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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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飽飯足之後天也黑了,眾人便回到屋內準備睡覺,落楓和艾爾之間隔著一面牆,不過並不妨礙他在睡之前陪艾爾聊會天。

兩人坐在床上,落楓開口道:“明天大概就可以到安格里,艾爾,你期待嗎?”

“嗯……嗯,當然期待,但是我老感覺會發生什麼。”艾爾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一直心神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是什麼呢?”

落楓看向艾爾,只見艾爾一笑:“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預言家。”

“預言家啊,我還記得那個叫塔克的傢伙,他的預言貌似挺準的,算出了慶典上黑影組織的計劃。”

“是啊,要是我也能透過預言知道我的將來就好了。”艾爾一臉憧憬,美好地笑著。

“這還需要什麼預言,我都可以看見,一定會是一個美麗賢惠的大美女。”落楓笑著說道。

“呵呵。”

艾爾被落楓的話說得有些臉紅,同時聯想到更加遙遠的未來:“說不定我會成為誰的妻子呢。”

“是啊。”

落楓順勢一趟,倒在床單上,與艾爾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那麼出於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好了,你先回去吧,要睡覺了。”艾爾被盯得有些害羞,催促著落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好啦好啦,我這就回去。”

落楓站起身走到門前,拉開,視線中突然闖入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是酒館的老闆,他手裡拿著根點燃了的香,散發著令人困倦的煙霧。

“老闆?你怎麼在這?”落楓眯著眼,他已經猜到了某些不好的事實,順手將身後的門關上了。

“啊哈哈,真巧啊,我來給你們上安眠香的,怕你們睡不著。”老闆呵呵笑著,說的鬼話連三歲小孩都不一定能騙到。

“這樣,那能請你先睡一會嗎!”落楓突然對著傻笑的老闆出手。

數根黑色藤蔓從四周出現,捆綁住了老闆的四肢,安眠香掉落在地上,他則是被吊在半空中,想要大聲呼喊卻被一根藤蔓堵住了嘴直至他的食道,這是對他的懲罰。

“你就在這裡好好呆著吧,我先下樓看看還有什麼人。”

落楓一抬手將老闆綁在了牆上,獨自走在二樓的木板上,除了他和艾爾,麥恩也住在二樓,而且在兩人房間的前面,他可能已經中招了。

畢竟魔導師再怎麼強大也不一定擋得住能夠使人昏睡的藥物,魔導師也是人,一個不注意也可能會在戰鬥中死去。

一樓則是住著米基爾和車伕,如果老闆還有同夥的話,那麼他們估計是第一目標,至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很簡單,錢。

樓下,車伕乞求著綁匪:“求求你把它還給我,那是我兒子的學費啊。”

“給我閉嘴!”

下面發出了“啪嗒!”的聲音,車伕估計捱打,施暴者繼而說道:“你兒子的學費和你的小命比哪個更重要?要是再吵!就把你的命也給拿走了,狗東西呸!”

“看他那慫包樣怎麼可能有老婆。”

“哈哈哈,說不定是老婆和別人跑了,把兒子都給他了也說不定呢。”

“哈哈哈哈哈。”

樓下傳來了數人的嘲笑聲,傳入落楓的耳中,只讓他青筋暴起,拳頭緊握著,如此侮辱嘲笑一個身為父親的人,令人感到無比的憤怒。

“你們可以侮辱我,但是你們絕不能侮辱我的妻子和兒子,我跟你們拼了啊!”

“你想幹嘛,就你這廢物,找死!”

“啊!!”

利刃刺穿心臟聲,車伕的慘叫聲,臨死前的絕望與痛苦,他明明沒有聽見,但是此刻全都傳達到了他的心中,怒火包裹了他的雙眼。

嘀嗒!

嘀嗒!

每一腳踩踏在臺階上的聲音都格外清晰,以至於下方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看向臺階處。

“你們這群雜碎!!!”人影還未出現,他們便被一個魔法陣保包圍住。

“這,這是什麼?!”

“魔法,這是魔法,救命!”

“該,該死的馬斯特,居然不告訴我們這裡有個魔法師!!!”

綁匪們的呼喊聲傳達到了落楓的耳中,他牙關要緊,憤怒使他臉十分猙獰。

“現在知道生命的可貴了?!”

他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車伕,又是一股莫名的暴怒浮現在心中,周圍的黑暗魔力凝聚在他身上。

身處於封印之中的格雷特都感到這股強大的負面情緒和魔力的悅動,感慨道:“真是奇特的現象呢,因情緒而誕生的魔力,甚至能夠破解掉龍級的封印法術,嘖嘖嘖。”

“付出代價吧,畜生們。”

落楓的眸子如同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這深邃的黑暗直接讓內心恐懼的綁匪們神魂消散。

魔法陣中猛地竄出無數根魔力凝聚成的尖刺,連慘叫聲都發不出,裡面的人身上就多出了無數個鴿子蛋般大小的洞口。

他們的頭蓋骨、太陽穴、口腔、胸口、肚子以及大腿全都被刺成了馬蜂窩,腦漿、腸子和血液全都混在一起,場面極為震撼與噁心。

“消失吧!”

落楓一張嘴,魔法陣中的器官殘肢和血液便被魔法陣帶走,被拋棄到了不知名的何處。

“看來是我小看他了,在這麼一個落後的時代,也能夠誕生出能夠聯通黑暗位面的黑暗魔法師,可惜太過年輕,等我突破了……嗯,這些記憶是……”

格雷多話說到一半,眼前的兩道封印突然消失,記憶的碎片和魔力湧現而出,他全部拿走,記憶也好魔力也罷,不要白不要。

記憶的碎片呈現的是一個少年與他母親的經歷,黑髮少年在聖誕夜包扎著傷口,聽著母親講著故事,與妹妹一起睡著了。

“真是段溫馨的記憶呢,我的眼角是怎麼回事,看來不能吸收太多不屬於我的記憶,那這些就還給你吧。”

少年在雪地之中手拿著劍揮動,直到手臂流血受傷,他的父親也沒有讓他停止,妹妹的求情被父親嚴酷地呵斥,哭出了聲。

“這就是……我的回憶?”

雖然是一段不好的回憶,但是落楓卻能感覺到一股來自家人之間獨有的感覺,那種東西叫做親情,還有愛。

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車伕,落楓走了過去。

車伕舉著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兩枚金燦燦的奧拉,瞪著雙眼卻說不出話,右手突然放下,金幣滾落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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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楓沉默著,幫他合上了雙眼,眼淚從眼角滑落,但是現在大家都在睡覺,不能吵醒他們,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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