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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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任宜瀟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床上,沈裕通與衛芊站在他身旁,驚喜地看著他,衛芊喊道:“師父,任大哥醒了!”任宜瀟在沈裕通的幫助下,坐起上半身,望向一邊,這個房間裡還有嶽萬仞、陶笑之以及若衝道人。

嶽萬仞不待任宜瀟發話,便問道:“任世兄,常太息常大哥可是令師?”任宜瀟點點頭,嶽萬仞目中露出一絲喜色,繼續問道:“那常大哥人呢?”任宜瀟黯然道:“家師已經在三個月前去世!”

嶽萬仞等人都是一驚,尤其是嶽萬仞本人,他年輕時與常太息結拜兄弟,儘管多年未見,自己也已成為岱宗派掌門,他仍是稱呼著“常大哥”。

嶽萬仞倒退兩步,他似乎又看到了三十多年前,自己與常太息在玉皇頂上相識結拜的場景,那時的玉皇頂同樣如同雲海中的小島一般。兩人還比拼著輕功,高山觀雲,別有一番韻味。如今想來,真是白駒過隙,轉眼間,這些都成了過往雲煙,現在結拜的大哥已去,空留下自己嘆息。

目中略有閃爍,沉默許久後,嶽萬仞對著任宜瀟道:“這也難怪你體內剛柔二勁失調,想來應是你練‘涵虛太清功’時缺少了常大哥的指點!”任宜瀟搖頭道:“不,師父把要點都告訴我了,臨終前還把一身功力傳給了我!”

嶽萬仞驚道:“什麼?你繼承了常大哥的功力!”不一會兒又平靜下來,嘆道:“的確,我早該想到!”任宜瀟問道:“嶽掌門,晚輩當時隱隱約約聽見什麼‘八脈石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嶽萬仞便將“八脈石化”解釋了一遍。

任宜瀟聽後,眼睛一熱,道:“那晚輩豈不是功力盡失了?”嶽萬仞無奈地點點頭,若衝道人一臉嚴肅,上前道:“任少俠,恐怕還不止如此!”任宜瀟一驚,急忙詢問。

若衝道人解釋道:“貧道等人為你輸入的真氣雖然能壓制住你體內的剛柔二勁,減少其衝突,但是畢竟是外來真氣,並且還出自四人,儘管我等已盡力使其有序,其難免時而會有些衝撞,只是沒有什麼性命危險罷了!”任宜瀟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感到難過。

“不過,”若衝道人繼續講道,“外來真氣並非長久存於你體內,一旦減少到不能抑制你自身的剛柔真氣,你又將承受之前的痛苦!”任宜瀟已經沒有了反應。

嶽萬仞問道:“但是老夫仍然不太明白,你既有師父指點,為何還會如此?”任宜瀟回想片刻,將自己在密室中的事情說了。原來他在密室中,一氣之下,改變了練功途徑,竟然還逆行了經脈!儘管後來冷靜下來後,沒有繼續下去,但影響仍在。

嶽萬仞嘆道:“自古以來,鮮有人逆行經脈練功而不受損,你明知如此,竟然還意氣用事!唉!儘管這讓你有了一時的深厚功力,卻也讓你悔不當初啊!”任宜瀟低頭嘆息,又羞又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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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笑之嘆道:“看來任少俠經脈逆行後,暫時獲得的深厚內力在他被夏擒龍襲擊時保護了他,但是同時吸收了夏擒龍的那股內勁,慢慢又化為體內的一道真氣,與其它真氣相互衝撞,難怪我一開始給他把脈時會那樣。”又道:“師兄,如今我們還是想辦法幫任少俠解決二勁失調的問題吧!”嶽萬仞茫然道:“如何是好呢?”

突然,任宜瀟咬牙切齒,緊按腹部,幾人便知是真氣衝撞開始了,若衝道人趕緊上前,道:“任少俠,聽貧道講。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這是以《道德經》中一章作為開頭的口訣。

任宜瀟聽若衝道人緩緩念來,自己也跟著默唸,久而久之,口訣已經熟記,感覺真氣慢慢執行,疼痛也得到了緩解,喜道:“道長,這是什麼口訣,這麼神奇!”

若衝道人露出一絲微笑,道:“此乃敝觀的一門心法,名曰‘止水訣’,為宋朝年間敝觀的一位祖師,善淵祖師所創,專門是用來平心靜氣,剋制雜念的!”

任宜瀟為之感動,道:“道長,您竟然——”若衝道人笑著擺擺手,道:“任少俠能不顧自己而救人,如此俠義心腸,我等自然也當相助任少俠了。”任宜瀟臉上一紅,當初自己是救一個暗暗愛慕的少女,只道:“多謝道長!多謝嶽掌門、陶閣主!”

嶽萬仞道:“任世兄,那你就安心在這兒養傷吧!老夫等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任宜瀟再度感謝。嶽萬仞等人離開,留下了沈裕通與衛芊照顧任宜瀟。

衛芊看著任宜瀟,突然一笑,問道:“任大哥,那位仙瑤派的南姑娘,你是不是認識啊?”任宜瀟“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南姑娘?”

衛芊噘嘴道:“在其他人散去後,她留了下來,後來掌門詢問後,請她小住幾日,她倒也挺爽快,竟然沒有拒絕。”任宜瀟喜道:“這麼說,南姑娘還在泰山?”

衛芊酸溜溜道:“你們看來真認識啊!”沈裕通也不禁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那個薛傲又是怎麼回事?”任宜瀟奇道:“沈兄,你怎麼那麼關心啊?”

一陣熱浪襲上沈裕通的臉龐,沈裕通咳了兩聲,道:“沒……沒什麼,隨便問問罷了!”便轉過臉,免得被兩人看到羞狀。任宜瀟苦笑道:“以前我還在蒼穹山時,與南姑娘見過兩次。至於那個薛傲,我也不認得。”沈裕通“哦”了一聲。

沈裕通和衛芊各懷心事,離開房間,恰好碰上了過來的南曦語,未戴面紗,明姿若仙。沈裕通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低頭抱拳道:“南姑娘!”衛芊秀目之中流露著淡淡的敵意,沒有作聲。

南曦語道:“他怎麼樣了?”衛芊輕“哼”一聲,道:“很好!不用你掛念!”沈裕通斥道:“師妹,注意言辭!”立刻向南曦語道歉,道:“對不起,南姑娘!任兄,他……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南曦語似乎一臉漫不經心,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嗎?”衛芊剛想說“別進去”,沈裕通便先道:“可以!當然可以!”

南曦語便不再理睬兩人,徑自走向房間。衛芊一臉不悅,責備道:“沈師兄,怎麼你們這些人見了她,個個都像丟了魂魄似的!依我看,景師姐就不輸她!”沈裕通被她說得面紅耳赤,許久,擠出兩個字:“走吧!”便大踏步前行,衛芊冷笑跟上。

房中的任宜瀟聽見房門開啟,抬起上半身,轉頭一看,又驚又喜,南曦語竟然來看自己了!任宜瀟抓緊了被褥,呼吸急促,肌肉繃緊。

南曦語轉身凝視任宜瀟,任宜瀟還是不知不覺紅光滿面,只好低下了頭,還沒說話,南曦語便淡淡問道:“你怎樣了?”任宜瀟一抱拳,激動得顫抖,道:“承蒙姑娘掛念!在下……在下這點傷不礙事了!”屏住了呼吸等待南曦語丹唇再啟。

南曦語道:“哦!那一巴掌……算我對不起了!”任宜瀟低頭道:“是……是在下魯莽在先,怪不得姑娘!”

南曦語嘆道:“你救我兩次,我日後定當回報!”任宜瀟一頭霧水,問道:“哪來的兩次啊?”南曦語秀眉略蹙,道:“你師父當初不是想殺我,想毀我容,乃至想……想強嫁我於你,你不是救了我嗎?”

任宜瀟一聽,心中一冷,原來在她心裡,沒讓她嫁給自己還算是救了她,只好苦笑道:“這些往事,不提也罷!”南曦語沉默不語,站了片刻,便又出了門,任宜瀟略感失望,嘆了幾聲,想道:“任宜瀟啊任宜瀟,你瞧瞧自己,配得上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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