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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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假期,呆在家裡的趙松感覺有些無法適從。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他總是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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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就是考試,但趙松卻不想複習。

弟弟已經出生了,父母對自己的關注已經逐漸發展到不聞不問的地步。想到這裡,趙松有的時候會感覺有一些後悔。後回來到這個世上。

雖然家裡人有時候也會把自己當做傻子,但自己給家裡填了多少麻煩,趙松自己也懂。而在這一次長假,家裡就計劃了一場沒有自己的家庭旅遊。

不知為何,當家人都在家的時候,趙松會被他們的眼神看的刺痛。而現在在這空無一人的房子裡,他也會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待的越久,彷彿自己都不屬於這裡一樣。

想走出家門。

但那要去哪裡呢?我之前的假期都是怎麼過的?初中的時光他已不想再記起,而要回想起高中的時光,卻只能回想起思哲的臉。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做著什麼事呢?他真的變壞了嗎?

過於單純的思想禁錮了趙松。

他不擅長思考,這點他自己也知道。

但就這樣閒在家裡也只會胡思亂想,他呆不下去了。

趙松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炎熱的氣溫代表著秋老虎還沒有過去。明明夏天早已離開了,那屬於夏天的熱氣確留了下來。

既然身上有錢,那就出門吧。也好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獨自走在街上,四周都是節日的氣氛。

“到中秋節啊。”看著街邊月餅店門口的巨大兔子,趙松不禁感嘆。在這全家團聚的節日自己卻與家人分別彷彿也有一點點詩意。

不知為何,趙松想起了之前看的《狗尾草與玫瑰》。雖然文筆不算太好,設定搭配又十分怪異。但確實現在少有的,可以透過書看到作者的故事。

一定是有所經歷才會寫出這種東西的吧。趙松想著,那故事真正的結局是什麼呢?

那他要去哪裡呢?說實話,趙松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起的晚,好像也不餓,就在街上瞎晃悠。

放假期間,街上人很多,趙松在人群中穿梭著。

就在這時,他在人群中看見了思哲。

他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很幸福的樣子。

是啊,是啊,趙松或許只有思哲這一個朋友,但思哲身邊並不會缺一個趙松。

迷迷糊糊間,他走到了圖書館外面。這是市裡最大的圖書館。並不是思哲有意走到這裡,只不過因為這裡也曾經是他的避難所之一。

天空泛著微黃,彷彿要降下一場雨來。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這種陣雨嗎?這麼想著,趙松走進了圖書館。自己沒有帶傘,也許要在圖書館裡待很久了。

無論什麼時候,果然只有呆在這裡,自己才會感覺到安心。趙松不敢說自己以書為友,但他也覺得,比起人,書要好相處一點。

可能因為過節,圖書館裡的人有一點少。但這不是最少的一次,趙松這麼想著。

初中的生活碎片慢慢鑽到他的腦海裡,是啊,自己怎麼會忘記那一段在圖書館度過的時光呢?

過了一會兒,大雨傾盆而至。不斷有被淋成落湯雞的人走進了圖書館,圖書館也變得有一點點熱鬧了。

這對圖書館的環境來說興許是不好的,但在趙松的耳中,沙沙的雨聲淹沒了一切。趙松很享受這種氛圍,他拿起一本書,很快就投入了進去。

呆在圖書館,他很快就忘記了時間。或許他有時無法理解一本書的含義,但對他來說,只是一行一行地閱讀文字也是那樣有趣。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感覺到有一點肚子餓,趙松放回了書。沒有帶借書卡,看來是不能借書了。趙松走出圖書館,一切被大雨洗刷過的東西都在微微泛黃的夕陽中熠熠生輝。

趙松隨便吃一點東西,就到了六點。天空還沒暗下來,但街燈已經亮了起啦。感受著這種晝夜交替的感覺,對趙松來說有一點點奇妙,也有一點點懷念。

進入夜晚的街道顯得更加的繁華。趙松依舊不想回家,他在街邊走著,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隨波逐流地走著。

天空完全暗了下來,街燈把街道照的通量。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這是前往廟會的人群。

今年的廟會會是什麼樣的呢?趙松有點想去卻又不想去。

遠處,廟會的煙火在空中綻放,把夜空染上了繽紛的色彩。

看著滿天的煙火,趙松閉上了眼睛,他默默地許下了自己的心願。

他深吸了一口氣,街上的人流已經不能單純用“多“來形容了。趙松擠開人群,走上了回家的路。

還有錢,他在路上買了小小的奶油蛋糕。他獨自走在路上,他抬頭望向天空,在天空的上掛著一輪圓圓的月亮,在若有若無的雲層中穿梭著。

是啊,不是一個人,還有月亮在與我一起走。

“月亮走……我也走……”不知不覺,趙松哼起了這樣的歌。他開始理解書中那些觸景生情的詩人。

他想起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去世的親人,包括自己心裡曾經當成朋友的人們。

那些有雨的記憶,那些沒有下雨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跑過趙松的眼前。

他慢慢地放平呼吸。走出熱鬧的街區,四周也漸漸變得安靜。此刻的趙松,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被他安放,照顧卻又一不下心就忘卻的傢伙。

也許……也許……

趙松開始意識到自己是這樣的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他跑了起來,他要去見那個在食堂後面的人。他感覺到有一點點自責,也有一點點欣喜。

開啟教室的門,沒錯,她在那裡等著自己。

“雨……“趙松輕聲,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他的腦內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讓雨坐下,而自己搬了一張椅子,一張桌子,坐在的雨的對面。

他面對著窗外,那個方向可以看見遠處的煙花。

他輕輕拿出了蛋糕,他看見在月光中的雨似乎有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聽見窗外煙花的聲音,趙松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許了一個願望。隨著在空中消散的煙花,趙松輕聲地說。

祝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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