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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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是個賊

月光灑一望無際的江面上,月亮的影子倒映在臉上,背後是一輛又一輛呼嘯而過的車,偶爾也會有一兩個行人經過。可是在這個忙碌又自私的城市中,夜色的掩蓋之下,並沒有任何行人或者司機注意到路邊這個一隻腳已經跨出護欄,臉色絕望,下一秒就要跳入江中的年輕人。

“你要幹嘛?”

剛要抬腳,被一個聲音喊住。

“呵呵,whocare?”並沒有回頭,輕笑一聲,自嘲的答到。

“心若倦了,便是死了。”

剛才還沒有仔細的感覺這聲音,當它再次響起的時候,才發覺,這聲音咋聽起來有點尖,卻又有點柔。像是個女子,但那種陰柔,有點像鬼。本能的恐懼,想回頭看看,但想到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鬼,回頭幹嘛,好奇害死貓。

而且這話說到心裡去了,心若倦了,便是死了。

“不錯,心若倦了,便是死了。既然你知道我心已經倦了,還管我什麼死活?”

“你有夢想麼?”

“夢想?夢想能當飯吃麼?餓都要餓死了還談什麼夢想?”

“如果沒有夢想,那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你快去死吧,我不攔你。快點快點。”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激動,一絲愉悅,好像巴不得快點似的。

What?你去死吧,我不攔你?你到底是來勸我的還是來推我的?

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心,回過了頭,然後……

……

“你……?”

“怎麼了?沒見過美女?”

“沒……”廢話,美女我當然見過,可是我沒見過美女……鬼啊!!

“那你現見過了?”

“嗯……嗯……見……見過……過了……”饒是我已經不怕死了,可是如此直觀的一個女鬼出現在你面前,口吃是難免了。索性這女鬼長的很美,很美很美的那種很美。美到讓你不覺得她是鬼。

既不是貞子那種白色的窗簾布,也不是紅葉那種紅色的薄紗裙,相反的,眼前這個女鬼,穿的很像現代女性,超短裙,吊帶露臍衫,垂到臉頰的性感活力短髮,無疑不在說著,這是一位很時尚的女孩兒。

如果不是她的臉色慘白,雙腳離地的飄在空中,還有那模糊透明的身軀,誰也不會相信她是鬼。

身上沒有一點傷痕,至少裸露出來的部位沒有。

“你往哪看呢?流氓。”女鬼露出嬌羞的表情,但是臉上卻泛不起紅暈,伸手想擋住那目光,卻又尷尬的放下了手。是啊,自己是半透明的,擋也擋不住。

“沒……沒看什麼。”被女鬼這麼一說,也是有點尷尬,連忙收回目光,望向別處,看那車水馬龍。

“噗哧~喲喲喲~你還害羞了,哈哈,你小子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哼~”冷哼一聲,不接話。

“被我猜中了吧?嘻嘻,怎麼樣?想不想試試呀?要不要姐姐教教你?”說著,女鬼的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往前飄了一米,離得更近了。

--女人對於男人的態度,總是很奇怪。你猥瑣,她們就保守矜持。可是一旦你內斂害羞,她們會教給你,什麼叫做女流氓。這個真理,在女鬼身上,同樣適用。--

本能的往後退去,腳下卻踩空,差點掉進江裡去。

女鬼看在眼裡,卻沒有停下行動,似乎掉下去在她的意料之中,或者說,她期待這一切的發生。

聯想起剛才她說的話,或許,她真的並不是來勸阻,反而是來促成的。也許,死了對她有好處??而且,她剛才說的話,好像並沒有一個字是要我別去死的。

細思極恐,本來不怕死,現在卻怕了。因為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才是最恐怖的。我不要死了之後還被鬼利用,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不能死,至少不能今天死。

想通之後,腳下不再遲疑,從護欄外面翻了過來。

看到這個動作,女鬼果然愣住了。果然,猜的沒錯,她一定有什麼目的,一定是想我死的,但她又無法推我下去。

“你……你不尋死了?”

“怎麼?失望了是麼?”一改剛才見到美女的豬哥樣,直視著女鬼的眼睛。在想通她並不能把我怎麼樣之後,自然就不怕了!不過不得不說一句,真的好美啊。那眼睛,雖然是半透明的,但無形中更增加了幾分深邃。不由看的痴了。

女鬼似乎也楞了。看到我不再想跳江,輕嘆一口氣,低下頭,轉身就要往回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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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不恨她了,雖然她可能想我死,但她一定也是有什麼苦衷的。更何況,看到那可憐的表情,失望的身影,竟忍不住的叫住了她。

女鬼轉過頭,嘴角翹了一下,又搖搖頭,然後繼續往遠處飄去。

那背影,淒涼,孤獨,惹人憐。

“美女,晚上有空嗎?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也不知道是我腦子壞了還是嘴巴賤了。更要命的是,看到她停下“腳步”,似在思考,這賤賤的嘴巴居然還繼續說道:“長夜漫漫,要不咱倆一起做個伴兒吧?”

哎喲我勒個去,單身二十年了快,以前一見到漂亮女孩兒就腿軟的,現在特麼直接Lv.MAX了?

其實說完就後悔了,嫌死的太痛快是麼?要女鬼去家裡做客?明天早上頭條是不是該寫“二十歲男青年暴斃家中,精X人亡,形如乾屍?”

靜~非常的靜,好像能聽到手錶滴答滴答的聲音,指標剛好跳到深夜二點二十二分,莫不是在說:“你特麼真是個二貨!”

……

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帶著女鬼,往家走。

跟著鬼走了一路,膽子到也大了。反正透明的看多了,也就沒那麼恐怖了,就當穿越到了一百年後,全息影像人工智慧嘛,哈哈~哈~為啥一點都不好笑?

回來的一路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冷著臉,就那麼跟在後面飄著,有時飄的太快不小心超過我,也會在前面等著,畢竟不知道路嘛。

因為不太確定別人是否看得見她,路過樓下新開的便利店還順道進去買了包煙,她東張西望了一下,似乎對這種商店比較好奇,好像沒見過,但僅僅看了幾眼就沒看了,問了一句:“你是要買煙嗎?個人建議你最好以後別抽了。”

沒理她,開玩笑,明顯別人都看不見她只有我看得見聽得到,這時候接她的話,會不會被當成瘋子?

“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如果你指的是別人怎麼叫我的話,那麼我應該叫夢蝶。胡夢蝶。”

“胡夢蝶?這名字我好像在哪看到過。”

“這只是別人給我取的一個名字,真名兒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好多事情都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她說的很久很久,是說已經死了很久很久嗎?可是看她的裝束,也就是這幾年的流行風,應該按理說不會死了太久吧?“你是不是在想,我穿的這麼現代,應該死了沒多久吧?”

“你怎麼知道?”

“好歹我也是個能量體,怎麼能沒點能力呢?哼,別的不談,一些精神電波還是能感覺到的。”

聽到這個回答,心裡一涼,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解釋滿分。”說完這句,就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倒了杯水,也不喝,就坐在床上看著。

她飄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黑夜,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場面就這樣陷入了尷尬,一下子不知道聊什麼好了。

“你……”

“我……”

同時開口,卻又同時住口。

“你先說吧。”本著紳士風度,女士優先的原則,還是讓她先說吧。

“你不怕我麼?”聲音中略帶一絲惆悵,楚楚可憐的樣子?

“剛開始有點怕,現在好象不怕了,習慣了。從小到大,很多事情,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得不去習慣,慢慢的,接受能力就還算比較好了。”

“真是不要臉,你要真有你說的那麼堅強,怎麼還會想到自殺?”說著夢蝶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

臉一紅,居然就這麼被人拆穿了。“好吧,被你發現了,我的確沒有我說的那麼堅強,但逆來順受確定是我以往的生活方式。”

“這麼說還差不多,小夥子挺不錯啊,挺誠實的。好了,該你了,你問吧。”

“你……”

夢蝶見我欲言又止,開口訊問到:“我怎麼?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死的?”

點了下頭,表示承認。

夢蝶又轉過身,望向窗外,良久,夢蝶緩緩說到:“我是被逼死的。”

看著她淒涼的身影,不說話,靜靜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五歲那年,我被人販子拐到了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地方,拷著手鍊,每天就給我兩個麵包一瓶水,然後把我拉到集市上去賣。

五歲的我,什麼也不懂,只有本能的恐懼,看著每個過往的人,嚴重流露出的或貪婪或淫蕩的眼神,我怕的只能發抖。

那樣過了十幾個日日夜夜,終於有個老頭把我買走了。

一開始我還忐忑不安,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的是什麼。唯一的感覺是,吃的比在人販子手裡面好了。那老頭至少每天讓我吃的是熱飯,雖然也只是路邊買的便當盒飯一類,但總比冷冷的幹的發黑的麵包要好了。

隨著那老頭又坐車跑了很遠的路,來到一個小山坡附近,我們下了車。又走了很遠很遠的山路,終於來到一座很古老的宅子。

老頭把我帶進宅子,有一個老太婆過來接我。

她很厲害,手一捏,就把我的手鍊腳鏈捏斷了。

老頭對她說:‘帶她去換身衣服。’然後就一個人走到別處去了。

老太婆帶我洗了澡,換了衣服,期間問我叫什麼,我答不上來,將近一個月的非人生活幾乎讓我忘記了言語。

然後老太婆就說:‘不記得名字了?那以後你就叫夢蝶吧,老爺姓胡,你就叫胡夢蝶吧。’從此,我就有了胡夢蝶這個名字。至於我原本的爹媽,還有哥哥,我早已記不清他們的名字與樣貌,唯一記得的一件事,就是我哥哥在小時候,總會叫我小丫頭,然後刮一下我的鼻子。至於其它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洗完澡,老太婆帶我到一間房裡,說:‘今晚你就睡這吧,這是你師姐以前住的房子。’

當老太婆關上門,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終於輕鬆了一點點的感覺。

可當我好奇的翻看房間裡各種櫃子的時候,那種輕鬆的感覺頓時無影無蹤。櫃子裡,各種刀,匕首,繩子,稀奇古怪的武器,道具一應俱全應有盡有,但完全找不到任何跟生活有關的東西。除了一床被子,另外還有一把梳子,一支簪子,和一面鏡子能夠證明這裡曾經住過一個女孩。”

“那後來呢?”聽得入迷,竟忍不住插話到。

夢蝶回頭撇了一眼,沒好氣的回,“你是不是以為,我被什麼武林大神收養了,從此走上了主角般的劇本?學得一身好本領,行俠仗義,勇冠三軍,拯救世界?屌絲,你小說看多了吧?”

被說的無地自容,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去反駁,因為剛才的確是那麼想的。

“第二天早晨醒來,那個老頭就讓老太婆把我帶出去了。喂我吃飽了飯,就帶著我去山上跑步,哪裡地滑往哪裡跑,哪裡水深往哪裡竄,總之就是我十秒鐘就要摔一下。可是那老太婆簡直就是健步如飛,絲毫不肯停下。我怕她把我丟在山裡不管,回不去,晚上會被豺狼虎豹給吃了,只能咬牙跟著,有時候她都不在我視線中,只能聽到遠處有動靜,可我還是得跟上。

終於,跑了一上午,停下來才發現,又回到了老宅子面前。停下來的時候,我一屁股就往地上一坐,或者說倒在地上,滿身都是細細小小被樹枝劃破的傷口,被石頭磕破的痕跡。

老頭出來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怎麼樣?’

‘還不錯,有點悟性。’

老頭聽了就直接轉頭進去了。

後面整整三年,每天除了跑步就是跑步,什麼別的也不幹。每天回到房間,我都直接躺下睡著,反正衣服有老太婆洗,飯也有人做,什麼都不用管。

到我八歲的時候,老頭把我送到學校去讀書了,不過不是什麼正規學校,好像是農村的希望小學似的。就認認字,算算數,別的啥也沒有。上學的時候,我也不敢跟別的小孩講話。因為我已經很久沒跟人講過話了,在老頭那裡除了老頭老太婆,也沒有見到其它人。

在學校,學了一年不到,老頭感覺我差不多能認識大部分的字了,也就沒讓我繼續讀了。

再後來,正好到了過年的時候,八歲那年年底的春節時分吧,老頭把我帶到房裡,很鄭重的告訴我。

‘夢蝶啊,我們這裡呢,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也不是什麼古武家族,其實我們這裡,是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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