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之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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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談天下事,塞外起狼煙】

說起這個翊軍翊老將軍,上至宮廷貴胄,下至平頭百姓,就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老將軍在北落還有個名號,那就是“軍神”。

是的,軍神,就是這個俗不可耐,聽起來就像某些溜鬚拍馬之輩吹捧出來的名號,曾有一度舉國為之瘋狂。

這也暫且不提。

先說這翊家,“鳳凰棲南宮,天龍翊君月。”這句流傳在蒼鴻大陸上的俚語中的翊,便是翊老將軍所在的家族了。

翊家本也是個尋常人家,家風好武,便也有些許家族子弟在軍中謀職,但也盡是些兵頭伙伕,算不得體面。但一切從翊家第五代家主翊縱天開始,翊家開始發跡了。

那年正逢北落與南冥再度開戰,翊縱天也隨著家中兄弟徵召入伍。翊縱天底子好,人又聰明,很快從一個小兵混到了百夫長,對尋常人家來說,家中出了個百夫長,已經算是個光耀門楣的事了,但對翊縱天來說,這些都還不夠,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百夫長,千夫長……正如曾有一位上將軍所說,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兵就不是好兵,而翊軍就是這麼一個好兵。區區一個百夫長,怎麼能滿足他心中的野心。那場仗打了五年,都說戰場如修羅,一入不可還,或許是老天眷顧,翊縱天身邊的兄弟朋友,一個個捲進了戰場這個屍山血海之中再也沒有出來,而他卻一次次地遊走在生死之間,最終的戰火平息在了兩國交界的虎口關隘,以簽訂和約的方式結束了這場不知起因的鬧劇。就是這場對政客來說就是一場鬧劇的戰爭,讓兩國邊境附近的國民們深陷戰火之中;也是這場萬骨凋零的戰爭,成就了翊縱天將軍的名號。那一年,他三十,這大概是北落歷史上最年輕的將軍了。

如果說翊縱天是將翊家帶入大家族門楣的第一人,那麼,真正讓翊家推向巔峰的是翊縱天的兒子,翊淵。

翊淵,是翊縱天的第二個孩子。但自從翊縱天成為將軍,也自然成了翊家的家主。隨著與北落王公貴胄們的接觸,翊縱天愈發開始重視所謂的血脈傳承,他開始四處拜訪,結交權貴,一心想要壯大翊家的勢力。在戰爭結束的第二年,他便取了丞相之女為妻,不久便生下了長子,翊晨。而翊淵之母,卻是位異人。

所謂的異人,是一群生活在大陸以西茫茫大海上的族群,他們的先祖自稱來自阿拉特大陸,感召天神的呼喚,跨越無盡的虛空而來,他們所居住的西海諸島常年藏於迷霧之中,從未有人真正踏足過,所以那片區域還有另一個名字,夢界。他們身形高挑,無論髮色,眼眸還是外觀輪廓都異於蒼鴻大陸上的常人。但世間生靈無數,光憑外觀有異就稱之為異人未免偏頗,所以這群夢界的來客真正使人稱異的是,他們不像世間的江湖豪傑一般修煉內力,他們膜拜天神,獲得神賜,他們將自己所使術法稱為神術,而世人將它稱做魔法。在異人口中,天神是無所不能的,而神術更是有毀天滅地之能,但每一個從夢界出來的異人所使的神術都是些玩火弄水的小把戲。他們說,在夢界之外他們無法感應到天神的恩澤,而在世人眼中,這只不過是異人自圓其說的說辭罷了,這些來自夢界的異人,就是一群欺世盜名的大騙子,故而至今還生活在蒼鴻大陸上的異人在世人眼中的地位非常尷尬,他們被視為異類,被人排擠,漸漸地在大陸上消失了蹤跡。但這些都是後話。

而翊淵的母親,就是這麼一位來自夢界的異人。

至於翊縱天這位北落王朝的將軍為何會納一位異人為妾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翊淵,有位異人母親,所以他在翊家的境遇就不言而喻了。

翊縱天並不喜歡這個二兒子,甚至還偷偷派人將翊淵的母親送出了翊家藏了起來,似乎深怕這位異人的存在會斷送家族的發展。

那一年,翊淵,三歲。

他離家出走了。

是的,一個三歲的孩子,離家出走了,這是翊家對外宣稱的。而尋人的告示僅僅掛著三日便消失了,所有人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翊淵這個名字也漸漸被人忘記。

直到十五年後,江湖中突然出現了一位劍法超絕的劍客,他四處挑戰各路高手,一手七律劍法震驚武林,從北至南,一路挑戰,未嘗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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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風波持續了三年,而那位劍客已經盡敗天下所有武林高手,天下揚名,他的名字也是從那時開始流傳了開來。

他就是翊淵,江湖人稱,劍聖“七律淵”。

聽聞這個名字,翊家上下人心惶惶,翊縱天也懊悔不已。

就在天下人都準備看翊家笑話的時候,這位名滿天下的七律劍聖,就真如眾人所料一般,出現在了翊家,但結果卻出人意料。

他當眾宣佈了他已在北海劍冢封劍歸隱,從此重歸翊家,鎮守一方,還望各路江湖朋友給個情面,莫要衝動。這話裡話外都儼然以翊家長老自居。

七律劍聖的認祖歸宗來的突兀,但也不得不說他的加入,讓翊家的勢力更加如日中天,從而躋身七大家族之列。七律劍聖的七律劍法,也成為後世翊家的鎮族絕學。

翊家的故事到這就差不多了,我們繼續說那位翊軍翊老將軍,他是翊家當代的家主,年輕時也曾被稱為最接近七律劍聖之人,但他的心思似乎並不在武學之上,而是翊家一直所把持的軍方力量。

“翊老將軍自從一戰封神之後,似乎再也沒有出手過了吧,這回聽說連翊家軍都一起帶出來了呢。”墨小黑感嘆道。

“看來有大事要發生了啊,小黑,有機會幫我多打探打探,你也知道我現在不方便回去。”

“沒問題。”

“還有其他什麼重要的事麼?”楚御接著問。

小黑想了想,接著說:“噢,對了,要說有,大概就是凌風老哥老找過你,發現你不在又回去了,還託我帶給你一句話。哎?他怎麼知道我會碰到你……奇了怪了。”

“月凌風?現在好像是說要來清流城找我來著,我都差點忘了,他帶了什麼話?”

“什麼,要變天了,等我來找你,神神叨叨的。”

“變天?”

二人在帳篷中又交談了片刻,墨小黑便趁著夜色又偷偷溜回了自己帳篷,楚御也熄了燈準備休息了。

就在塔木部落的眾人都沉浸在晚宴的美夢之中時,不遠的草原上,一隊人馬正在飛速向這裡趕來。

他們穿著黑衣,蒙著面,將自己隱藏在黑夜之中,在快接近塔木部落之時,還都下了馬匹,躬身將自己的身形埋入草叢之中,無聲地前行著。

“這次行動,都給我打起精神,誰給我壞了事,就自己了斷吧,明白麼!”說話的是這群人中的一個,似乎為首的頭目。

“是。”周圍的黑衣人紛紛低聲附和道。

“好了。”那個頭目抬頭看了看月亮,估摸了下時間,說道:“狩獵,開始!”

PS:因為單位組織考試所以上兩週時間一直在複習準備,導致沒有時間碼字,在這裡說一聲非常抱歉,這一章當時補上個禮拜的,這個禮拜應該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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