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艾爾·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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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略顯貧窮的房屋之中,床榻上躺著一抹粉紅色的身影,一旁的落楓擔憂地看著,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艾爾會突然倒下。

“請您先不要擔心,這位小姐應該只是中暑了。”多拉克在一旁安慰著落楓。

“中暑?”

落楓只能相信這個可能性了,但是此刻的他心中卻有著更大的擔憂。

“那好吧,多拉克先生,請您告訴我曾經的一切,衛守家族,還有卡爾。”落楓眼神真摯地看著多拉克。

“好的,請聽我詳細說說給你聽。”

多拉克帶著落楓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衛守家族曾經是在德萊斯王國的一大家族,衛守家族的家主也是德萊厄國王身邊的左膀右臂,征戰無數,勝利無數,衛守家族便是在卡爾少爺誕生之後出現的,那個時候家主便不再征戰,隨後又得到了一個女兒,那便是菲裡小姐,他們的母親則是德萊厄國王的小女兒“菲林公主”。”

“嗯……還有呢。”落楓隱約覺得大腦有所回應,但是卻根本無法想起,封印太過於牢固了。

“卡爾少爺自幼便被家主賦予了巨大的期望,從四歲起便接受著嚴酷的訓練,這把“凋零玫瑰”便是家主專人打造給卡爾少爺的生日禮物,魔法石則是夫人贈予少爺的。”

落楓看了眼手上的匕首和魔法石,眼角有些溼潤:“原來是這樣……”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有點悲傷了,德萊厄國王去世,新的國王上位,是夫人的哥哥,他從對家主抱有歧視與鄙夷,在夫人與家主相愛之後便有所收斂,所有人都以為他放下了,把家主當成親人了,但是誰能料到,他上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召集曾經的將士進攻鄰國,拒於參戰者一律處死,舉國上下都為之震驚,但是他卻不知道有什麼底牌,居然讓前往抗議的將士全部處死。”

多拉克的話讓他落楓有些氣憤,如此暴君怎能讓國家安寧:“那之後呢?!”

“當時雖然家主已為人父,但是仍舊執行了命令,前往沙場,但,但,但是那個暴君,那個畜生,他居然帶著家主的屍體來到了衛守家族,宣稱家主怯戰,當逃兵,這根本不可能!”

多拉克氣憤地錘擊在了桌子上,落楓也十分的憤怒,從他顫抖的手臂就可以看出來:“那……那之後呢?”

“夫人早有預料他會這麼做,在家主出發後三天便讓我帶了卡爾少爺和菲裡小姐逃離德萊斯,但是中途卡爾少爺卻不見了。”

多拉克嘆了口氣,對於自己的失誤愧疚至今:“這是我的責任。”

“這不是您的錯,那,之後發生了什麼?”落楓搖了搖頭問道。

“之後,我在鄰鎮之後邊安撫菲裡小姐時,從路人那裡聽到了衛守家全員被處死的訊息……還有,那個暴君派來的走狗,也全部死在衛守家族之中,死因不明,共同點就是身上沒有傷口。”

多拉克嘆了口氣,故事到這就結束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就在這裡了,一邊的聆聽者低著頭:

“如果我就是卡爾,我的妹妹就是菲裡,您就是我的管家,我的父母死於暴君之手。”

“……”

多拉克看著他,並沒有說話,他並不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承擔如此沉重的過去,他的良心不允許。

落楓站起身,抬頭看了眼周圍,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一個錢袋,放在桌子上:“謝謝您的故事。”

“不,我只是……”多拉克有些說不出話。

“您送菲裡去格裡芬上學也花了不少錢吧,這些錢仍舊不足為您多年來的努力,請你務必收下。”

落楓的語氣不容多拉克拒絕,他眼角有淚花泛起,看著落楓,沒有說話,嘴巴張開著,這個少年,和少爺一樣善良。

早在那個黑頭發小孩在大街上撿到自己說讓自己住在他家時,多拉克就決定了,自己要守護好這個孩子,所以他才自薦要自己帶走少爺小姐。

“還沒吃吧,我出去買點食材,你現在這隨便坐。”

多拉克拿上錢袋走出了屋子,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著他落淚,那太丟人了。

“嗯。”

落楓看著他離去,來到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艾爾,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是有點熱,多睡會吧。”

坐在一旁,落楓回想著剛才多拉克所說的話,沒有記憶的他只能把這當成一段悲傷的故事,而無法代入進去,他現在是落楓,不是卡爾。

“沒想到這樣子也無法讓你暴怒。”格雷多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充滿著無奈與可惜。

“你想說什麼。”落楓平靜地說道。

“你也該察覺到了吧。”格雷多說道。

“那又怎麼樣。”落楓絲毫不被他帶動。

“你就是卡爾,你的父母就是死在了那個暴君的手下,曾經那個嚴厲的父親,慈愛的母親,全都死了!”

格雷多激動地大喊著,不知道是因為他腦海中卡爾的記憶,還是只是為了激怒落楓,又或者二者皆有。

“那又怎麼樣,在我的記憶力只有一個嚴厲的男人,一個愛笑的女孩,一個刻苦的男孩,我連卡爾是誰都不知道。”落楓說道。

“我有!卡爾的記憶,他的母親,他的妹妹,在聖誕節那天整個衛守家奔崩離析!”

“夠了!你給我安靜點,吵死人了。”

落楓呵斥了一聲格雷多,格雷多狠毒地盯著前方的黑暗,憤憤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去殺掉那個暴君。”

“你想讓我活在仇恨裡是嗎?”落楓質問他。

“哼!懦夫。”

格雷多不再說話,落楓將眼神放回艾爾身上,不得不說格雷多在鼓動他人情緒這方面很在行,落楓現在也有點坐不住了。

“嗯?”

床上的艾爾睜開了碧綠色的眼眸,一絲絲單純與陌生,落楓見了立刻展露笑顏:“你醒啦?”

“嗯?你是誰?”她陌生地看著落楓。

啪嗒!

“啊,我是,你是艾爾對吧。”落楓的聲音有些顫抖。

“艾爾,我是艾爾·米拉。”

米拉的話讓落楓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艾,艾爾?”

啪嗒!

“我是艾爾,你是誰?”

“不,不是,你是,你不是……艾爾,你還記得我嗎?”

落楓跌落在地上,床上的女孩一臉奇怪地看著落楓,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爸爸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格雷多狂笑著,他感受到了,封印都在顫抖,裂縫不斷擴大。

砰!

所有的封印瞬間破碎,無數狂湧的魔力和記憶碎片浮現,格雷多想要竊取,卻在抓住它的一瞬間便消失了,被狂暴的魔力擊飛出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格雷多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想起來的,我一切都想起來……”

無數片段的記憶融合在一起,除去格雷多腦海中的那段,落楓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的名字是卡爾,他有個妹妹叫做菲裡,母親是公主,父親是將軍,多拉克是他的管家,琳娜姐姐、西瓦廚師、拉格特叔叔……

黑暗之中的格雷多想要逃出來,但是最大的封印卻還在搖搖欲墜之中,並沒有跟隨著其他封印一起破碎。

“可惡!!!”

格雷多一道魔法拍飛過去,封印突然竄出無數條鎖鏈將格雷多捆住:“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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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傳來了推門聲,多拉克提著食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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