬥過的痕跡麼？”許瞳問林澤。

“嗯，算是，裘冉說過孫楊腿上的傷不可能是死後形成的。”

“那有沒有可能打鬥不是在家裡，而是在過道或者外面呢？監控攝像頭都查過了嗎？”

“查過了，沒有，所以才考慮是室內打鬥的可能性。”說到這，林澤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許瞳：“對了，你送去血庫比對的血液結果出來了麼？”

許瞳點點頭，說：“剛才路上要跟你說來著，給忘了。比對的血液並沒有結果，不是前科犯。而且我師父說兇手的犯罪智商很高，如果不是這滴血跡的存在，他也會以為是King所為。”許瞳的這句話，也是在旁敲側擊的告訴林澤，不僅是他，就連有著多年協助辦案經驗的葉傳也覺得孫楊的死與King無關。

“犯罪智商很高，冷靜，心思縝密，體力較好，並與孫楊很熟……”林澤唸叨到這，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秦城的電話，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跟高原走訪調查孫楊身邊熟人的結果。

秦城是個手機控，手機一向不離手，所以電話剛撥通倆聲秦城就接起了電話，不等秦城開口，林澤就記著問他：“怎麼樣，走沒有新的調查結果？”

秦城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鐘，才發出一聲嘆息，接著道：“我們都猜錯了，孫楊跟報社主編關係好是因為孫楊在一次出去採訪中救過主編的命，而且倆人的關係好竟然還是主編單方面的一廂情願。據他說，之前他是個普通員工的時候孫楊還會跟他吃飯說說話聊聊天，但自從他升上主編，孫楊就不怎麼搭理他了。而且他的不怎麼搭理還不僅僅是在私下，更體現在工作中，這讓原本還打算幫他一把的主編還特懊惱來著。

不過這主編脾氣超級好，這麼多年了也還照顧著孫楊，否則別說他是正式工，就是骨灰工都不行，早給開了。”

“那其他幾個人呢？”

“就更甭提啦，都是以前跟孫楊關係還湊合，後來鬧翻的，一說起他來就每個好字，都是吐槽加埋怨的，你要說這幾個聯手殺了孫楊我都信。”

林澤一時間有些語噎，雖然早知道孫楊人品差人員差，但真沒想到差到了這個地步，他的生活處境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眾叛親離。這一點從跟他平時的接觸中可一丁點兒都看不出來，因為孫楊在跟林澤他們接觸的時候雖然偶爾會表現的特別奇葩，但大多時候都很大方很自信，也就是林澤知道他的底細，否則單從表面談吐上說不定還真會他是領導一類的人物。

這樣一個講究生活品質，極度注意自己舉止修養的人，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呢？聯想到第一次見孫楊時他連幾百塊錢的便宜都佔的場景，林澤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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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澤，你不會又開始冥想了吧？醒醒，還有一個重磅訊息沒說呢。”

“你說。”

“咳咳，扶牆站好了啊！我剛才已經把孫楊的電腦從裡到外給琢磨透了，原來一直在網上折騰支援存在的投票全是孫楊弄出來的，而且遍佈各大網站，沒次發起的投票都會引得民眾的熱烈反響。可以說，King的對民眾的影響力有一多半兒都是孫楊給煽動起來的，這貨跟King到底是什麼關係？難不成還有合作？”秦城的聲音中隱隱透著幾絲興奮勁，只要是跟網際網路有關的線索，他都格外在意。

秦城的這個發現的確算是個重磅線索，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林澤又跟許瞳在孫楊家轉了一圈，連續修改過好幾次案情重建分析以後，才返回了專案組。

林澤與許瞳分開時，著重提醒她要儘快弄清楚劃痕的來歷。許瞳點了點頭，看著林澤，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離開了。

看著許瞳匆匆離去的背影，林澤抹額頭上汗的同時長舒了一口氣——這一天他過的實在是太煎熬了，又要騰出精力來分析案子，又得時刻關注著許瞳的臉色，她臉色稍微有點不對勁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也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滋味，總之很不好受。

感覺心頭終於卸下一塊石頭的林澤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案情分析之中，他跟秦城仔細的分析了孫楊電腦裡有關於投票後臺的各種資料和資料，發現孫楊對這個投票的上心程度遠大於他的本職工作，而且在孫楊的一個加密文件裡，秦城還發現，他對新聞報紙上所有關於King的報道都做了詳細的排列和標註，認真程度比起他們來也不遑多讓。

“看來孫楊跟這個案子的關係，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啊……”

“也說不定，畢竟他當時是這個案子的目擊者，只是他沒有對我們說全部的實話是真的。另外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跟裘冉在跟蹤任美麗的時候，確實沒發現她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我看孫楊一口咬定任美麗有外遇的時候，樣子並不像是憑空懷疑或者胡亂揣測的。”自見過任美麗以後，林澤總對這個美豔高冷的女人感到好奇。當然，並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奇，而是警察對嫌疑人的那種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