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後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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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的媽媽由於週一要上晚班,所以她在到達新州站的第一件事就是購買了週日夜裡十一點的返程車票。薔薇的媽媽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看看成為話劇女一號的女兒,來給她加油打氣的。實際上她在新州跟女兒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一天加一夜而已。

薔薇的安排是晚上跟媽媽一起在新城廣場附近的快捷酒店開間房間,她要最後一次偎依著自己的媽媽入睡。儘管她的媽媽在有了她的弟弟之後對自己的態度有了近乎180度的改變,但更變不了的是她們間仍是母女的事實。況且在父母離婚後,弟弟被她的爸爸帶走後,媽媽與自己的關係是在一點點的往好的方向發展,雖然這速度仍舊有點慢。

在好言好語的把一心不願離開的陳宸勸回學校後,薔薇帶著媽媽來到了之前她用電話預定好的一家位於新城廣場北側的新城城市賓館。

“薇薇,你怎麼會訂這麼小的房間,而且就一張小床,我們倆個人怎麼睡啊!”薔薇的媽媽在走進房間的一剎那便皺著眉頭抱怨道。

“媽,這裡的房間很緊張的,好不好!房間小住的才溫馨,床小一點,你可以抱著我睡啊,就像小時候我還沒去外婆家之前一樣。”薔薇拉著媽媽的胳膊撒嬌道。

“你啊,真的是越長越小啊!”薔薇的媽媽含笑說道,轉身關上了房門。

“怎麼樣啊,陳宸。跟丈母孃相處的還算愉快嗎?”一回宿舍正趴在小胖床上看電影的老嚴伸出了腦袋。

“薇薇她媽一看就是那種不太好相處的人,對我的態度也不算友善。怪不得薇薇不跟她媽媽親啊!關鍵是她媽媽明天晚上才離開新州,我正在糾結還要不要明天去陪他們。”陳宸邊說邊爬上了小胖的床。

“你啊,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要不你把薇薇讓我,明天丈母孃那裡我替你去!”擠在最裡頭的小胖忽然回應道。

“滾!”陳宸立刻撲倒了小胖表明態度。

週六晚上原本王琦下班的時間也並算不晚,可是由於答應了夢媛要去新州劇院買票為薔薇的話劇首演捧場,則硬生生的被新州市中心的晚高峰堵到了老晚。當王琦拿著兩張票走進夢媛工作的超市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的七點半了。

夢媛下晚在家裡炒了盆番茄炒蛋用保溫桶帶來,兩個人在收銀臺後面就著這一個菜,泡了兩碗泡麵草草解決了晚飯。

“王琦,跟你說件事!”夢媛收拾好碗筷走到坐在摺疊板凳上的王琦身旁,面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事,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慎重的樣子!”

“吳峰死了。不過是自殺,我沒有看見,但據說死相悽慘,跟凌遲一樣。”

“怎麼可能,我們警方都沒收到訊息,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要是相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小袁,讓他帶人過去。吳峰就死在他的車裡。他的那輛奔馳車停在七色花會所旁的一處蘆葦蕩裡,因該不難發現!”

王琦思索了片刻,決定打電話通知小袁。之後才轉過臉問了夢媛,“你姐姐的案子都已經結束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吳峰會自殺,而且吳峰死亡的訊息是誰告訴你的?”

“我們先等著吧,一旦你們的人確定吳峰已經死了,到時候我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兩個人一直等到超市打烊,夢媛匆匆關了燈,一旁正在幫她拉捲簾門的王琦忽然接到了來自小袁的電話,原來他們一行人在徹底搜尋了河岸後,終於在一處隱秘的蘆葦叢旁發現了吳峰的賓士轎車,而已成為血人的吳峰僵硬的倒在駕駛座裡。夢媛的話被證明是事實。

“走吧,交代一下是誰告訴你的吧,這可是你剛才答應我的!”王琦牽著夢媛的手往小區裡走去。

“林止薇!”

“我就猜到是她,原先礦大遲津的死就跟她脫不了關係。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林止薇要扯進這麼些案子裡嗎!有我在,我保證警方絕不會為難她的!”

“因為遲津、施哥還有吳峰曾經在七色花會所裡輪姦過她!”

“如果是真的,那她為什麼不選擇報警呢?”

“你覺得但凡牽扯到施哥、吳峰甚至於七色花會所的事情,報警會有用嗎?如果有用,那請問為什麼我的姐姐的案子至今仍沒有結果?”夢媛忽然停住了腳步,“止薇是那麼有前途的女孩,就這樣被那麼一群禽獸給毀了,你覺得對她的身心是怎樣的一種打擊!據我所知,在她的話劇首演結束後,她打算一個人靜靜的離開一段時間外出散散心。真的,那樣的陰霾很多人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王琦無話可說。原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遲津的死就是止薇的作品;施哥死的那晚,陪著夢媛一同前去的止薇並不是省油的燈;而現在幾乎是凌遲處死的吳峰,因該也是出於止薇之手。看起來柔弱文靜到人畜無害的人一旦被激怒將是多麼的可怕的事情。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想將止薇逮捕歸案的想法,並不是因為夢媛的緣故,而是因為所有的施暴者都已經死了,而受害者則要永遠承受這一切帶來的無法言喻的痛苦。

“林止薇慘遭輪姦的事情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許久王琦拉起停下腳步的夢媛重新前行。

“陳宸在寒假期間就知道了。所以他應該也知道吳峰的死,甚至是之前遲津的那些事情。”

“話說你們很早就知道了吧,敢情就瞞住我一人?”

“沒辦法,因為我知道,我再怎樣為我的姐姐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你都不會拿我怎樣。但止薇就不同了,在遲津死的那個時間節點,誰都不敢保證你會不會調查她!”

當他們走到電梯間時,王琦手機忽然響了。

“小袁發短信問我去不去現場看看!”王琦拿出了手機問道。

“還去幹嘛?有必要那樣仔細的調查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禽獸的死亡嗎?走吧,跟我一同上去吧!”夢媛的話音冷冰冰的,王琦只能順從的跟著她走進了電梯。

週日那天一大清早,睡得天昏地暗的陳宸被薔薇的一通電話叫醒,電話裡薔薇命令他以最快速度到新城廣場與她們集合。陳宸雖然嘴上有一萬個不情願,但行動上卻不敢有任何的馬虎。三下五除二的洗漱穿戴完畢,便匆匆的跑向樓下。

薔薇早晨在賓館房間洗漱時接到了夢媛的電話,得知了警方已經發現了吳峰屍體的訊息,並且王琦也得知了自己被輪姦的事情。說實話,薔薇已經沒有多少感觸,對於一個沒有多少時間所剩的人來說,不管警方再查出什麼,以及還有什麼人會找上她的麻煩,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陳宸陪著薔薇母女在新城廣場逛了一圈後,便坐車來到了他與薔薇經常去到的雲親湖。也正是由於薔薇媽媽的存在,陳宸一天陪同的是心力交瘁,其一,薔薇與她媽媽動不動就口誅筆伐的讓他一外人著實尷尬;其二,薔薇的媽媽一直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讓他在自己一再強顏歡笑的陪笑後,連自己都感覺到了虛假。

晚上,一行人坐車來到了火車站東廣場,薔薇的媽媽請陳宸在靠近廣場的一家餐館吃了晚飯。因為晚飯後她就準備提前去候車室休息候車,而陳宸跟薔薇則要坐車返回學校。飯桌上的陳宸體會更多的是一種久違的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年前回家前得知自己考試科目沒有一門掛掉的感覺一樣。

晚上送別薔薇的媽媽之後,紅著眼圈的薔薇跟在陳宸後面一言不發,當他們走到麥當勞門前的公交車站時,薔薇忽然拉住了陳宸的胳膊停住了腳步。

“陳宸,我們就別坐車了,我們一起朝新州廣場方向散步吧!”薔薇忽然開口,拉住了原本準備登上19路車前門的陳宸。

“老大,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如果我們再步行跑到新城廣場,恐怕連最後一班公交車都會趕不上!”陳宸對薔薇的舉動一頭霧水。

“趕不上大不了就不回去了,反正今晚又不會查寢!”薔薇的話音不容置疑。

陳宸無奈只好牽著薔薇的手,慢慢的往繁華的新城廣場走去。薔薇在身邊默不作聲,陳宸也不好打擾。此時街上的人已經漸漸稀少,街中心來來往往的車輛比起飯點時的車流量已經少了大半。靠近火車站的許多店鋪已經開始陸續關燈打烊,連同著附近許多商場樓體外的裝飾的霓虹彩燈也一併關閉。微風捲過人煙稀少的街道,陳宸連忙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下準備披在薔薇身上,被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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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的手冰冰涼的,別真的凍感冒了。那你媽知道了回頭不得要殺了我啊!”陳宸風趣的說道。

“你還沒習慣我的體溫啊,我的手什麼時候暖和過?別把我媽媽說的跟妖魔一樣,她也就是嘴上不好罷了,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人!”薔薇深吸一口氣,“好啦,跟你走走,我的心情舒服了不少。我真難以想象失去你,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傻瓜,那就抓緊我的手好了,你上哪我就跟去哪!”

“我晚上準備繼續在城市賓館呆一晚,今晚蓓蓓跟劉輝去金陵瀟灑去了,丹丹黏著她的小男友,今晚也不回來。我可不想一個人獨守空房。”

“喲,老大,現在覺悟高了,連開房都這麼主動啦!”

“哎呀,開開玩笑的好吧……打人別打臉呀……老大,你的包好硬啊,難道你是裝著石頭去逛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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