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陳年舊事+埃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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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這次,遇到了上帝的懲戒?』

埃弗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自帝國時期建立魔術協會,也就是後世的四方海後,魔術便一直在發展中分化,分化中發展,形成了若干流派。而就埃弗裡所屬流派看來,魔術修行,其力量獲取的本質,便是從上帝的羔羊身上薅羊毛——當然,教會的偶像魔術,也就是所謂神術,則是一種官方認可的羊毛產品加工方式。

地上的民,皆上帝的羔羊。而魔術修行變強,乃至於魔術本身,始終得落實於麻瓜的愚蠢上——這個世界,不存在完全不與人接觸交流就能產生神秘現象的魔術。

因此,隨著修行,羊毛越薅越多,自然會漸漸引起上帝的注目:亦即關鍵時期很容易攤上事,與一些人發生自己本不想發生的矛盾衝突。但一般說來,這些問題都不會太大,只要有所準備,不是徹徹底底的突發事件,大都能安然渡過——畢竟上帝家大業大,對一般的小偷小摸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當然,如果行為很嚴重,比如試圖染指法之領域,進軍魔法使,就會招致上帝乃至蓋亞的懲戒——按照埃弗裡這十來年對天夏鏡仙之道的理解,上帝與蓋亞,大概對應天夏神秘學中的人道與天道。

面對懲戒,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各種突發事件都可能會出現,渡劫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不知有多少魔術界的前輩折戩含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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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裡眼下,便漸漸感覺事態似乎有些失去控制,開始不像是上帝注目這種程度的麻煩了。

他在天夏經營魔術工房的這十多年,堪稱小心翼翼,就連拿來做研究的素材,也都是花了一番手腳讓其正常失蹤,而非單純靠魔術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失蹤掉。

正是因他行動謹慎,在他開發完成新的魔術體系,對外推出血腥蘿莉養成遊戲前,他近乎與外界沒產生半點帶有異常氣息的瓜葛——類似天夏人常說的因果——相應的,他也一直沒被環保局等外人察覺到。

而在開發好新魔術體系,推出血腥蘿莉養成遊戲等手段修行完善魔術體系,與外界不可避免地開始產生瓜葛的情況下,他也一直竭力保持著行動的謹慎,儘量不留馬腳。

雖然並未想過靠著躲就能躲過上帝的注目,知道自己遲早會被在天夏反覆宣示主權的環保局找到,也有著相應的心理準備,但埃弗裡眼下,忽地感覺這次渡劫期間的突發意外實在太多,並且還在越來越多。

首先,不提環保局最終還是發現了隱藏在暗中的他,單說致使魔術工房暴露的那次意外,也很是令埃弗裡感到無奈——2012年12月21日,不知是哪位高人在百慕大方向晉升魔法使成功,其成就第二法時造成的驚人空間波動席捲全球,恰好令埃弗裡的遮蔽陣式出了問題,被環保局找到魔術工房的具體所在。

而在大半個月後,環保局掐準了今日是他轉換魔術體系最為關鍵的一天,終於展開強攻。自己的手段有些被人摸清倒也沒什麼,但在這群氣勢洶洶的黃皮麻瓜們手中,埃弗裡竟看見了七本禁書目錄之一的墮落主宰,當真是驚了一下。

這墮落主宰的赫赫威名,埃弗裡雖未曾親見,卻也因父親老埃弗裡給他寫的信上提起過,而耳熟能詳,知道得清清楚楚。

當年裡世二戰,教會、天空城、四方海與十屍院攻入天夏,聯手對付天夏三宗流,從沿海一路深入,見廟拆廟,遇觀拆觀,近乎將天夏三宗流徹底滅掉。

然而,就在川蜀之地,當三宗流最後的傳承即將斷滅的當口,天夏神秘圈最頂尖的存在,因各種原因——或許是被上帝與蓋亞設計——居於天地二界而不在人間的天夏修士,終於出手。

天界那邊發生的具體情況埃弗裡不清楚,但作為結果,他知道三宗流勉強還算是實亡而名存,大致維繫住了框架,沒被徹底滅掉;教會、天空城、四方海則同時放棄煮熟的鴨子,打道回府;而主體屬於天夏本土勢力的十屍院,則受到重創,連屍姬玄真、劍屍玄成都被攝入天界鎮壓封印。

而地界,也就是地獄這邊,因老埃弗裡也在場吃癟,他倒是大概知道一些:

一位並未達到法級的修士,手持墮落主宰,竟在其他人配合下,生生壓制住了第五法下的魔法使、四方海十二術掌之一、魔術界享譽最強稱號三百年之久的‘西之利’維克托·西麗·阿歷克斯。

這位術掌可是地球唯一會煉製永恆物質的煉金術師,因將全身煉製成永恆物質而成就第五法,防禦力異常恐怖,卻偏偏被墮落主宰死死剋制住,難得鬱悶了一回。

在二戰結束後,倔脾氣犯了的維克托,甚至乾脆將魔術工房搬到了地獄門口,兼職當起了地獄鎮守者……

總之,陳年舊事不去提,回到眼前,墮落主宰這把大殺器,竟然落在了環保局手裡?

別人不清楚,他可多少對墮落主宰有些瞭解,知道這本禁書目錄究竟有多厲害——當然,七本禁書目錄,都不簡單。

埃弗裡打量了許久,都拿不準這個墮落主宰是不是寶具投影一類的玩意。好在就算是真的墮落主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拿著它,也發揮不了多少功效。

他不再在意墮落主宰,在血腥蘿莉團滅後,毅然以獻祭之術煉成血腥少女,並將舊有魔力融入其中,強行轉換魔術體系。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捨去舊有魔力,雖然會使魔力上限大減,但加快魔術體系轉換,方能使他跳出算計不受制肘。在魔術界,不論攻擊是先手還是後發,核心都是掌控戰鬥節奏的主動權。沒有主動權,落入敵人節奏,被牽著鼻子走,只會被人算計到死。

雖然埃弗裡現在實力正處有史以來的最低谷,但血腥少女由其舊有魔術體系,甚至搭上舊有魔力獻祭煉成,可以說是他舊有魔術體系最後的輝煌巔峰之作。

果不其然,血腥少女的神秘性徹底凌駕於一眾黃皮麻瓜,近乎輕而易舉地震懾住了來犯之人。雖然因為將舊有魔力一併割捨獻祭,導致血腥少女不太受其掌控,沒法讓少女認真起來碾壓麻瓜們,但至少,有血腥少女護持一旁,完全可以爭取到魔術體系轉換完畢並加以圓潤的時間。

結果,竟衝出來一個麻瓜與血腥少女發生了爭執?向來只與宿主對話交流互動的血腥蘿莉、血腥少女,居然開始與其他人進行交流了?

理論上,以新體系下的血腥蘿莉為祭品,用舊有體系的獻祭之術煉成血腥少女,確實是有可能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異常,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異常,未免有些……

還沒等埃弗裡訝意消去,麻瓜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與血腥少女僵持了下來?!

FUCK!堂堂血腥少女竟被一個麻瓜攔下來了?!

如果是現代文化薰陶下成長起來的魔術師,或許有可能會高呼“這不科學”,但埃弗裡不會。他聽著秦默與血腥少女的對話,瞬間在想吳治與秦默有怨仇這事是不是意外。

吳治是在七年前被埃弗裡帶到魔術工房做研究素材的,當時他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正巧被外出尋覓素材的埃弗裡發現。而近七年來,吳治憑藉聰明伶俐漸漸取得埃弗裡的信任,甚至成為埃弗裡的副手為他處理一些雜事——當然,出門行動一直都在埃弗裡暗中監控之下。

所以,是在至少七年前的舊怨?

身為魔術師,埃弗裡思維轉動的速度很快,瞬息間就想了很多。但縱使知道七年來吳治都很老實,不大可能出問題,埃弗裡也突然有些懷疑吳治了——或許也不能說是懷疑,而只是下意識感覺吳治去準備血腥瑪麗的加冕儀式會出岔子。

他又想起,吳治之前回來時,除了抓回了秦芸芷,還抓回了一個小麻瓜。之前還沒放在心上,但此時意外越來越多,埃弗裡突然在想,那個麻瓜真的只是個普通麻瓜嗎?

正當他心生悔意,準備暫時放棄復活血腥瑪麗的念頭,不一口氣進行加冕儀式,讓吳治出來時,一股波動卻從血海深處傳出……

埃弗裡的眉尖輕輕蹙起,雖然並非什麼大事,但早不進行晚不進行,偏偏在他心生悔意之時啟動儀式,還是讓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然而,加冕儀式既已啟動,便不便停下。埃弗裡只得堅定思念,不去打退堂鼓,靜靜等待血腥瑪麗復甦,徹底叫這幫麻瓜見識見識厲害。

他冷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麻瓜們見血腥少女被攔下,打算繞過來攻擊他。

真是可笑,就算沒了血腥蘿莉與鏡騎士,就算血腥少女被一個毛頭小子攔下來了,這裡,仍然是他的主場,他的……魔術工房!

他心念一動,便準備啟用工房的機關。但這時,他忽然抬頭,看見外面那位乳臭未乾的麻瓜,手持著墮落主宰躍入工房,正從天而降。

見狀,埃弗裡的眉尖輕輕一跳——

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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