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勝於苦耕

——葛雷喬伊

託倫方城，城主小姐的臥室

阿莎也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她是整個鐵群島最靈活的水手，也是最兇猛的女人，她曾經堅信這世上沒有能困住她的囚籠；直到她發現看管自己的守衛是兩隻巨狼。不管自己以什麼樣的方法逃離房間，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兩頭狼抓捕……

因為是兩頭狼，所以阿莎也不敢貿然對其中任何一頭下殺手，以免另一只被激起兇性，到時候怕自己會死得很難看。

所以，在第五次被抓回來後，阿莎也就徹底放棄了逃跑的計劃。自己的“囚籠”其實更像個領主女兒的房間，雖然自己被限制了自由，但住起來還不賴；每天定時的食物怎麼看也不像是給俘虜的，甚至每三天自己還有一次洗澡的機會。

這樣安逸的囚徒生活每三天只會有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也就是那個男人每次來的時候。

男人每三天都會來，有時會帶點自己不曾見過的食物，有時甚至會帶來自己渴求已久的葡萄酒。

阿莎雖然常年和男人們一同暢飲啤酒，但內心其實並沒有真正將啤酒作為喜愛的飲料；在她看來，那些都只能是逢場作戲，騙騙男人罷了。只有自己記得，自己仍舊是個貴族，內心裡依舊只會鍾情於優雅的葡萄酒。

男人每次來提出的要求很簡單，也很單一：臣服於他，或者說，臣服於北境；然後未來作為他麾下的領主統治鐵群島。

如此荒謬可笑的要求阿莎自然只會狠狠地嘲諷回去，有兩次她甚至嘗試劫持他，然後逃出託倫方城。只是她兩次都失敗了，刺向男人眼睛的勺子被男人用左手攔下，然後折斷；踢向男人下體的腿也被牢牢地抓住，然後，緩緩地放回地面……

“我不對婦女和孩童動手”當問起那人為何不還手時，總是這個古板而愚蠢的回答。

“噗嗤”

每當想起那個男人回答時古怪的表情，阿莎都會忍不住笑出聲。

只是男人每次提出同一個要求時的表情都會非常認真，就好像他知道阿莎一定會答應他一樣。

打敗父親的艦隊？他怕莫不是白日做夢。人人都知道鐵群島的艦隊曾經天下無敵，即使是現在也依舊穩居維斯特洛第一的寶座不曾退讓。即使自己和叔叔的兩艘戰艦到了北方人的手中，在面對自己父親的艦隊時依舊只能是杯水車薪。他又怎麼可能達到之前對於自己的承諾？

只是那個男人已經十天都沒有來了，自從自己被用奇怪的酒定住身體，幫助他奪回託倫方城後，也就是自己入住這座“囚籠”後，他一直都會在每三天的傍晚準時敲響“囚籠”的門，然後在沒有自己的允許下就自顧地走進房間。

阿莎不是沒有嘗試過誘惑那個男人，只是每當自己開始搔首弄姿時，他都會立即離開房間，甚至連頭都不會回。

“傻叉，看看我又不會掉塊肉……”阿莎每次的勾引都會以這樣的漫罵結尾。

可他已經十天都沒有來了……

絕對是因為囚禁生活太過於煩悶了，才導致自己居然有心思去管那個男人的去留；阿莎如此安撫著自己。

突然，“囚籠”的門再次響了起來，阿莎的內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後依舊自顧坐在桌前，等待男人的進來。

“為什麼今天中午就來了？”

“還有，這十天為什麼都沒有給本小姐帶酒？”

阿莎以自己最跋扈的語氣提出了這兩個問題；很奇怪，男人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溫柔地回答自己。

她轉過身，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鎧甲巨人正有些吃力地摘下自己的頭盔。不用想，自然是貝爾。

“席恩攻佔了臨冬城”那人緩緩地說道。

“哦”

“我還以為沒有事情能讓我們的貝爾伯爵吃驚呢；看來我弟弟難得做了件不錯的事。”阿莎有些邪魅地看著貝爾。

“不過那是兩週以前的事了”貝爾再次開口。

“所以？”

“我們兩天前將城堡奪回來了”

“哦”

“席恩加入了守夜人”

“哦”

“。。。”

“我都已經是貝爾大人的俘虜了，大人還有必要告訴我情報嗎？”阿莎似笑非笑地看著貝爾。

“我連夜趕過來，就是再問你最後一遍；我之前提出的要求，你到底答不答應？”

阿莎像看一個傻子般看著貝爾。

“做你的白日夢吧，傻狗！”說完，準備向貝爾啐一口，不過阿莎猶豫了下，只是狠狠瞪了眼貝爾。

“好，既然你放棄了最後的機會，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貝爾無奈地說道。

聽到這裡，阿莎笑了笑，展開了雙臂，有些留戀地說道：“來吧”

？？？

貝爾愣了下

“既然要殺了我，我要你親自動手！這是我最後的要求”阿莎高傲地說道。

。。。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到最後都沒能睡你啊……”阿莎有些喃喃地低語

“額。。。阿莎小姐，我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貝爾捂著額頭，無奈地說道。

“我從沒有打算過殺你，只是，你執意不接受我的建議，我也就只能和鐵群島展開海戰了。我給過你獲取和平的機會；你沒有把握好，僅此而已的事情罷了。”

說完，貝爾轉身離開，只留下阿莎凌亂地站在當場。

他說。。。與鐵群島展開海戰？。。。

雖然依舊覺得荒謬，可阿莎卻覺得如此的不安。從不信神的她當夜居然向淹神祈禱父親的艦隊能順利擊敗北境的海軍，成功度過這次難關。

只可惜，淹神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兩週後，同一個房間

看著已經精神恍惚的父親，阿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無敵的鐵群島戰艦群；戰敗了？

還敗給了其大國中海軍實力最為薄弱的北境？

父親還被俘虜了？

為什麼自己覺得這世界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樣徑直地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在發現阿莎與仍處於戰敗陰影的父親依舊無法交流後，貝爾命人將巴隆.葛雷喬伊押了下去。

“我接受！你之前的條件，我全都接受！”阿莎有些絕望地朝貝爾喊道。

貝爾搖了搖頭，“我給過你機會了”

看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的阿莎，貝爾緩緩說道

“我們已經佔領了派克島，其他島嶼也會在這幾天之內全部攻下。”

“所以呢？”阿莎雙目無神地詢問著貝爾

“鐵民會離開鐵群島”

“什麼？”聽到這句話的阿莎似乎沒有明白貝爾的意思。

“我說，鐵民會離開鐵群島，雖然不是全部，不過大部分都會”

阿莎依舊不可思議地看著貝爾

“我會留下少部分老實的漁民，保證他們的生活能夠透過出海捕魚達到溫飽”

“那裡我去過，太貧瘠了。滋生像你們這樣的海盜太過於正常。”

“所以我會將你們大部分鐵種帶回北境；用來開荒。”

“為我工作五年後就可以恢復自由身”

“不過到那時候，他們也就會成了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了”

在阿莎看待智障的眼神下，貝爾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我還是不明白”阿莎終於開口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貝爾看了看阿莎，又搖了搖頭。

“你不會懂的”

“懂什麼？”

“我在掰手腕”貝爾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和誰？”

“這個世界，，，額，或者說，馬丁老賊。。。”

“誰？”

“沒什麼”貝爾頓了頓，再次開口；

“那麼，依舊是領主，你願意向我效忠嗎？”

“我有選擇嗎？”阿莎苦笑道。

“沒有”貝爾溫和地回答道

“不怕我們叛亂嗎？”阿莎再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會派兵看管你們，不過首先，你們得解決自己的糧食問題！”貝爾難得地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那一刻，阿莎的心臟似乎猛抽了一下。

根據後來的事實證明，在與肚子溫飽相關的問題上，人們總是退讓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當然，那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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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莎與鐵民也就只有被迫營業了。

被迫開荒

被迫苦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