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舍伍德顫抖著，在哈爾維的步步緊逼下倒退。
所有的同謀都被擊敗了——包括那個實力遠勝於他們的潛行者。
舍伍德不敢相信，哈爾維，這只鷹身人，怎麼會強大到這種地步——明明剿滅洞穴的時候那些鷹身女妖都如同草芥一般被輕易割倒了！
而眼前這只鷹身人——不，舍伍德確定它絕非鷹身人——而是披著鷹身人外皮的惡魔。
所有的遇害者，沒有一個是被正常地、乾脆利落地以鷹身人的手段殺死的。
他們突然就成為了畸形的扭曲血肉，在痛苦的哀嚎中將自己生長到過剩的內臟從口中吐出，連湖中的魚人都被那股惡臭燻得四散而逃。
舍伍德也想逃跑——他絕對不想也變成那副鬼樣子。
可哈爾維的速度太快了，這只惡魔根本不可能讓他有機會逃離。
“舍伍德，不管你是否是虛情假意。”哈爾維雖然步步進逼，但臉上的表情卻愈加溫柔起來：“你確實令我開心過。”
“將手給我……我會給你一條生路。”哈爾維將右手對舍伍德伸出，手臂上的羽毛完全地收斂，好像一件貼身的絨衣附在皮膚之上，纖細的手指就好像是柔弱的愛人對身陷困境之勇者所遞出的長繩。
絞死自己的長繩——在舍伍德看來，這一定是哈爾維的陷阱。
他戰慄地將手向腰間摸去，想要拔出自己的佩劍做最後的決鬥。
“這是？”但突然，他摸到了一塊凹凸不平的晶體——是安迪給予他的靈魂石。
對！向安迪求救！最起碼，不能讓自己枉死！
舍伍德將這個從未給予過回應的靈魂石當做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像是漩渦中掙扎的溺水者慌亂地將靈魂石掏出。
“安迪！安迪！”他衝著靈魂石大聲呼喊！
靈魂石中發出了陣陣的低吼，但卻並沒有對於舍伍德呼聲的回應。
“安迪和你也是一夥的嗎？”而哈爾維已經走到了舍伍德的面前，細嫩的指腹輕輕地撫過舍伍德的臉頰，溫柔地傳遞著她對舍伍德的關懷。
你們實際上都在騙我，是嗎？
哈爾維很想現在就問出來——但在這之前，對於她這個已經和正統世界撕破臉皮的野獸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也是事關她能否回到原先的世界的關鍵：
“沙皇在哪？他還活著？”
撲通！
舍伍德坐到在了地上——他比先前被哈爾維抓到空中的USS隊員還要軟弱，不過這也讓哈爾維頓時來了興趣。
就像是小貓咪抓住了比自己袖珍的生靈一樣，越弱小，越能激起貓咪的寵愛——當然，如果能再掙扎幾下，那也別有韻味。
舍伍德在被哈爾維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就被嚇得脫力——他幾乎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團扭曲的肉塊了。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像自己的同伴那樣發生恐怖的異變。
“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舍伍德。”哈爾維從他的瞳孔中讀出了他的疑惑，輕輕地撫摸他的胸口以安定他幾乎撞出胸膛的心臟：“只要你乖乖配合。”
“我和那些妖豔的原始鷹身人不一樣，我是很信守承諾的。”
“而且我對男人沒興趣。”
“真的？”舍伍德難以置信地問道，彷彿這樣就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真的。”哈爾維點頭說道。
舍伍德也知道，自己現在別無選擇。
他將靈魂石背在背後，希望這顆石頭能夠將訊息傳遞給安迪，好讓他帶人來救自己。
剩下的，就是拖延時間了。
“我知道，我什麼都說！”雖然肉體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但他的理性已漸漸地恢復了。
他努力剋制住自己，讓自己儘可能地多說幾句。
“沙皇一直都活著的……難道你把他殺了？”舍伍德鎮定下來之後，才發現哈爾維的問話暗藏著沙皇已死的訊息。
“我殺了他。”哈爾維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殺死另外一名穿越者的事實，同時心中對這個屢次死而復生的同業者感到相當的……敵意。
手機只有一個，他們兩人都在為了回到原本的世界而搶奪這唯一的工具。
“真搞不懂他一個暴風城貴族為什麼要回去，我本來都有點想在這住下的。”哈爾維身為四處淪落的流民完全不能理解這個有資產的小布爾喬亞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我們不知道他被殺了。”舍伍德支支吾吾地努力尋找讓沙皇已死和他們見到沙皇活著不矛盾的條件。
“你走了之後，我們也就離開了。然後當天下午我們在暴風城遇到了沙皇。”舍伍德半遮半掩地講出了他們和沙皇相遇的部分。
“他當時帶著幾個人，叫住了我們，讓我們來抓你送給他。”
“暴風城？”哈爾維沒有深究舍伍德前後矛盾的說辭，而是想要確定暴風城這個位置的訊息。
哈爾維可以確定，在正午之前沙皇已經被自己變成了肉團，但當天下午他又出現在了暴風城。
“難不成艾澤拉斯也有奪舍和借屍還魂這一玩法？”哈爾維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修仙小說裡的常見套路。
而這樣一來，沙皇以為自己還活著的原因也就確定了：他不知道巢穴被炸了。
“那麼，他現在在哪？”哈爾維繼續詢問下去，想要順勢再殺他一次——或者弄清楚他為什麼殺不死。
“我不知道。”舍伍德卻沒給出準確的回答：“暴風城、閃金鎮，或者修道院，都有可能。”
“那你們如果抓到了我，回頭去哪裡交接？”哈爾維可不相信這種說辭。
“他派來的人說……我知道，我知道！”說到一半他突然改口：“那個位置在我們的旅店裡藏著，我現在就回去拿給你！”
“算了。”哈爾維卻一把將舍伍德抱在了懷裡，“不用麻煩你了。”
不過這次太過順利，讓哈爾維有些不太盡興——她用手指順著舍伍德的脊骨緩緩地滑下去，讓舍伍德感到恐懼的同時又有些敏感。
“就這樣吧，反正你也不想告訴我。”哈爾維有些無奈地端起了舍伍德的臉龐，滿懷深情地看向他因為恐懼而放大的雙眸：“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別人。”
哈爾維朝前壓了一下身子，把舍伍德壓在了樹幹上，一隻手捏著下巴，把他的嘴巴扯開，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嘴裡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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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