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點20。”屠奈的等級幾乎是在瞬間達到了19級的巔峰，很好，這個長官沒有讓他失望。

“能聽懂我說話嗎？翻譯機沒有問題吧？”屠奈向所有懵在地上的斯庫魯平民喊話，然後掏出手槍射殺了一名正在向自己瞄準的武裝人員。

“沒人回答嗎？嗯……不敢回答也是情有可原的，那我就當你們都聽懂了，各位，請自覺地將你們的耳朵割下來好嗎？”屠奈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直說好了，彎彎繞繞的反而容易出亂子，自己也不擅長此道。

“沒人照我說的辦？還有你，你別跑，誰跑我殺誰！”屠奈看無人回應，發覺自己之前是沒有說清楚，應該跟他們說“用你們的左耳來換命”來著……

那就示範一下好了。

稍微調整一下子彈落點，定在腰部，這把手搶的能量烈度遠遠不如九頭蛇手槍，但把人的腰部打碎是絲毫沒有問題的，這樣就可以留下一個半截的上肢，而不是把這具身體完全燒成灰。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把自己的左耳割下來給我，二是把身邊的人殺掉，把他們的左耳割下來給我，總之一句話，沒耳朵，就死。”屠奈這樣說了，這話完全不帶有人倫道德的概念，然而他就是有這個底氣說這話，因為恐懼已經建立了。

“還沒反應，那就是你了。”屠奈沒有耐心等下去，在心象視野中選定了一個人，低語。

被選中的人是跟在他身後想要逃跑的一個孩子，他的精神力是相對薄弱的，因此很快淪陷，他的表情開始變得迷惘，四肢癱軟無力的活動著，艱難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對於同類屍體的恐懼讓他畏縮不前，但古神卻在給予他勇氣，終於，他還是走到了那半截身體邊。

“只要把他的耳朵給那個外星人，就能活命了對吧？”

“他已經死了，不再需要耳朵了，而我還會活很久，因此我可以把他的耳朵給那個人。”

“這樣有可能被視為異類，對吧？但他們沒有了左耳，他們才是異類，我只是不想浪費而已。”

這個孩子走進了那具屍體，但是，沒有刀，話雖如此，他已經被灌輸了“一定要割下這個人左耳”的意志，因此一定要做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細小而蜷曲，這樣的手指能夠撕下那個人的耳朵嗎？只能一試……

結果是不能，手指會滑下來，不停的滑下來一次又一次，用指甲掐入耳垂，這次終於有一點成功的希望了，耳根處已經滲出血來，但指甲也在此時不爭氣的翻開了，疼痛的反饋讓他有一瞬間的清醒，這當然是不足掙脫古神的控制的，然而……

“爸爸！”屠奈聽到這話也是一愣，後來的哭喊也可以暫時無視了，嗯……疏忽了，沒有意識到這個孩子是跟在他父親後面的嗎，這樣一來，古神的低語就暫時無法侵蝕他的心靈了，話說……父子之間的感情居然能深刻到這個地步嗎，就連自己的低語也能暫時抵抗？

就像……薩魯法爾大王，天譴之門那一戰，自己也在場，自己親眼看到小薩魯法爾被巫妖王斬殺，隨後又在冰冠堡壘殺死了被轉化為死亡騎士的小薩魯法爾，然後大王就來了，看他他抱走兒子屍體的時候，記得自己是流淚了的，為什麼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就這麼想著，呆滯的視域中看到有什麼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很慢，不用任何能力就能閃過，但那個……小石塊，沒有砸到自己就在半空中落下了。

“怪物，你殺了我爸爸！你，唔……”那個小男孩的被人捂住了，應該是鄰居什麼的，也有可能就是一個素不相識，只是不願他惹怒屠奈而被殺死的普通斯庫魯人。

啊啊啊，自己又被叫做怪物了，看來人類在其他種族眼裡還真醜啊，就因為這個叫我怪物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放開他吧，我不會介意他說了什麼的。”屠奈對那個捂住那孩子嘴的人喊道。

也許是害怕自己被屠奈殺死，也許是相信了屠奈那篤定的語氣，他放開手，讓那孩子自由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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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孩子，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使我滿意，我就能讓你見到你的父親。”屠奈再次使用了一點古神低語，能量只剩60%了，但這個答案對他個人很有用，也許能夠取回一些東西。

“你……你的父親對你很好嗎？”

“我不清楚，他有時候會罵我甚至打我，但我感覺他對我很好，就像每天的太陽那樣。”

“太陽？我知道了，那麼，你恨我嗎？”

“我恨你！怪物，這種事還要問嗎？”他的發言引來周圍一片譁然，敢這樣說話的人也許只有他一個了。

“那麼，你想讓你的父親回來嗎，想讓他跟你一起，繼續以前的生活？”

“想……”他的憤怒終於被悲傷淹沒，哭了起來。

“那麼，如果在‘殺死我’跟‘與父親重聚’之間選擇，你會怎麼選？”

“我選擇……跟父親……”

“好，現在我提供這個選擇，你可以再見到你的父親，代價是你的生命，你會選擇這一項嗎？”屠奈很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這個答案有可能關乎在場所有斯庫魯人的生命。

“我……不選擇，我不會選擇這一項的，怪物！”

“為什麼？”

“因為爸爸會希望我活著。”

屠奈聽罷這個答案，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簡單，而自己想的太複雜了，這可真是諷刺。

“好了，你可以活著，也不用交耳朵，只要保持安靜，乖乖的，而剩下的各位，把左耳交上來或者死，選一個吧？”屠奈兩手一攤，繼續剛才的程序，那失去父親但的孩子的事情彷彿只是一個插曲。

“大人，我們……沒有刀。”

“哦，對，是的，那就先回家那把刀，沒刀的互相借用一下，總之趕緊回家去！”屠奈的語氣突然變了，這是一種很罕見的，如臨大敵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