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被黃金包圍,泰隆也沒有任何的欣喜。
周圍放置的錢幣,有些來自於埃及豔后時期的埃及,有些來自尼祿·克勞狄烏斯執政時期的羅馬。
歲月的磨痕很輕又很重,每一枚錢幣都有自己的歷史。目睹這些小山般的財富,讓泰隆都有種在時光中漸漸消散的感覺。
“咳咳,宿主,要在這裡決勝負嗎?”塞努打斷了泰隆的回味。
“是的。話說塞努,我看這裡的墓穴沒有門。在2代的遊戲中,大流士之墓的後方,本來有一條通往地上世界的門。”泰隆閉著眼睛養精蓄銳,“看來是約書亞後來建造的,我們……被利用了。”
“其實我很好奇約書亞到底打算做什麼,他在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塞努依舊沒有放棄思考,它此時沒有計算與卡珊德拉有關的任何資料,在之前的戰鬥中,塞努除了測不出卡珊德拉的攻防敏,全身上下已經掃描個遍了。
除了記憶部分,塞努都比卡珊德拉更瞭解那副健美的身軀。
“誰知道呢,不過我明白了一點。原來我是普通人,除了擁有刺客能力外,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泰隆在心裡默想,頗有自暴自棄的味道,“塞努,那句話真有道理呀。殺人者一定要有被別人殺的覺悟。我算計別人的時候,也應該有被別人算計的準備。”
“宿主,你怎麼會是普通人呢?普通人?特別的……準備?算計!宿主剛才說什麼?”塞努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
“再說一遍剛才的話,立刻,馬上!”
“我算計別人的時候,也應該有被別人算計的準備。”要不是塞努沒有顯形,不然泰隆一定會給個黑人問號臉。
“不是這個,上一句,你說了‘普通人’三個字對嗎?”塞努總算找到了怪異之處。
那雜亂的線團,終於有理出頭緒的一刻。
在泰隆沉入金幣堆伺機待發之時,塞努開始過濾3天前的資料。
在‘0’與‘1’構成的世界中,塞努慢慢地回溯時間,並找到了某個奇怪的點。
如果說自己等人來到這個世界是個必然,而不是偶然的話,那在幕後操作一切的人,一定安排好了某些計劃。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要不是泰隆無心的話語點醒了它,塞努也不至於爭分奪秒地計算結果。
當作為局中人的泰隆無意說出某個真相時,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透過普通人三個字,塞努才意識到自己踏入了迷霧中的誤區。
自從進入佛羅倫薩以來,塞努一直將泰隆作為主心骨。
這本質上是沒有錯的,底層程式碼裡也譜寫了類似的條件,要求一定追隨泰隆的選擇。
但是……當他人的目標不是泰隆時,那塞努的作用就被縮小了。
就像暮年的艾吉奧千辛萬苦見到了先行者,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目標,而是一個傳聲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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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者所要對話的人物是2012年的戴斯蒙·邁爾斯,艾吉奧更像是一個媒介。
對,泰隆也是如此,塞努就有這種感覺。
將泰隆比作媒介,那就說明除了自己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人位於現場。
是阿姆羅,還是露西婭?
不,阿姆羅只是小貴族的孩子,本身應該接觸不到那麼高的機密。
那麼,是露西婭嗎?
她姓鄧肯,巨獸大陸的現任教皇也姓鄧肯,其中是否存在聯絡呢?
“塞努,仔細地想,宿主的思考能力已經下降了很多,由於自身陷入了僵局,正是你這個系統發揮作用的時候!”
海藍色的資料從資料夾裡湧出來,比對數十個影片後,塞努終於發現了苗頭。
密函,在穿越來到佛羅倫薩的第一天,己方在達芬奇的出租屋裡看到了密函。
作為宿主的泰隆沒有去看上面的字眼,不過自己已經掃描到了資料庫裡。
密函的作者是阿泰爾,而那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我在馬斯亞夫等了很久,希望在生命的盡頭到來之前,可以等到那個女孩。”
由於卡珊德拉的存在,自己一直沒有功夫去理解在原遊戲中不存在的字元。
此時此刻,終於有了解釋。
己方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是露西婭。
為什麼當初代替老師來監考的是露西婭,別的人不行呢?
想想看,如果海倫是刺客的話,那露西婭也有可能是刺客。
由於血統和刺客的關係,這隊姐妹遊走於兩個組織之間,可以接觸到很多常人不知曉的秘密。
不對,還需要更深究一點。
塞努意識到自己很接近真相了。
泰隆和約書亞的交集點是在黑色木馬,而黑色木馬的頂端繪製了賢者之石的座標。
在塔頂聚集的人員中,還在場的只有泰隆和露西婭。
當初露西婭還說過,自己迫切地需要賢者之石,為此可以付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將雙方連結起來的秘密,賢者之石佔了很重的比例。
為什麼露西婭是目標,她是特別的嗎?到底哪裡特別?
之前也沒有從她身上掃描到重要道具……對了,有!記在腦子裡的情報,是不需要物體傳輸的。
如果約書亞和這個世界的人存在互通關係,只要對口令之類的行為就好。
“但這裡還缺少根本性的證據。”
由於沒有證據,塞努只能透過假設去論證。
假設幕後操作的人是約書亞,他想讓自己等人來到這裡是為了某個目的。
同時,來到這個世界需要某些先決條件,那就是棋子的數量。
露西婭的刺客,狂戰士,己方持有的弓箭手,還有阿姆羅持有的劍士。
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阿姆羅的棋子。
3變為4,多出一個棋子的數量,導致出現了紕漏。
棋子除了本身持有的特殊能力,以及暫住證的功能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作用?
比如說,穿越世界的鑰匙?
不同數目的棋子,所前往的時代也截然不同。
三枚約定好的棋子可以前往某個時代,而四枚棋子所前往的則是15世紀末的佛羅倫薩?
塞努幾乎被自己所得出的結論所震驚,在製作普羅米修斯時,跳出‘變化’技能的那一刻,都不如此時來得驚訝。
越來越豐富的感情迫使塞努產生了跳躍性思維,不果斷一點,就沒有解密的一天。
因為己方對於棋子的秘密一無所知,只是單純地當做工具使用。
兩個世界的交匯,也讓塞努對於這個原本熟悉的刺客世界分外陌生。
“塞努,再大膽一點,將自己代入約書亞的角色去看待事情的本質。”塞努極力這麼勸勉自己。
它將以前收集到的情報連結了起來。
賢者之石,露西婭,佛羅倫薩,卡珊德拉……
透過重重黑幕,塞努所運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
“宿主,雖然在時間上有點晚,不過我可能有……確定有答案了。”塞努帶著懷疑,最終這麼回答道。
“答案?”泰隆原本屏住了呼吸,於恍惚間睜開眼睛。
“我先和你說結果吧。你的無心之舉,就是跟蹤艾吉奧·奧迪託雷那件事,破壞了某個人的計劃。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阿姆羅的亂入,所以我們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而阿姆羅亂入的理由,就是因為想要幫你透過艾薩克語的考試。
要是平常時候也就算了,偏偏阿姆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攜帶了棋子。
而知道阿姆羅攜帶了棋子的我們,不知道攜帶過多的棋子,會導致今天的這個局面。
所以說這一切的源頭,和我們有關。”
“你再重複一邊,讓我消化一下。”
“沒事,我會在5秒內解釋給你聽,關於這個猜想應該八九不離十,有可能細節上存在失誤,不過結論應該是正確的。”塞努遲疑地說道,“萬一我計算沒錯的話,還可以將約書亞……”
……
……
卡珊德拉停住了腳步,她能夠聽到不屬於泰隆的腳步聲。
泰隆的腳步聲就像貓咪,走起路來幾乎沒有聲音。
而新出現的傢伙毫不掩飾自己的步伐,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
卡珊德拉目視前方,她看到了一個岔道口。
岔道的左邊是一個圓形拱門,右邊到是有條窄路。
新出現的腳步聲,就是從右邊傳來的。
卡珊德拉隨即停下了腳步,她單膝半跪著,所豎起來的權杖對準前方。
“嗨,美女,那麼久沒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某個輕佻的聲音從近處傳來,嗓音介乎於二十歲的青年與三十五歲的中年之間,有種奇怪的磁性。
卡珊德拉第一反應是對方吃錯藥了,但看到他像扛山豬一樣扛在肩膀上的羅德裡格,她也忍不住喊了一句,“馬拉卡。”
再結合周圍的環境看,能夠在這裡出現還扛著紅衣大主教的傢伙,怎麼想都不是普通人。按照先下手為強的原則,卡珊德拉怎麼可能將先決條件讓給對方?
“什麼馬拉卡,故人重逢有那麼值得激動嗎?”青年吹了一口哨聲,“不認得我了?我是……約書亞啊。”
砰,劇烈的鐵拳迎面打來。
青年,或者說約書亞感受到了致命的拳風。
要是這拳打實了,最輕的結果就是讓五官移位。
“打人不打臉!”約書亞往後一仰,嘴巴還是遭受了重創,兩顆大門牙也略有鬆動。
“該死,這下解釋不清了。”擁有青年面孔的約書亞摸了下自己的臉,上面的肌肉群不斷地抖動,細胞也無法按照自己的意識去改變外形。
這就是黑色棋子的副作用,一旦身體某個部位被擊中,就會導致能力本身不受控制。
而偽裝者·艾弗琳的致命弱點,就是臉。
約書亞趕緊進入戰鬥狀態,他先是丟下了羅德裡格,超過210斤的肉塊差點壓碎了本就不穩定的地磚。
隨即約書亞一拉身體上的腰帶,直接摸煙霧彈。
五顆同時落地,劇烈的濃煙席捲密室,淡銀色的亮片向四周散去,給了約書亞逃入大流士墓穴的時間。
“得解開誤會才行,在這之前得找個盟友。”約書亞開啟了鷹眼,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活物。
作為教皇,他需要一個坦克幫他去承受傷害。
“如果我預計沒錯的話,還可以將約書亞拉為盟友,一起對付卡珊德拉。馬拉卡,約書亞怎麼來了?”塞努剛說完,約書亞就一頭鑽入了金幣堆中,像頭赴死的豪豬。
擁有鷹眼的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先出聲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