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找我麻煩的。”湛盧一出聲，小黑心就一顫，當即先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小云。”湛盧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沉聲道。
小云身子打了個顫，惱恨地瞪了眼小黑，湛盧精準捕捉到他這一眼神，皺起眉，冷聲斥道，“小云，你敢放肆！”
小云一驚，立馬斂了情緒，不敢再放肆，軟聲道，“湛，我錯了。”
“三個月不許去雲區。”然而，湛盧的神情沒有因為小云的話有絲毫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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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云哀嚎，“不要啊，不讓我去雲區，湛，還不如你殺了我呢。”
“你認真的？”湛盧斜眼覬了他一眼，一副特別正經特別認真的樣子，好像小雲回“是”，她就真的殺了他一般。
“假的！”小云當即捂住嘴，含糊迭聲道，“假的假的假的……”
小黑樂得看戲，這小子打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找他的不痛快，被說了吧，欸，該，活該，哈哈哈。
不經意撩起眼皮和小云對了一眼，只見他用初時就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看。
看什麼看？
小黑硬氣地回瞪。
小云更氣了，嘟起的嘴都可以掛一串油瓶了，臉也爆紅，氣得，耳朵嗚嗚嗚響得跟煮開了水的茶壺似的，直往外咕嘟水汽。
“都是你，要不是你打碎了我的牙，我也不用被懲罰。”小云氣呼呼地道。
小黑懵圈，“蛤？我打碎了你的牙？你說什麼呢，我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嘛……等等，雲區、牙，你是那只兇獸！”
“對，我就是！”小云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揚聲叫囂，“來啊，我們重新打過。”
“好啊，正好我還沒打過癮呢。”小黑蠢蠢欲動，也拿出了兵器，戰意十足地和小云對峙著。
“行了！都給我住手！”湛盧一人瞪了一眼，“要打出去打，蓬萊禁止打鬥。”
兩人都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忽然，看見對方和自己動作的神同步，又燃起了濃濃的戰意，怒視對方。
湛盧皺起眉。
“你們在吵什麼。”
一道清冷而穩健的男聲傳來，湛盧立即恭敬了神情，轉身行了一禮，“主人，是小云和這位客人因一些小事而吵了起來，不礙事。”
“客人？蓬萊許多年沒有客人了。”寧封子說著，看向了小黑，微愕，“你為何在此，難道你是私逃出來的！”
“額，”小黑尷尬地抓了抓鬢角，一咬牙，一跺腳，乾脆直截了當道，“我是來見無名的，她在哪裡。”
“這裡沒有叫無名的人。”寧封子面色冷然。
“不可能！”小黑反駁，“那天我親眼看見你和無名在一起，無名還叫做你主人。”
“你看錯了，那人是湛盧。”寧封子望向湛盧。
湛盧瞭然頷首，對著小黑承認道，“是，那天的人是我。”
“不可能！”小黑不假思索地回，“那天的人就是無名，我不可能認錯的。”
“為什麼不能認錯？”湛盧反問，意欲逐步擊破小黑的心理防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人長相相似，並非不可能。”
小黑毫不動搖，搖著頭堅決道，“就算長相一樣，性格氣質情感也不可能一樣，那天的人就是無名，反倒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混淆我，究竟想遮掩什麼？”
聞言，二人微愕，似是沒想到小黑居然說出了這一番話。
湛盧走過去，似是還想說什麼，寧封子揮手制止了她，“去吧。”
“湛盧”微頓，旋即應“是”，消散於空中。
小云和小黑都嚇了一跳。
小雲因著在蓬萊生活的日子長，很快鎮定下來，“主人，那是湛的分身嗎？湛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現在怎麼樣了。”
小云機關槍一樣砰砰砰問出一大串問題，寧封子選擇性的回答了第一個。
“嗯，”他看向小黑，“你為何執意找湛盧？”
這話問得小黑一愣，是啊，為什麼呢？哦，是了，她因為救他受了傷，他心裡不安，放心不下，所以必須看個究竟。
小黑將自己的理由說出，寧封子定睛看了他一會兒，忽道，“如果只是擔心她的身體，那我可以告訴你，她沒事，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我不信你，你之前還騙我呢，我要親眼確認。”小黑梗著脖子道。
寧封子沉默了片刻，“好。”
“我也要去！”小云不甘寂寞地插話。
一行三人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山巔。
一塊巨石一半懸空著放在山尖上，搖搖欲墜，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又好像一根手指的重量就能讓它掉下去。
石上插著一把劍，劍柄漆黑，樣式簡單，劍身毫無光華，好像已經是一把死劍了。
這話說得也可笑，它又不是活物，何來生，何來死？
“無名在哪兒？”
小黑茫然地左右環顧時，小雲先他一步發現了湛盧的蹤跡，飛撲向巨石，嘴裡叫著，“湛”。
小黑不解，然而手卻下意識地抓住了小雲腰後的衣服，把他拎了起來。
小云微微愣神，四肢還慣性地撲騰了幾下，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抓住脖子一把拎起的貓咪，配著他木楞的傻眼，呆萌極了。
不過擼貓有危險，下手需謹慎。
他炸毛，劇烈地撲騰，“你幹什麼！放開我！”
小黑沒理他，徑直詢問寧封子，“那把劍就是無名嗎？”
寧封子頷首。
果然。
小黑並不意外，許是在小白那裡聽過一次的緣故，再聽也不覺得是什麼大新聞了。
思索了片刻後道，“她的狀況很不好嗎？”劍身尚且如此，劍靈又好到哪裡去？
“湛為了幫你驅除體內的魔性，耗費了大量的神力，因此陷入了沉睡，而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我並不確定。”
小黑握拳，胸膛劇烈起伏，“也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對嗎？”
“嗯。”打剛才開始，寧封子就一直想問小黑，至於，那個問題失不失禮，他表示，那很重要嗎？
“你突然變得如此聰慧，為何？”
小黑一噎，所有的情緒一下子都隨著被戳破的氣球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