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被當頭一棒的徐山長

商若男的一番陳詞，把徐山長說得啞口無言，順城出了事？自己還真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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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若男剛說他們這樣讀書，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還真的是說到了點子上了。看來，自己也是得反思一下了，再抬頭看看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聽說也就才十歲的人，可是人家心中有天下，胸懷有百姓！和她相比.....

歐陽煦聽得也是血脈激昂。真的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家女，所做的所為的，比起自己這個掛了個王府名字的世子爺還多，人家看得還遠！而自己能做啥？自己做了啥？

或者說自己該做啥？

歐陽煦覺得自己一下子沒有了目標，以前以為。只要自己好好讀好自己的書，知道更多的知識，不涉入政事中去，守好家裡的這個王府的這個牌位就好了。

可是今天商若男是真的是給自己上了一課。

歐陽煦站起身來，衝著商若男抬手一抱拳，行了個禮道：

“歐陽煦受教了！是我的眼界太低！只看到了眼前，只看到了自己家自己身！卻沒放眼天下！”

徐山長沉默了好久，揮手叫道：

“來人。給商姑娘上好茶！”

進來的奴僕都著重的看了商若男兩眼，在這個書房侍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上一次上好茶，還是一個老頭兒來的時候，後來聽說那個老頭兒就是當今皇上。

奴僕去一茶了。徐山長也拱手道：

“今天，商四姑娘算是給老夫上了一課。老夫如當頭一棒，恍然大悟。我輩不應該囚於這書中，應該從世中走入書中。”

商若男連忙回禮道：

“老山長一生都在做學問，卻算得是我天朝學問最是高深的人。能與老山長這麼一談，若男也是冒昧了！家姐此番進京，也是志在向老山長求教。但因老山長原定不收女弟子，所以，家姐準備自行苦學。”

“苦學？”

徐山長也是第一回聽說這個話，連忙問道：

“什麼是苦學？”

這次，老山長可是認真的發問，這不懂就問的事，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早就不這麼做了。

自我感覺，天下沒有自己不懂的文章了！

但今天商若男這麼一說，他倒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學識，就被自己的這個書房給限制了。

商想蘭笑笑道：

“想蘭以前也是羨慕能去學堂求學的子弟，只因想蘭是女兒身，家父也只請了一個先生在府上教我們識個字，從來不講文，因為那先生說，女子識個字就不錯了，又不考官，又不做文，這些就不用了。”

“可是想蘭就想知道天下的文章的意思，為什麼有狀元探花之分。學子們都在求的是什麼，所以，想蘭一直在努力的從各處學得一些文章。家妹聰慧，雖說替父親行著商賈之事，但卻是一個對世事通透的女子。”

“從家妹能當起家，能做得我們家的少家主，能撐得起我們家的比以往更上一層樓的了。所以，從家妹這裡，想蘭學到了更多。想蘭知道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我說的苦學，是準備和妹妹一起把書屋建立起來後，我便要去遊學。我想去各地走走，各個地方，定然是有各地不同的風俗習慣，各種不同的快炙人口的故事，我也可以一路記下來。再寄回給妹妹，裝成書，再在書屋出售。這樣，我苦學遊走了天下，看過我的書的人，也算是和我一同遊走了天下。我認為。這一趟應該去走一走。山長這屋子裡的書，可能有些是絕本了。但說不定，別人那裡還有別的書，我走出去，說不定就能碰到了。”

商想蘭一個嬌美的女子，卻說出這麼有目標的話，也是讓徐山長動容。徐山長站起身來，走出自己的案桌，對著姐妹倆再一拱手道：

“老夫今日受教了！好一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老夫這算得是井底之蛙，總以為別人都在給我送來好書，我這書房，就算是包括了全天下的好書了。現在聽二位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差了不只一點兒！”

徐山長又道：

“別說來明院學，商二小姐的學識，做我們明院的先生都可能了。還有四小姐，商家姐妹是如何被教導出來的？”

徐山長的問題，商若男是脫口而出的回道：

“壓迫出來的！”

徐山長呆一下，歐陽煦也愣住了，商想蘭轉頭看看妹妹，突然想到了什麼，笑了。

商若男笑著解釋道：

“山長有所不知，我們商家，在京城算不得什麼，在白源，還算是商賈行業中的第一位。雖說有錢，卻在世人的眼裡無人。因為我母親。連生七個，都是女兒。你可以想像得到，別人家對我們家的指指點點。母親忍下了多少。我們姐妹也受過多少別人的指點！”

“後來。母親拼死的再生下一對雙生子，龍鳳胎。這下才讓別人住了嘴，現在小弟小妹才週歲。”

“我們生於這樣家庭，不自己強大起來，那就只有讓人欺負的了。大姐是一個賢慧的女子，二姐好書，三姐好武，那就只有我幫父親管理家業，以待小弟長大之日！”

“宗族間，都想進我們家分一點兒，當然，也許別人看來，都是一個家族的事，不都是這樣麼，最後過繼。可是那置我母親於何地？置我姐妹於何地？我商若男，是絕對不會讓母親和姐妹位受半分欺負的！”

其實，徐山長聽得前一半，就是明白了，但聽得後面。本來他也很想說，都是同宗同族的，過繼一位就是，但商若男的錚錚話語，又讓徐山長吞下了自己到口的話語。

這商家的姑娘，看來是真的一個個的都不是凡人！心胸和氣度，都是不同於京中的這些大家閨秀。這麼一想，又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位孫女。女兒還想著把她弄去嫁給慕容侯家，但與這位商四小姐比起來，自己都差遠了，別說她了！

徐山長想了想道：

“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回覆你們，我今天聽君一席話，確實是當頭一喝，我還要認真的想一想一些事。但現在，我相信你們要辦書屋的這個事，是應該進行的。而且，我還希望，你們能早一點兒進行。”

商若男和商想蘭也雙雙站起，在徐山長面前笑著行了個禮，

“多謝山長成全。有了山長這句話，若男一定要把這個書屋辦下去，也要辦好。哪怕最後是虧錢，若男也會辦得下去的！”

“不會虧，虧的錢，我來補！”

在一旁聽得心中激盪的歐陽世子連忙補充道。這是有利於天下的事，可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