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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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是張小歆兒時的奶孃,從小便與張小歆有著深厚的感情。而她們之間的感情,又非常人能夠理解。對張小歆來說,張玲就是自己的母親,雖然相隔千里卻無時無刻的想念著對方。

但不得不說。張玲一點都不肥胖,相反她的身材還保持的十分苗條。之所以叫她肥媽,全然來自小時不乖乖吃飯,被張玲善意謊言給嚇哭後的張小歆,用“報復”性行動,想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稱呼。

倒是叫張玲得知後,有些哭笑不得。起初張小歆喊著“肥媽”這個外號還有些害怕,但叫了幾聲後見張玲並沒生氣。也就越發膽大起來,“肥媽”這個稱謂也越叫越順口,到現在張小歆已經習慣叫張玲“肥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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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張小歆感覺生活就像是做夢一般。但事實上她也確實是一覺睡醒後,在現實世界中見到了睡夢中的人。

在激動與感動之餘,她也不禁感到奇怪與迷茫。

驚喜與疑惑只換來片刻的呆滯。她很快就醒悟過來,帶著思念與喜悅撲進了張玲的懷中,淚水漸漸沾溼了對方的衣裳。

將張小歆抱在懷中,柔荑輕撫她的秀髮,像是感受到她此時的心境,自己的內心也升起了波動。

張玲的眼中蘊有水霧,但淚水卻未曾滴落。

她的淚腺早在昨晚就已經乾涸。

強忍著落淚,該掉的眼淚早在昨晚就已經流過了,此時的兩人終於是正式見面了,卻沒有必要將氣氛弄的十分傷感。

張玲抱著張小歆的手,無聲中又緊了緊,生怕她會就此消失離去。

“唔唔!”

這一用力不要緊,卻壓的張小歆出不上氣來。感受到胸前的異樣,張玲不禁奇怪的向下看去,卻發現張小歆的腦袋早已埋沒在胸前。

此時正在她的懷中用力掙扎!

張玲的皮膚泛起粉紅。有些不好意的將張小歆鬆開。被解放的張小歆,終於得到了自由,在明白空氣的寶貴後,現在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有些貪婪。

深深的吸了兩口冷氣,她的呼吸漸漸平穩。

冰冷的空氣從氣管進入肺部,卻刺激著張小歆的大腦。讓此時的她顯得格外的清醒,漂亮的眼睛泛起幽怨的光芒,盯著張玲的胸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玲卻被張小歆怪異的目光,盯著有些毛骨悚然。她竟然生出了錯覺,感覺自己的胸部像是被人侵犯了一般。

目光如狼似虎,顯得窮兇惡極。

好像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都將不再屬於自己。

張玲招架不住張小歆作怪的目光。就在作勢要打時,張小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最終是收回了“兇狠”的眼神。但她內心卻依舊有些難受,從鏡子中看了看自己尚在發育的****。她憤憤不平的想到,“這下作的乳量!”

隨即想起,自己小時可是吃著她的乳汁長大。當下內心深處不禁感動起來,但感激之餘,也不好意思了。

同樣,看著張小歆長大的張玲,深知對方的習性。見張小歆時而掛著壞笑,時而臉色發紅,就知道對方又在想些壞東西。

好在張小歆的肚子,不爭氣的卻又十分及時的發出“咕咕“的叫聲。張小歆紅著臉,想要嘴著硬解釋些什麼。

可是身體卻十分的誠實,很是賣力的發出奇怪的響聲。

張玲忍俊不禁,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

拉起她的小手,向著餐桌走去。

……

昨晚就沒吃飯的張小歆的確是餓極了。所以張玲今天一大早就在廚房忙碌,給張小歆做了一頓豐盛而營養的早餐。

只是,張小歆此時的吃相實在不算好看。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要是叫別人看見你這幅吃相,指不定會被嚇成什麼模樣。”看著張小歆吃的這樣著急,張玲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動,她怕自己弄的早餐,並不符合張小歆的胃口。

張小歆顯得有些忙碌,她此時除了吃就顧不上其它的事情。對於合不合口味這一問題,她已經缺乏時間與興趣去思考分析。此時對食物的免疫力近乎為負數,怎樣填飽肚子的問題迫在眉睫。

身體對食物的需求,遠高於味蕾對味道的判斷與分析。

只見她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當食物塞滿整個口腔,滿足得她想要流淚,再咀嚼了幾下後,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張玲見她嘴裡包著食物,說話含糊不清,也沒聽明白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張小歆卻因為吃飯說話的壞習慣,給噎著了。

她小臉憋得通紅,連忙抓起桌上的鮮奶,咕咕幾口就灌下了半杯。好不容易將食管的交通給捋順了,正要說話又被牛奶給嗆著了。

“咳咳!”她咳嗽不斷,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這一連串的突發狀況,使得張玲有些措手不及,她急切的來到張小歆身前,輕拍她的後背,著急道:“你這孩子,吃個東西都叫人不安生。”

她說話間,手依舊拍打著後背,只是力度不自覺間加大了些,弄的張小歆差點把吃進去的東西給吐出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真個人這才舒服了一些。張小歆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淚水,顯得有些欲哭無淚。

是的!

此時的她,內心是黑暗的。

吃過早飯,張小歆本想幫著肥媽做些事情!

比如洗洗碗,涮涮鍋什麼的。但就在將飯碗送往廚房的途中,在她的驚叫聲中,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我的大小姐呦,這都不是你能做的事。小祖宗誒,你還是不要來添亂了!”肥媽無奈的收拾起一地的碎碗,對著張小歆遺憾而頭痛的說道。

張小歆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卻感到又無可奈何。只能悻悻的回到房間,想要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吃的太飽,怎麼也躺不下去。

陽光透過窗戶,照亮整個房間。白霜早已融化,與天空交織在一起。孩子的笑聲沒有絲毫的變小,依舊那樣的高昂與開心。張小歆有些好奇的來到窗前,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金燦燦的,她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在剛剛吃飯的途中,肥媽因為心疼她而不停的唸叨。她埋怨自己不讓她來接機,心疼自己昏睡在門外。

看著她眼中的淚光,張小歆多有些不忍。從包中找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日期,張小歆發現自己真的丟失一部分記憶。

看著自己本子上畫的司機與乘客。上面記載的日期與註釋全都是自己的筆跡,而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好像這一部分記憶,因為自己的昏睡而消失,在自己甦醒的那一刻,記憶伴隨著美夢一同不見了。

她決定將一切都深埋於心,不去告訴最心疼自己的人。看著窗外的景色她不由感慨。聽肥媽說,新區現在的名字叫守望角,因為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會被拆遷重建。

之所以取名守望角,是因為這裡將會被建成一個囚禁人性、自由和慾望的地方,它的名字就叫做——監獄。

也許,從此以後。

下次再回到這裡,早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也許,不是這次旅行的決定,不是管家先生與司機叔叔的幫助,自己就這樣錯過生命中最終要的人,再也不知道她會去向何方。

好在。

從來都沒有如果。

拋除腦中的雜念,不再去遐想。在張小歆看來,生活沒有過去與未來,只有現在,至少自己還握緊著現在的一切。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桌上的筆記。那黑色的筆記本似有魔力,此時極力的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是哪個誰來著?

肥媽好像說過。

這個房間曾經住有一名旅客,在自己搬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留在桌上的筆記應該是他遺忘的吧!

但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張小歆拍了拍額頭,努力的回想那個很容易被人遺忘的名字。

好像是莫小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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