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的。我只是因為你之前借鉛筆給我……”
我看著面前的男孩，隱約地覺得他有些不尋常。畢竟他可是班上唯一願意借筆給我的人呀……
“不、不，這不一樣。”
他搖著頭，不同意我說的話。我卻不知道是在不同意什麼……隨後，他抓住了我的手……
誒、誒！我的心裡瞬間慌亂起來，不知所措地讓他抓著我的手。
“雨希，我們做朋友吧！”
誒、誒？
………………
………………
“你們想幹嘛，我要告老師了！”
在曾經，有一位小女孩，站在懦弱的男孩身前保護他。
她叫孔煙；他叫沈欺，而他的原名是沈丞祝。
………………
………………
“好啊。”
我很快地回覆了她，並且在想我與孔煙的事應該從哪裡說起。
“嗯……而且，既然我和孔煙她認識的比較早，那就由我先說吧。”
你先麼……
我的心中迴盪著這三個字，同時想著，他大概不止想要知道孔煙這段時間的事情，還有著向別人傾訴的慾望。
也是暱，畢竟死的人對他而言是那樣的存在。就是自己，在當時確知她已經死了的時候不也是想找個人傾訴以緩解悲傷嗎？
我與他的不同之處，不過只是得知訊息的早晚罷了。
我這樣想著，開口回答了他：
“嗯，好。你先說吧。”
他沒有選擇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開始講起了已經被時光所塵封的往事。而這些往事的絕大部分內容，若不是他選擇對我訴說的話，估計都已經是單單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故事了。
他與孔煙的家世頗有淵源，似乎在古代時候就是主家與分支的關係。不過當然，還論世家的時代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如今自然不會再分什麼主家分支、什麼高低貴賤。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兩家之間的關係，並不只是以那麼老舊的東西維持。現在，沈欺的爺爺父親與孔家孔氏兄妹的爺爺父親之間是交往甚密的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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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很自然的，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子女送往了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在彼此之間去拜訪對方家裡的時候，也會帶上子女，讓他們在一起玩，希望他們可以做個朋友。
可是大概是男女之間的排斥，現實的情況有些事與願違。小小的沈欺，當時還是沈丞祝的沈欺與孔煙並沒有什麼交流，僅僅低著頭，互相怯怯地說一聲你好，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對此情況呢，兩家的長輩卻沒有過多的擔心。在談及兩人的冷淡時，只是言笑一聲還小呢，也就過去了。
而事實上，他們兩人之後的交往倒也確實不用擔心。因為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他們便突然成了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間不再是只有一句你好的冷淡情況了。
那麼，他們的關係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改變的呢？
那要從小學二年級的一年級一件事說起……
“是為什麼改變的呢？”
聽著沈欺的講述，我不得問了出來。對於年幼孔煙的好奇讓我分外集中地聽他娓娓道來他與她的故事。
“為什麼改變的呢？”
我聽到他重複我的話，語氣像是正在苦笑。他嘆著氣，顯得很無奈地告訴了我他曾經的故事……
小孩子總是肆無忌憚的，許多孩子肆無忌憚地傷人。而還有許多孩子，卻在那些肆無忌憚的孩子面前，不知收斂地表現自己……
而沈欺，他曾經也是喜好表現自己的一員。並且他的做法，大概在大多數成年人眼裡都還是正常的，只是可惜，他處於了那樣的環境……
聰明善於思考的他，在以前喜歡在課堂上回答老師的問題，也喜歡在同學有疑問或誤解時去幫忙解釋一下。而同時，他優良的家境也讓他的穿戴方面可以做到比一般人好一些的程度，於是，童真不知收斂的他雖不至於像我所討厭的人那樣炫耀穿戴，嘲笑別人。卻也會在穿上了喜歡的新衣服時跟旁邊的人少少地談上幾句。
而這時，孩子們往往會問價格，而如果，孩子們發現價格超出預料時，便會想當然的以為他是在炫耀。再加上之前所說的，他喜歡表現自己，那麼，他被容易嫉妒的孩子所厭惡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就這樣的，在他小學二年級時候，幾個比他高年級的小學生們圍住了他……
“喂，沈丞祝，你家不是有錢嗎？快給我保護費！”
瘦弱的他被高年級的學生們圍在牆角，當時尚且年幼不知事的他，只是恐懼地發抖。但他，畢竟是一個男孩子……
“我畢竟是一個男生，實在覺得不能就這樣被欺負啊，所以也就不可能交什麼保護費。但是他們也不會輕鬆放了我……”
現在的他如此說著，語氣無奈，卻也沒有什麼氣憤，甚至，似乎還有一點可以說是好情緒的感情在裡面……
“至於後來的事，可能你也猜到後來的發展了吧？沒錯，是孔煙她幫了我。也因為這樣，其實對於當年被欺負的事，我還蠻高興的。不過……好吧，我承認被女孩子保護什麼的……蠻不好的。”
他說著說完，稍微笑了一聲，我想象著他的樣子，薄涼的嘴唇微微抿著，顯出無奈的表情。但同時，他又慶幸能因此與孔煙結下更深的緣份，所以會忍不住輕輕地笑。雖然同時也糾結著男女之別，想著被女孩子保護什麼的……如果是一般男生，說起這類事情，大概不是百般找藉口，就是故作不在意的輕描淡寫地自嘲兩句想要糊弄過去。
但他，至少以我所聽到的感覺而言，他是不想掩飾任何事實，所以他只單純說了一個確實如此的不好。
他中性的聲音似乎很合適被賦予感情，他緩緩地說著從前的事，像是回憶錄的筆風，淡然，卻又懷念，難以捨棄。他的記憶在他的講述之下，既顯得真實生動，也讓人可以捕捉到他當時的情感波動與現在對當初事情的心態。
只是他雖然說得這樣吸引人，我的思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開了小差，想到了與講述無關的事，那雖然是另外一個故事，卻也與沈欺與孔煙的故事有著些許相同。
“其實我小學時候也幫過一個男生，只是後來……”
“啊，你也有類似的故事嗎？”
沈欺暫且放棄了自己的進述，問起了我這突然想起且順口而出的話，只是一來，那事早已在記憶中逐漸渺茫變淡。二來，我也不願打擾他講述他與孔煙從前的事。所以就沒有想去怎樣講講，補上了被插斷的話，只是後來他轉了學，也沒有什麼機會有多深的友誼。
“嗯——”
沈欺他嗯了一聲，卻拖得稍稍有些長，像是在考慮該不該之前的話說。這樣，我就趕緊再補上一句：
“嗯，我那事沒什麼好說的，你接著說吧。”
——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你與他，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