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背後傳來一聲輕咳,秋漁如夢方醒,扭頭一看,居然是在窗下有過一面之緣的蕭絮!
“哎?你……”秋漁指著蕭絮,大喊道:“大哥!大佬!你這個是什麼啊?我也想學!!!太牛批了!!!”為什麼我師父沒教我這個???
蕭絮似乎第一次遇到秋漁這樣過分熱情的小姑娘,臉“騰”的一下紅了,還好房間沒有燈,朦朧的月色下,秋漁也並未發現異樣。
秋漁見蕭絮不作聲,直接拽住蕭絮的胳膊,瞟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的房門,眼珠子一轉,幽幽道:“你要是不教我……我就……”
“啊?”蕭絮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克服老毛病,依然離異性稍微近些就腦袋短路,說話都有些一愣一愣,“什麼?”
“我說……”秋漁離得更近了,一把摟住薛奕的胳膊,一字一頓道:“你要當我師父!不然……我現在就站在走廊上大喊,純陽宮的弟子道貌岸然!人面獸心!居然三更半夜強闖妙齡少女房間!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都沒人管了嗎?”
強闖少女房間?蕭絮這句話倒是聽懂了,連忙掙脫秋漁的魔爪,“我……沒有!你……別胡說!我我我……”
秋漁將蕭絮的胳膊鉗制的死死的,蕭絮又不敢動蠻力,哪裡掙脫的了!
“你看看這滿地狼藉,再看看你現在跟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可憐!弱小!無助!再看看你!體格健碩!武功高強!在我的房間!你怎麼解釋!嗯?”古人說,見過湊不要臉的!但是沒想到還有更不要臉的!
蕭絮望著這亂糟糟的房間,急得滿頭大汗,“我……我……我……我是……”還真是百口莫辯!
秋漁根本不給蕭絮解釋的機會,打斷道:“我什麼我!你覺得你說什麼人家會信嗎?”秋漁臉色一變,鬆開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帕子,低聲啜泣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世間男子皆薄情,我不知道純陽宮的弟子也這般,我真傻!真的!嗚嗚……”
秋漁在一邊嗚嗚咽咽的,蕭絮更是頭大,伸出手想要觸碰秋漁,卻又在接近秋漁頭頂時,將手收了回去,輕嘆了口氣,有些認命道:“好了好了!我當你師父!”
蕭絮話音剛落,秋漁立馬鬆開蕭絮,恭恭敬敬地給蕭絮作了個揖,“徒兒給師父請安啦!”
這一臉嘚瑟的模樣……哪是剛剛哭過的樣子,蕭絮繞開,在桌邊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苗疆弟子都是像你這般胡攪蠻纏嗎?”
“別人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秋漁在蕭絮旁邊也坐了下來,劃了火石,將燈點了起來,房間瞬間亮堂起來,“師父,你怎麼跑過來了呀?”
“因為我聽到有人在打架,覺得有些人要被弄死了呀!”蕭絮沒好氣道。
“嘻嘻……師父真是個大好人呀!”秋漁假裝沒聽懂蕭絮的話,“師父真膩害!師父剛剛的技能是什麼啊?能教我嗎?我也想學!”
“教不動!純陽弟子才能學的鎮山河!釋放一個氣場,在這個氣場當中,能短期的免疫所有傷害!一般江湖人稱無敵。”蕭絮繼續問道:“剛剛要你命的是什麼人?”
說起這個,秋漁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個江湖小透明,怎麼會有人專門弄死我?
“難道是馬匪?”秋漁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起身道:“我跟你說,師父,我白天跟馬匪交戰,打的那叫一個焦灼!”
“然後呢?”
“額……然後我太累就暈過去了……”秋漁悻悻坐了下來,“或許……他們被我的救命恩人揍了,現在想要過來報復我呢!這也不是沒可能嘛!欺軟怕硬!”
“馬匪要是被揍了就去報復,那他們怕是要累死。”蕭絮輕聲道:“這個人的武藝明顯高於馬匪,而且隱藏了武功路數,用劍,但是也用暗器、火器。”蕭絮彎腰將地上的金屬顆粒撿起,這東西看起來像唐門製造的,但是又沒有唐門的印記,有些蹊蹺啊!
秋漁湊了過去,問:“師父啊!這個東西我有朋友會用哎!這不是唐門的火器嗎?難道那個黑衣人是唐門的?”
蕭絮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門邊,那袖箭深深地扎在門框上,蕭絮不得不用了些力道才將它拔出,“不一定,唐門造的火器都是有標識的,這個人用的劍,卻會用火器,這個袖箭又是各個門派都會用到的暗器,這個人的底細有點難查……”
那個袖箭比尋常見到袖箭都要短,只有五寸長短,箭身並無異常,只不過箭簇上似乎有些什麼東西。
秋漁離得遠,看得有些模糊,乾脆一把從蕭絮手裡拿過袖箭,“給我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藉著燈光,秋漁湊近箭簇,險些叫出了聲!
“這……這個‘殺’字……”秋漁臉色慘白,握著袖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蕭絮起初以為這個丫頭又要鬧些什麼,但見秋漁半晌未出聲,舉起手,猶豫著拍了拍秋漁的臂膀:“小魚幹,你怎麼?”
秋漁有些渙散的眼神,慢慢開始有了焦距,“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秋漁低頭將隨身的錦囊取下,在裡頭取出一塊竹片。
蕭絮見到這塊竹片,突然握緊腰間的劍,冷凝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秋漁的心裡一沉,瞥見蕭絮右手緊握的劍,怒極反笑道:“呵……我說,這客棧住了這麼多人,怎麼別人沒來就你來了,原來……呵……我這下是懂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蕭絮語氣更冷了,若是秋漁去過華山,怕是會說這語氣比論劍峰的風雪還要冷上幾分。
秋漁慢條斯理的將錦囊收好,掛回腰間,左手將竹片與箭簇拿起,右手將後背的蟲笛反手捏住,“你們是不是沒有想到稻香村居然還有後人?呵……”
“啊?你是稻香村的人?”蕭絮懊惱的拍了怕自己的大腦門。
談話的藝術是聽和被聽的藝術。
看來這兩個都是不懂藝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