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奈早就猜到了，九頭蛇的人在世界範圍內都廣泛存在，這座城市肯定也不例外，而且行動資料上還特別指出要從這附近的地防線進入，肯定都是安排好的，九頭蛇的組織能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他緩緩站起來，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生怕自己一個手滑把這仨坑貨全殺了導致沒人給自己帶路，我說你們就不能先報個名號嗎？搞得那麼緊張兮兮的還讓自己花了這麼多冤枉能量！

“我就是這次行動的執行人，現在帶我去找我的目標。”屠奈把照片展示出來，心想等自己找到了人就讓你們發揮剩餘價值……

“是，有我們來帶路，為保險起見，請您暫時充當戰俘，委屈您了。”那名兼任民兵的九頭蛇成員拿出一捆草繩，屠奈這才意識到這地方的形勢好像很艱難啊，連個像樣的繩子都沒有，這種草繩要掙脫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有腳下遍地的廢墟，粘著火藥味的泥土，就連這幾個當民您要去的地方兵的九頭蛇成員都是面黃肌瘦，明顯營養不良，城裡的其他老百姓還能好？

饑荒和戰亂啊，也就是面對這種艾澤拉斯和地球共有的災難時，自己才會生出一點憐憫之心吧？

屠奈被一路“押送”到了一棟奇怪的設施前，這間小樓跟城市中其他的建築在風格上沒有任何區別，不過是更加乾淨一些，周邊更加空曠一些，還有……

“那個是什麼地方？”屠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聲問了一句。

“列寧格勒種子研究室，也是列寧格勒的種子倉，”九頭蛇民兵回答道“這就是您目標所在的地方，等一下我們會轉移這裡守衛的注意力，您就能乘機潛入了。”

“哦，種子研究站。”屠奈點點頭，原來是種子，怪不得，他就感覺這地方有一種“生機”等這冷酷的嚴冬過去，列寧格勒的市民就會用這些種子來播種新田，便又能熬過一年，不，也許不用熬了吧，戰爭快要結束了，德軍撐不了多久。

三名九頭蛇成員把綁著屠奈的繩子系在一邊廢墟的承重柱上，暗地裡給他松了綁然後若無其事地與站在種子研究室門口的的守備人員聊起了天。

屠奈把繩子解了，避開地上的厚積雪，悄悄摸到研究站的門口去，九頭蛇成員選的地方非常專業，屠奈的所有動作都能剛好卡住守衛的視角

於是他動作毫不拖沓，懷中掏出龍牙短劍，劍柄朝下，咚咚兩下，聊得正歡的兩個研究站的守衛應聲而倒。

“把他們抬進去，別被人看見了。”其實屠奈想說的是現在氣溫很低，但鑑於九頭蛇的人應該沒什麼良心，於是就換個由頭，其實現在已經是深夜，還下著雪，就算把人他們扔在大街上也很難發現。

“需要我們協助您執行任務嗎？”這九頭蛇的員成員還真有服務精神，搬著屍體還不忘問屠奈要不要協助。

“嗯，我需要協助，我自己來就行了。”

“您什麼……”那名九頭蛇發現這好像是個前後矛盾的病句？

屠奈還是拿著龍牙短劍，這次是刀刃朝下，刀光劃過的時候，搬運屍體的活人也變成了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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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奈沒有受到任何及時的反抗，唯一反應過來的人舉起了槍按住扳機又鬆開，放下——砍在後頸上的一刀直接切斷了連線著大腦與食指的神經。

“擊殺‘蘇聯九頭蛇成員’三名，獲得當前等級約3%經驗值，升至13級。”

嗯，又升級了，你看，這不是協助了自己執行任務嗎？等級的提升就是戰鬥力的提升，九頭蛇的同志還是一如既往地有奉獻精神啊！

屠奈繼續在研究所裡走著，感覺自己還算是個人嗎，至少心中是有善惡是非觀念的，有些人該殺而有些人不該，自己總算還是能分的清。

在這座城市裡，幾乎所有人的睡眠時間都很長，這是為了儲存體力並節省食物，這種情況哪怕是在這個種子倉裡也沒有變化，於是屠奈就可以在這兒暢通無阻，挨個尋找他的目標，當然也不是亂找，他直接開了心象視野，發現在十幾個較為平靜的思維體中只有一個是活躍的，而這個人的思維雖然活躍卻也比較衰弱，這無疑是老年人的特徵。

屠奈來到最上層，應該是辦公室的房間裡透出一點光亮，他直接進去了，雖然失禮，但為了保險當然是要悄摸進去，屠奈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但九頭蛇要殺的應該不是……

不管了，自己的安危要比善惡是非什麼的更重要，再想下去對自己沒好處。

“（俄語）”果然是老人的聲音，他在檯燈前整理資料，頭也沒回地問了一句，語氣是柔和而緩慢的，可能是把屠奈當成研究站的什麼人了。

屠奈不禁嘆了口氣，就是有點惋惜，還是感覺不到負罪感，他半蹲著身子，緩步走過去，然後迅速出手，把老人的側臉往桌上一按，當然沒有忘記捂住嘴，嗯，就是他，殺死吧。

龍牙短劍割破喉嚨，沒救了，系統提示音播報：

“擊殺‘九頭蛇叛逃科學家’一名，獲得當前等級1%經驗值。”

“哦，這個人是叛逃的啊，跟厄斯金博士有點像呢。”屠奈無意義地想著，在這人的衣服裡找到一個相框盒，資料上說他帶著這個東西從不離身，讓屠奈把這個帶回去作為證明。

屠奈把東西收好，突然愣住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敲暈他，直接從他衣服裡找這個相框盒？而自己也不怕施密特發現目標沒死，反正自己改造完就直接傳送走了，這麼說的話……這個人是不是可以不用死？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下手為什麼這麼果斷，難道說“把他敲暈”這件事從來就沒有被考慮在內？這原因是因為……經驗值嗎？自己以為他身上的經驗值很多所以就根本不會放過他，無論他是什麼人？

不不不，怎麼會這樣，自己……自己還是沒有一點善惡的觀念，之前殺九頭蛇而放過蘇聯士兵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二者的經驗值差異？

進一步想，如果自己的朋友，史蒂夫，巴基，如果他們不會對無限寶石的出現產生影響，自己會殺了與劇情聯絡的無比緊密的他們，讓自己一步登天嗎？

任何問題只要無關自己就能深入地思考與分析，涉及自身就百般抗拒，於是屠奈沒再想了，他當夜就乘來時的飛機回到了自己原所屬的基地，施密特對他的效率很滿意，佐拉說血清的接種可以開始了，屠奈也對九頭蛇感到無比厭倦。

“等改造完了，清理一下這個基地就躲起來吧……”躺在實驗臺上的屠奈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