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什麼都想到了……”顧惜玖向床榻上一躺，松了一口氣：“怪不得你剛才那麼沉住氣。”

“不，這次龍梵在這個時刻去套問黎孟夏是我沒想到的，惜玖，你推測的對，他確實大膽了不少，幸好我早做了準備，要不然所有的計劃就得全部變動……”

帝拂衣將她扒拉到自己懷裡：“惜玖，你立了一功。”

“嗯？”

“其實我一直在想龍梵到底藏在哪裡，苦於沒有頭緒，沒想到你來找龍司夜居然歪打正著找到了他。”

顧惜玖乾脆聽他說：“我一開始以為那假貨是龍梵假扮的，畢竟我的克隆體也只有這混蛋會造，但見到那假貨後，我才發現他不是，龍梵醫術驚人，而那假貨連黎孟夏的傷也沒驗出來，還是讓沐風來驗看的，氣質也不像，他空擁有了一個殼子，卻沒有那種氣勢。這件事龍梵插手的痕跡很重，既然那假貨不是他，那麼他又躲藏在何處暗中指揮這一切呢？我推算了很多人，也暗中查驗了很多人，都不是他，唯獨漏算了龍司夜……”

顧惜玖瞧著他：“說下去。”

帝拂衣輕笑一聲：“龍梵野心很大，他原先在墨曌手下就不安分，心中有很多自己的小九九，八年前那一戰，墨曌死亡，要恢復需要再等幾十年，而龍梵比我預料的早恢復了三四年，他的提前恢復應該和那麗王仙子有關，那個麗王手中掌握了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秘術，他們二人之間一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麗王幫助他附身在龍司夜身上，而他肯定也暗許了麗王一些條件。龍梵恢復後，定是打聽到我已經失蹤，所以他試探著扔出來假貨這步棋，讓那假貨冒充我在這世上倒行逆施，一來看我是不是真失蹤了，二來也是敗壞我的名聲，將左天師的名頭徹底搞臭，然後他再用救世主的身份來滅這假貨，贏得這大陸的人心，最後成為這大陸第一人……”

這計劃真有點驚心動魄，顧惜玖茅塞頓開，輕吐了一口氣道：“這計劃很天衣無縫！”

帝拂衣點頭：“是，很完美。我們如果一直不出來，再過一兩年他這計劃就徹底成功了，幸好我們出來的還不算遲。還來得及粉碎他的計劃。”

“那下一步怎麼做？你有計劃嗎？”顧惜玖眸光閃閃望著他。

“有！”帝拂衣手指動她的衣帶，在她唇上一親：“現在我們先做正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稍後再討論……”

“喂，吊胃口不道德，你好歹說完……”顧惜玖握住了他的爪。

帝拂衣可憐兮兮望著她：“寶貝兒，我吃素好久了，很餓，你不要吊我胃口……”

他說的可憐溫柔，動作卻極強勢，直接抱住她，指尖有白光冒出，於是顧惜玖的衣衫就不見了——

……

一個時辰後，二人窩在一個被窩裡像鴛鴦，帝拂衣滿意地攬著她：“寶貝兒，你有什麼想問的？”

顧惜玖懶洋洋的，連一根手指也懶得動，不過她可沒忘記先前的話題：“你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你見到其他天授弟子了吧？他們什麼反應？是否被控制了？”

“你猜的不錯，他們確實像四使一樣被控制，不過天祭月功力高，他和沐風一樣，只被控制了三天，不過他一直以為我忽然野心大爆發，又阻不住我，乾脆關在他的宮中對外界不聞不問，千玥冉和花無言被控制的比較狠，隨著他幹了一些喪盡天良的事，你的藥很管用，他們身中的蠱毒全部解開了……”

帝拂衣說出了這一天他的收穫，顧惜玖松了一口氣：“那他們總算知道誰是真正的左天師了吧？”

帝拂衣揉了揉她的發心：“我和他們做了上百年的朋友，他們自然知道我……只不過被控制時沒辦法，我解開他們的控制，他們當時就想去找那假貨拼命……”

顧惜玖搖頭：“現在不是找那假貨拼命的時機，百姓對‘左天師’已經恨之入骨，不是幾個人跳出來將假貨打死，然後你再出來就能平息眾怒的，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讓百姓真正明白是假貨作惡才好。而且那假貨和那仙子是一起的，都是十階以上的靈力，手下門徒眾多，千玥冉他們就算去拼，也不過平白搭上幾條命而已。”

帝拂衣在她唇上一吻：“聰明！所以現在還是佈網的時候，不是收網的時刻。”

顧惜玖凝眉：“原先我們是在暗處佈網，但現在龍梵已經知道了我們來到了外面，他就算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但畢竟有了防備，肯定會出么蛾子……”

帝拂衣微笑：“就等著他出么蛾子呢。”

“怎麼說？”

“龍梵此次做出這一個局，是將那假貨也算計在裡面，有些事他必然不方便對那假貨說，最多就是提醒那假貨需要注意，說我們已經出來，讓他好自為之，而且他絕對不會以龍司夜的身份做這個提醒，免得惹火燒身，他得找中間人做這事，那假貨已經做了兩年的人上人，私欲膨脹，一旦得到我復出的訊息必須會設法求證，設法除掉我，必然會全大陸派人捉拿我們，他不能明抓，會扯一個很靠譜的理由來全大陸搜尋，到時候會有一番雞飛狗跳，他如果找不到我們，就會設法引蛇出洞，他會做出惹的天怒人怨的大事來，以吸引我主動現身，而我們正好在那時將計就計，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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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玖也聰明，但她對政治的事畢竟不太通，此刻帝拂衣為她一分析，她終於明白，看著帝拂衣：“你真狡猾！是玩政治的老手！估計他們到時候會被算計的哭也來不及……”

帝拂衣微笑，眼眸中有銳利的光芒一閃：“敢算計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們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顧惜玖半支起身子看著他不說話。

帝拂衣和她對視片刻：“寶貝兒，怎麼了？”

顧惜玖嘆道：“我發現做你對手的人太悲催了，會被你算計的連渣都不剩，幸好我和你是夫妻，不是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