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狗頭人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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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的西北,是順著大陸中間的狹道貫穿大陸南北的比利菲斯山脈,翻譯成古諾丁語就是“腰帶山脈”,因為山脈貫穿大陸的中部,像一條腰帶一樣將西大陸中部分割開來。東面是廣闊的黑森林,孕育著繁茂的森林,棲息著無數猛獸,人們以打獵和伐木為生。西面是層巒迭起的山丘,一直延伸到海邊的峭壁海岸,這中間沒有什麼大型的人類聚居地,有的只是成群結隊的大角羊群和挖掘洞穴隧道作為住所的狗頭人部族。

這些部族和莫奈之前在綠丘幹掉的那些不同,他們受到外界的壓力較小,和人類溝通較多,所以文明形式比那些遠親要先進的多。他們有複雜的隧道網路構成的山中城市,以十分浪費的方式冶煉工具進行採掘,族群之中也分成了多個相互依存的階級,和人類的早期國家差不多。而且因為腳下就是礦山,他們就算冶鐵技術不行也有的是材料可以糟蹋,硬生生湊出了數以千計身披拙劣鱗甲、手持粗鐵砍刀的狗頭人部隊。雖然沒有受訓過,士兵素質差、戰鬥意志也不行,但是依然是一股無法被忽視的力量。如果他們願意,他們能直接開鑿通道挖進採石營地裡,幾天的功夫就能把黑森林裡主要的人類聚居地全部清除。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地理優勢讓外敵難以威脅到他們,在長期的安穩生活之後狗頭人不出意外的分裂了。數萬狗頭人根據自己所佔的山頭分成了幾十個不同的部族,之後斷斷續續的進行了上百年的內戰。最終,位於山脈東南部的鐵山狗頭人群落靠著佔據出山主要道路壟斷和人類貿易的手段積累了足夠的實力,用賄賂、收買以及武力征服的方式收編了周圍數個山頭的狗頭人族群,成為了比利菲斯山脈當中實力最強的狗頭人族群。而在這時候來自北境的一支狗頭人大群落也在饑荒和北境人的雙重驅趕之下被迫南下,並且靠武力迅速吞併吸收了剩餘的狗頭人部族,靠著龐大的數量和充足的武力和南方的鐵山族群對峙。之前幾十年裡他們花了一整代狗頭人的時間來消化那些被他們吸收的部族,所以相對還算平穩。

但是一旦雙方準備的差不多了,戰爭就必定會開始。大批北方狗頭人攜帶武器攻擊了鐵山部族的一個新拿下的山間聚落,殺死了一半的鐵山狗頭人,抓另一半去做奴隸。鐵山狗頭人自然不肯罷休,馬上調集部隊開始反擊。一來二去,那些次一級的狗頭人部族也開始吞併更小的群落,掀起了狗頭人內部的一場大戰,以至於他們和克萊奧爾人類的貿易幾乎斷絕了。

而莫奈要做的,就是幫助跟克勞伯爵有過接觸,進行過長期商貿往來的鐵山狗頭人取得優勢,恢復雙方之間的貿易並且牟取額外利益。但是伯爵也要求莫奈不能做的太過,免得鐵山狗頭人一下子統一了整個比利菲斯山脈,那樣他們的矛頭估計就會轉向人類了。

不過這一點莫奈不需要他提醒,因為他根本做不到能幫鐵山狗頭人統一整個山脈。這場戰爭中兩大狗頭人族群的人口數目都已經破萬,參戰的狗頭人數以千計,又是在山嶺和隧道中作戰,就算莫奈現在的實力能讓克萊奧爾的伯爵們恐懼又嫉妒,但是面對如此規模有武裝的狗頭人軍團勝算依然不大。就算贏了,也會賠的血本無歸,他可不會那麼做。

莫奈必然要率軍進山,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他必須讓採石營地的人先去接觸和他們關係較好的鐵山部族,和他們進行談判。現在狗頭人部族處於緊張時期,貿然進山很容易被攻擊,尤其是一大隊全副武裝的人類士兵和狗頭人從未見過的巨魔蠻兵,那樣在狗頭人火併之前莫奈就會和他們先打起來。

這一等莫奈就等了一個禮拜,這段時間他們在採石營地和森林營地裡來回巡視,閒暇之餘組織各個小隊的傭兵進行狩獵,處理掉那些對過往行人可能有危險的野獸,抓捕那些潛逃的強盜匪徒,一直等到了商路開通,第一波商隊穿過他們控制下的森林營地繼續北上,採石營地那邊才傳來了訊息,狗頭人那邊有回應了。

正和瑞德爾一起打獵的莫奈收到訊息之後馬上趕到採石營地,會見了狗頭人鐵山族群的使者。

就像傳聞中的那樣,這些狗頭人和之前莫奈討伐過的那批完全不一樣。面前的幾個狗頭人身材雖然沒什麼突出的地方但是營養充足體格健壯,衛生情況也相對其他地區的同類更乾淨一些。不過最特殊的還是他們身上穿的毛皮衣物和盔甲,雖然質量低劣,鱗甲純粹就是幾塊沒打好的鐵片拼在一起,砍刀和斧頭上也滿是坑窪,但是這依然說明他們掌握了打鐵的手藝,哪怕水平和村裡鐵匠的學徒沒法比。

“銀人,你幫金須打架,多少?”

這些狗頭人掌握的詞彙不多,見面之後莫奈等了半天才說出這麼幾個單詞。當地人跟莫奈解釋,狗頭人同樣會用銀塊作為交易的貨幣,所以僱傭兵這種為銀子而戰的職業被他們稱作銀人。這個使者的意思很簡單,他們的部族已經同意僱傭莫奈幫他們打仗,並且願意和採石營地達成貿易協定,而且他們還願意在此之上花錢僱傭寒鴉傭兵。

“問問他們願意出多少。”莫奈對這些狗頭人的傭兵行情可是沒一點瞭解,所以他告訴旁邊的翻譯主動去問對方的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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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和對方一陣狗頭人語說了一會之後,那幾個狗頭人馬上湊在一起邊嚷嚷邊商量式的說了好長時間,最後跟莫奈伸出的八根手指頭(狗頭人一共只有八根手指),對莫奈說了一個數字:

“他們願意給你們八十磅銀子,不過那些銀子雜質非常多,簡直就是砸好形狀的銀礦石,換成克朗的話大概有2000。”旁邊的翻譯解釋道。

這筆數目對莫奈而言也不算少了,看得出來這些狗頭人還是很敢出價的,起碼比克勞伯爵出手要闊綽一些。

“我們要一百磅。”莫奈不懂狗頭人語,他們之前說的詞語算得上是狗頭人中的方言,就連翻譯也沒懂,但是莫奈能從那些狗頭人的語氣和表情看出一些貓膩,他們顯然還留有一些餘地。

狗頭人們再次舉起來討論了半天,最後他們同意了莫奈的報價,但要求是在戰爭中寒鴉傭兵必須完成合約上的要求,幫助他們收回失地,奪取兩個敵人的山頭,還要交給他們至少五百個敵對狗頭人的首級或俘虜。這些條件對莫奈來說也不算苛刻,所以他也簽下了名字,並且保證會完成合約,哪怕僱主是一群狗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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