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靈谷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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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語陪任宜瀟回房,路上遇見了正在採摘草藥的唐振。唐振一見兩人,趕忙背上揹簍,拔腿便要跑,一不小心被石頭絆了個大跟頭。

任宜瀟與南曦語上前扶起他,唐振還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任宜瀟,更不敢看南曦語,只道:“多……多謝啊!”

任宜瀟笑道:“怎麼這麼怕我們啊?”唐振雙腿發抖,冷汗直流,立刻對著任宜瀟躬身道:“任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任宜瀟拍拍他的肩膀,每一拍都讓他心驚肉跳。任宜瀟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道:“我知道,你也是想要醫治我罷了!不過以後可別再那樣了!”

唐振顫聲道:“你……你不怪我嗎?”任宜瀟嘆道:“你也是好心,當時我也的確有些生氣,不過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幹嘛還怪你呢!”

唐振默然,低頭道:“任大哥,你人真好。”片刻,又嘆道:“我那三叔有你這般氣度就好了!”

任宜瀟奇道:“你三叔?”唐振頷首,開始向兩人解釋。

原來,唐振出身並不一般,乃是四川唐門門主唐遜之子,只是愛好醫術,再加上唐遜與林杏春交好,便請林杏春收他為徒,帶他來到回春谷教他醫術,至今已是一年有餘。

話說這唐門乃是四川世家,幾百年前在武林中更是聲勢非凡,只是曾經遭受過兩次覆滅,最大那次便是宋末為元軍所滅,唐門弟子犧牲大半,當時門主一把火燒燬了唐門大量典籍,唯有一部分為少數逃出的唐家子弟攜帶漂泊他鄉,幾番輾轉,如此將近百年,唐門稱之為“百年飄零”。直到本朝初年,太祖平定四川明夏以後,唐振的祖父唐博才帶著家人回到四川重建唐門,可惜在江湖上的威望已難復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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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唐門有三大絕技——暗器、毒術、機關術。只是機關術早就失傳已久,而毒術已被唐門禁止了幾百年,因此唐門多靠暗器聞名。

兩人聽唐振講到,他那三叔喜愛毒術異常,若是自己平常研究點一般的毒藥之類的噹噹愛好也就罷了,但是他竟然私自翻閱唐門記載毒術的禁書,研究其中的毒藥以及毒功,被兄長唐遜發現怒責。唐振的三叔一氣之下,攜禁書離開唐門,從此杳無音信,大約已有十年了。

任宜瀟皺眉道:“竟然還有像你三叔這樣喜歡跟毒藥什麼打交道的人啊!”唐振道:“三叔離家的時候我還小,對他也沒什麼印象了。像我爹,就怕他用毒去害人。”

任宜瀟寬慰道:“不用太擔心,也許他只是喜歡研究罷了!”唐振苦笑道:“也許吧!”

兩天後,任宜瀟的身體調理得差不多了,準備與南曦語一同向林杏春辭行。

林杏春將一個藥瓶塞到任宜瀟手中,道:“任少俠,這裡面是三顆龍虎通脈丹,每服一顆,少則緩解你體內的真氣相衝十日,多則半月,希望你能早日獲得神功恢復!”

任宜瀟接過藥瓶,抱拳道:“多謝林大夫,日後晚輩定當相報!”林杏春擺擺手,道:“老夫對任少俠的內傷無能為力,又怎能擔得起任少俠報恩之言呢!”

任宜瀟道:“醫者仁心,縱然未能治癒,也當感其仁。”林杏春聞言,嘆道:“其實,老夫常常感慨,有時候即使能救得了一個人的命,救不了他的心,又能如何呢?”

任宜瀟聞言默然,許久,與南曦語再度向林杏春一作別,便離開了回春谷。

路上,南曦語問任宜瀟道:“你現在準備怎樣,直接往西嗎?”任宜瀟笑道:“反正咱們一路南下,乾脆還是讓我回趟杭州吧!”不一會兒便收斂了笑容。畢竟,他對馮師奇那句話耿耿於懷,想要回去一探究竟。

南曦語沉默許久,開口道:“你不怕又要浪費好幾天嗎?這樣——”任宜瀟打斷道:“沒事的!林大夫給了我三顆龍虎通脈丹,加上我兩天前吃的那顆,少說又有將近四十日,我就回去看看,不多留,再快些趕到烏斯藏去找大乘法王,應該來得及的。”

南曦語蛾眉之間似有不悅之色,任宜瀟自然也看得出,他的心裡卻帶著幾分欣喜,因為他知道那是少女在為自己擔心。不知不覺之間,似乎曾經被自己認為是痴心妄想的念頭又重新燃起。

兩人騎馬並行,進入了應天府。

天色陰沉,看上去是大雨將至。伴隨著一聲悶雷,兩人不得不停下馬蹄,左顧右盼。

任宜瀟喜道:“前面有座涼亭呢!南姑娘,咱們快過去吧!”兩人迅速騎馬趕到涼亭外,只見涼亭外已有兩匹馬在,涼亭之中亦有兩人。

其中一個弱冠少年坐在亭內,輕搖摺扇,風度翩翩,眉清目秀,卻也難掩一種威嚴,頗有王孫之相。另一個則是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一臉嚴肅,似乎是個不苟言笑之人,揹負一柄長劍,徘徊亭內。

青年見任宜瀟與南曦語往亭內趕來,立刻警覺起來,抽出長劍,直指兩人,吼道:“你們想幹嘛?”任宜瀟見明晃晃的長劍指向自己這邊,心中一凜,強笑道:“這位大哥,我們是來避雨的。可否行個方便?”

青年輕“哼”一聲,道:“沒見到我們已經在這兒了嗎?”雨點已經打落在任宜瀟身上,他道:“可附近也沒其它避雨之地了——”青年喊道:“你們可知道——”

只聽得一聲咳嗽,青年的話被打斷,原來是那個少年站起發出,少年道:“蘇蒼,他們只是避雨罷了,讓他們進來吧!”蘇蒼瞥了少年一眼,皺眉道:“可是太……咳咳,太危險了,這兩人來歷不明的。”

任宜瀟聽後又好氣又好笑,道:“那這世上有多少人對你來說來歷不明啊?是不是你見一個就拿劍指著一個,說他太危險了?”蘇蒼漲紅了臉,少年不禁輕笑,道:“蘇蒼,這位兄臺說得可有道理哦!”

蘇蒼無言以對,只好讓兩人進來。當南曦語的面容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兩人剎那間看呆了,任宜瀟見他們的樣子,故意咳嗽了兩聲。少年馬上回過神來,臉面微紅,見蘇蒼還痴痴地看著南曦語,不悅道:“蘇蒼,非禮勿視。”

蘇蒼如夢初醒,尷尬地轉過身去,想道:“若是剛才讓這麼一位漂亮的姑娘在外面淋雨,那可真是罪過了。”

少年不敢直視南曦語,低頭拱手道:“這位姑娘,方才小可兩人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南曦語對那樣的目光早就習以為常,只是這次初見為此事道歉的人,不免心中疑惑,便問道:“怎麼了嗎?”

少年聽她聲如鶯啼,語氣淡然,不過仍不敢抬頭,便道:“姑娘姿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方才一見,可謂驚鴻一瞥,小可非禮而視,實在是得罪了姑娘。”

任宜瀟聽少年一說,想道:“這人比我還會說話,該不會也喜歡上了南姑娘吧?”便一瞥南曦語,只見她面生紅暈,美目流盼,略感不悅,於是立刻朝著少年問道:“這位公子,敢問高姓大名?”

少年面向任宜瀟,道:“小可姓朱,單名一個璣字,璇璣之璣。那位算是小可的師兄,蘇蒼。”任宜瀟倒有些奇怪,朱璣常常直接管師兄叫姓名,蘇蒼對朱璣似乎也十分恭敬,兩人不像師兄弟,倒像一對主僕。

任宜瀟與南曦語也雙雙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任宜瀟順便問了兩人去往何處。

朱璣道:“不遠處有個靈谷寺,聽說那裡許願比較靈驗,我便同師兄一起想去那兒看看。”南曦語聞言,問道:“真的嗎?”朱璣頷首。

淅淅瀝瀝的雨聲漸停,朱璣與蘇蒼向兩人告別,便騎馬離開。南曦語一拉任宜瀟的衣袖,道:“我們也去看看吧!”任宜瀟想道:“該不會她時被那位朱公子給吸引了吧?”但嘴上不方便說,只道:“我們還得趕往杭州——”

南曦語不悅道:“我本勸你直接西行,你說回杭州,現在只是順路去一趟靈谷寺,又不怎樣。”任宜瀟雖有不願,也只能頷首答應。

兩人騎馬,不一會兒便趕上了朱璣兩人。朱璣見兩人的馬匹如此健壯,也不禁詫異。任宜瀟上前乾笑道:“朱公子,能否帶我們也去靈谷寺一趟?我們也想去瞻仰一下。”朱璣即刻道:“兩位想的話,自然可以。”

蘇蒼輕聲問道:“這行嗎?”朱璣輕笑道:“你用不著那麼小心。”蘇蒼不再作聲,不過偷偷看了南曦語幾眼,便覺心曠神怡,想著能多跟這位姑娘同行一陣倒也不錯。

四人又騎馬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了靈谷寺。靈谷寺處於一片谷地之中,左崇山右峻嶺,不過來客似乎不多,也許是大雨過後的原因,此時的寺外並無其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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