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正之神！幹了這一杯！”

教堂寬闊的內堂被騰出來一個偌大的空間，此刻已經擺滿了用紅木製作的圓桌。教堂的騎士們都齊聚在一起，一眼望過去，鋥光瓦亮的一片。

傑克似乎在教堂中的威信很高，因為此刻他是唯一一個站著的人。他高舉著酒杯，呼喊著杜安聽不懂的祈禱詞，語氣激昂。而其他的騎士們也都隨著他的話語高舉起酒杯，在最後的結語中將其狠狠的互相碰撞，然後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噢噢噢！”

蘭克在杜安身邊發出著激動的怪叫聲，他學著騎士們的動作將自己的杯子舉起來在空中假裝和一個虛構的騎士碰了碰杯，讓後將杯中的液體全都灌了下去。

“爽！”

“喝果汁也這麼痛快麼？”

杜安好奇的看著他。蘭克喝的當然不是酒，而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特殊果實榨出來的果汁。杜安的面前也有一杯，他輕輕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奇怪的口感……”

“怎麼？老大你不喜歡碧藍果的果汁麼？”蘭克又滿滿的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再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錯呀。”

“各有所好。”杜安笑了笑，不知為何，即使周圍的氣氛如此熱烈，他的情緒也沒法被調動起來，“話說怎麼沒有見到米哈伊爾大人？”

“因為我不太喜歡主持這種活動。”

不等蘭克回答，一個溫潤的聲音從杜安身後響起來。杜安一回頭，正是米哈伊爾。他這次穿著修身的錦布長衫，手中端著一杯無色的液體，見杜安回頭，露出一個謙和的笑。

“杜安，最近在教會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好。”杜安被米哈伊爾注視著，感覺身子都有些發緊，“傑克大叔和門杜大叔都很關照我。”

“還有我還有我！”蘭克在一旁搖晃著杯子嚷嚷，“我也幫了老大很多忙！”

“能住的開心就太好了。”米哈伊爾目光轉移到杜安的那枚戒指上，藍色的瞳孔裡流轉著不明的意味，“這枚戒指……如果不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在教堂內部戴著吧。”

“……誒？”米哈伊爾話題的突然轉換讓杜安有些發懵，他晃了晃頭才反應過來，“可是我自己取不下這枚戒指……”

“如果你想的話，在下可以代勞。”

“冒昧的問一下。”杜安有些警惕起來，“如果不取下來的話……”

“不用擔心，這不是強迫。”米哈伊爾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依舊注視著那枚名為惡魔之息的戒指，耐心的向杜安解釋，“這枚戒指應該是惡魔的作品。雖然吾等並不敵視使用惡魔物品的人，但惡魔的氣息終究存在，而此處是上神的教堂，每一處都充斥著上神的力量。惡魔的物品在這裡很容易受到損傷。所以我才提出這個建議。”

杜安沉默了一會兒，在心中問七夜。

“小夜，他說的是真的麼？”

“我怎麼知道。”七夜沒好氣的回答，“不過這東西的氣息確實弱了不少。”

“這樣……”杜安微微點頭，然後才將右手伸向米哈伊爾，“那就麻煩米哈伊爾大人了。”

“不用客氣。”米哈伊爾笑了笑，他將手中覆蓋著惡魔之息上方，無色的光輝在他的手掌下方波動著，“還有，你不是教堂的騎士，不必稱我為大人。我們同齡，叫我米沙就可以了。”

米哈伊爾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一束，他手中的無色光輝便隨著他手掌的動作聚合起來。杜安只感覺手上傳來一股微微的刺痛感，隨後米哈伊爾手掌移開，那枚鑲嵌著黑色結晶的戒指便安安靜靜的躺著他的手心。

“收好吧。”米哈伊爾將戒指遞給杜安，“這種東西還是不要隨便戴在手上比較好。畢竟不是每個騎士都是公正之神的麾下。”

“我知道了。”杜安將戒指收起來，然後看著米哈伊爾手中還殘留的一些無色光輝，“話說米哈……米沙，為什麼你的力量和傑克大叔的不一樣？”

杜安記得傑克在對付炎角熊的時候使用的聖光是金色的，但是米哈伊爾剛剛使用的卻是無色的光輝。

“這不一樣，杜安。”米哈伊爾仍然很溫和的向他解釋，“實際上傑克他使用的才是聖光，是每個騎士都能夠使用的力量，並不是上神賜予的力量。而我使用的則是公正光輝，是上神獨有的力量。”

“這樣啊……”杜安低頭想了想，他在抬起手的時候有淡淡的暗色光芒在手掌上湧動起來，“那這個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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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新月女士的月匿之光。”米哈伊爾點頭肯定，“所以當時傑克拒絕了你加入教會的請求，因為這種神祇獨有的力量一般只有那位神祇的狂信徒才會擁有。”

“誒是這樣嗎？”杜安有些懵逼，他可連新月女神的神像都沒見過。

“……”米哈伊爾看了看杜安手中十分暗淡的暗色光輝，目光裡湧著些許困惑，隨後他抬起頭，看向杜安的眼睛，輕聲說，“也許你是例外。”

他說著，將放在桌上的杯子拿過來，飲盡杯中液體，再朝杜安笑了笑便直接轉身離去了。杜安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還有許多話留在心中沒說。

“喂喂喂老大！你真是新月女神的信徒嘛？新月女神的信徒不都是影精靈麼？哦哦哦難道老大你是影精靈？難怪你這麼厲害！老大你肯定不止13歲吧！影精靈的壽命可是要比人類長久很多呢！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實際上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吧！”

“我不是影精靈，”杜安不多理會有些大驚小怪的蘭克，“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可是……”

“我有學過一點影精靈的劍技，也許月匿之光就是這裡來的。”

“誒？影精靈的劍技？影精靈不是只會魔法麼？”蘭克頓時張大嘴，“不是所有的精靈都只會魔法和弓箭麼？劍技什麼的不是精靈族的長處啊！”

“魔法？”杜安皺起眉毛，他想起SAO的奇特之處來，然後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實學了影精靈的劍技。”

“誒誒誒是麼？”蘭克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能教我麼？應該不能吧！那能給我看看嗎？影精靈的劍技誒！一定很帥吧！”

“可是……你不是已經見過了麼？就是最初我打敗你的時候使用的劍技。”杜安有些詫異的看著蘭克，“還有我怎麼感覺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

“哪……嗝……有！”蘭克猛地打了個嗝，屬於碧藍果汁的氣味頓時鋪面而來，“我平常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趴到了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杜安將碧藍果汁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從這液體中嗅到了一絲酒精的味道。

“這還真是……”杜安無奈的看著蘭克，“酒量真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