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1 恰希的日記,鬼神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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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月七日 晴

我本以為米蕾蒂只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然而,她卻在這個夜晚給我們帶來了如此非同尋常的對決。

堪稱壯烈。

不,這些都不足以形容。

如果非要找一個詞的話,那就是神仙打架。

而我也沒想到,會是那樣慘烈的結局。

……

下午的時候,我與大公就趕到了北方會館。

“恰希,我們必須為米蕾蒂和趙信爭取足夠的時間,以及儘量多地去蒐集高斯人的情報。”大公這樣對我說。

而至於米蕾蒂和趙信,他們昨晚通宵研究那幾張牌譜,現在必須休息。

讓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去肩負這樣的重任,真是為難她了。

六點半,雷曼大公正叼著著他那大大的登喜路菸斗,焦急地在北方會館門前踱步。門內就是高斯人的一隊侍從。

不多時,一輛四輪馬車到了。

雖然,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一些,但是,他們還算是掐著點來了。

“你們倆兩個狀態怎麼樣?要不要讓我再爭取點時間?”

雷曼大公在兩個人一下車的時候就快步迎了上去,壓低了聲音問道。

“公爵大人,我們狀態挺好。”米蕾蒂向雷曼大公行了個侍從禮道,“醒來又準備了點東西,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是蜂蜜水,”站在一旁的趙信說著從懷裡抱著的皮袋子裡掏出個瓶子道,“米蕾蒂說,高斯人的一口水她都不會喝的。”

“原來如此。畢竟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蠻子,被逼急了下毒就麻煩了。不管怎麼說,今晚上就是生死之戰了。”大公猛吸了一口香菸,又看向米蕾蒂問道,“怎麼了?”

米蕾蒂沒有直接答話,而是轉向了一旁的趙通道:“你也發現了吧,有同類的氣味。”

“神之麻將的味道。”趙信說著,率先走進了北方會館的大門。

穿過長長的走廊,踏過華美的地毯,在侍從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走進了北方會館的麻將室——一間華麗到比國王陛下的寢宮還要精美的房間。

“請稍等,我們這就去請克裡斯多夫大人。”

不一會兒,一個長得比卡特拉娜夫人還要難看的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用米蕾蒂的話說就是:“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理屈詞窮了。”

在她身後站著的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看樣子,這就是克裡斯多夫大人和她的陪打了。

“吉姆·克裡斯多夫。”趙信突然叫了起來。

那醜得簡直抽象化了的女人用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不愧是東方小子。就算我變成了這樣,還是一下子就能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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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多夫惡狠狠地道:“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然而,我不恨你。因為,今晚上你就是一個死人了,死人。”

“咳咳,”已經變成了怪人的克裡斯多夫咳嗦了兩下,用極為公式化的語言道。

“今天晚上,高斯帝國與芬里爾帝國的代表進行六個半莊的對決。下面請容鄙人對這場對決進行說明。

當然,規則是最基本的競技麻將,初點25000點,返點30000點,沒有順位馬。

同時,因為這是兩國之間的賭局,所以就要有相應的賭金。普通的20銀一百點已經不能滿足這樣規模的對決了。這次的賭金是一金幣一點,雙方各出十萬金幣,如果金幣輸光了,也算輸。

當然, 我們還有相應的懲罰措施,那就是輸了的一方,將會被殺頭。

規則介紹完畢。

下面說明下,我是高斯帝國的代打,而本國的陪打是我身旁這位瓦西澤·伊瓦爾先生。你們決定好人選了麼?”

這個時候米蕾蒂站了出來道:“我,米蕾蒂·希爾維亞是芬里爾帝國的代打,而趙信趙同志則是陪打。”

“好,請……金……幣……”隨著一個拉著長音的吆喝。滿滿的兩車金幣被推了上來。

僅僅寫在紙上的是不過是“慢慢的兩車金幣”七個字,但它也代表了,芬里爾帝國三年的稅收,或者,十五年的軍費開支,又或者,雷曼大公五十倍以上的家產,更甚至,全大陸二十年以上的口糧。

然而,隨著麻將室大門重重合上的聲音,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場生死對決開始了。

在這場有著超大賭注的比賽中,普通人中的天才是絕對贏不了的。神需要的是有著絕對直覺和天賦之才的人。

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

那種瘋狂,米蕾蒂,你有麼?

一回戰,東一局。

猜牌擲骰結束,克裡斯多夫拿到東家首莊,米蕾蒂是對面西家,兩位陪打都是各自的下家。是最理想的位置。

第三巡,“碰。”

米蕾蒂碰掉趙信的東風。

現在她的手牌是,一萬,二萬,五萬,六萬,七萬,六索,七索,五餅,六餅,七餅,東風明刻。

三色同順的一向聽。

第五巡,“立直。”

克裡斯多夫切六餅先發立直。

觀察克裡斯多夫的手牌的話,兩萬,三萬,四萬,兩索,三索,四索,四索,五索,六索,六索,三餅,四餅,五餅。

聽牌,三六索。

是一副的斷么,而且是放棄了三色通順和一杯口的一副斷么。

他為什麼要放棄做大牌的機會?

同巡,“吃。”

米蕾蒂叫吃八索打二萬。

手牌變成了,一萬,五萬,六萬,七萬,六索,七索,八索,五餅,六餅,七餅,東風明刻。

但是,這樣就破壞了手裡的三色同順。

現在是,東風,聽牌。

米蕾蒂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次巡,克裡斯多夫的白胡子陪打瓦西澤摸到了三索。

瓦西澤送和。

“榮和,立直,斷么 ,三十符兩番。兩千九百點。”

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的麻將。

無論是什麼樣的麻將理論也沒有見過如此的打法。

這個打法卻避免了一次克裡斯多夫的自摸。

自摸,立直,一發,斷么九,三十符三番,每家兩千點。就這樣被化解了。

如果這是湊巧還好,但如果不是,這簡直不可理喻。

這個時候,米蕾蒂說了聲抱歉,掀開了牌山上的下一張牌。

我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是鬼神之間的麻將了,我等凡人,已經無法達到那個高度了。

被翻開的牌,那是張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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