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吾，若是一直能像這樣該多好！”濯玉倚著子吾，眼睛微微閉著，聽著他的心跳聲，好似心裡也很安定。

煙花照耀下，他將匕首尖端轉了個方向，終是垂下了那隻手，將匕首又收回了袖間。

……

那一夜，全城煙火綻放；那一夜，最好的人在身邊；那一夜，美至心頭。

在之後的幾天裡，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又好似暗中早已狂風暴起，就差衝破那層薄薄的紙了。

蘇衍和譚嫣然的婚事也定下了，林逸雲和林燁也在大家的強強“攻擊”下應了婚事。

當時林燁一句玩笑道：“還選什麼日子，直接和渙言姐一天得了！”

林逸雲點點頭道：“這主意不錯！”反正林莊主也不管林逸雲的婚事，他們自己做主便好了。

“蘇衍你也一起得了！”林燁不忘拉上蘇衍。

“這……還是看嫣然的！”蘇衍看向譚嫣然。

譚嫣然想了想道：“一起倒是極好，但父親已經找人看了日子了……”

“是什麼時候？”林燁也是八卦。

“也快了，下月初九！”譚嫣然看著蘇衍，眉目傳情，你儂我儂。

“初九？那天好似也有什麼事？”林燁撓著腦門，可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初九？”渙言看向嚴一，嚴一也猛地看向渙言。

“我們的婚期也是初九！”

二人異口同聲，他們說完之後林燁一拍手道：“對呀，我怎麼就忘了！”

“這下倒是好了，同一天！”濯玉也忍不住贊了一聲：若自己也能和他們一天……不可能了……

聽到濯玉這麼說，大家都停頓了，她和子吾現在不溫不熱的，他們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以後又該如何呢？

“阿玉，你也快了，子吾哥哥會是個好丈夫的！”渙言也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希望子吾真的是濯玉的好丈夫。

……

好似所有歡樂的談話，扯到濯玉身上都變得冷淡了，甚至成了剜肉的刀了，濯玉的快樂，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到來？

……

大家都在為婚事忙碌著，這一場婚禮屬實浩大，江湖中人、朝中大丞又是一次大相聚的時候了。

卿兒和子吾曾去過宮裡，子吾和濯玉在花園裡閒逛了幾圈，有一句每一句地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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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則讓渙言支開了旁人，好似和她談了很多很多……

那日送走卿兒和子吾之後，渙言就去了景央閣，那時南陌正在梅樹下仰著頭，好似在看天，又好似眼裡只容得下梅。

“阿言來了……”南陌低下頭看著走來的渙言，南陌眉頭忽而蹙了一下，擔憂地問道，“眼睛……為何又紅了？”

渙言張了張嘴，又合上了，眼裡忽而湧出淚水，走到南陌跟前認認真真地開口道：“哥……”

南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著摸了摸渙言的額頭：你終究……還是知道了……

枝頭的梅花在風中晃了晃，抖下幾片花瓣。

大廳裡，那個叫星兒的丫頭捉緊了桌角瞪著渙言，一邊的惜月靜靜地看著星兒……

……

初八：

渙言、林燁、濯玉、林逸雲、嚴一，早早地便去了城門口。

一個個都激動地合不攏嘴，總算又能見到師傅了，好久好久沒見到他了……

一直到了中午，林老沒等來，南陌倒是驅馬來了。

“哥，你來了！”南陌下馬之後渙言就跑了過去。

“嗯……”南陌點點頭道，“來向前輩賠不是！”

“師父才不會怪你！”說起師父，林燁可嘚瑟了。

“哈哈哈……”身後突然傳來了老人的笑聲？

這笑聲有幾分滑稽？好似是奸計得逞的笑聲？

是師父無疑，待回頭看去，果然，兩個白髮老人摸著鬍子笑得無法自拔。

“師父！”渙言、濯玉、林燁跑向林老頭，拉著林老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

“父親！”林逸雲跑到林清雲旁邊，擁住林清雲。

南陌和嚴一相視一笑，果然是難得的團聚。

“怎麼樣了？”林清言看著三個孩子，好些日子不見，兩個丫頭都瘦了，倒是林燁又高了些比以前壯士了點。

“啊？”三個人不解地看著林清言。

“身世啊！”林清言著急這幾個孩子腦子怎麼還是這麼直？

“嗯……”渙言點了點頭，看向南陌，南陌走了過去。

“前輩！”南陌對著林清言鞠躬行禮。

“知道了就好！”林清言拍了拍渙言的肩膀，而後扶起南陌，看著南陌點點頭，眼裡都是對南陌的信任。

嚴一也走到了林清言身旁，對著林清言行禮道：“前輩好！”

“這是？”林清言不大明白，摸著鬍子看著渙言。

“他是嚴一……”渙言對著林清言調皮地笑了笑。

“呦！嚴少俠果然和渙言姑娘……”林清雲也是個可愛的老頭啊，當初的偽裝應該挺不容易的。

“原來如此啊！”林清言拍了拍渙言的腦袋，說道，“小丫頭不錯啊！”

“師父……”渙言被說的臉有些發燙了，嚴一也是臉上有些燒紅，在長輩面前，確實是不大好意思。

“濯玉……”林清言看向濯玉，現在的濯玉沒有以前鬧騰了。

“師父……”濯玉看著林清言，忽而鼻子一酸，“師父，我的父親……是個為國為民的將軍……只是被奸人所害……”說著濯玉撲進了林清言的懷裡，眼淚湧了出來，在這個最親的長輩面前，濯玉緊繃的心絃總算放鬆了。

林清言輕拍著濯玉的背，這個從小帶到大的丫頭，他早就當作親身女兒了，當初本不想放她下山的，但是他終是不能太自私。

大家靜靜地看著濯玉，這個往日嘻嘻哈哈，現在卻沉默了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心疼呢？

兩個林老頭不願進宮，便住在了宮外林清雲住宅裡，林燁和林逸雲也留在了宮外，父親師父都在了，他們又怎麼捨得再往宮裡跑？

開始大家還奇怪林清雲怎麼在京城會有住處，後來想想，畢竟是武林盟主，更何況當初還在京城拼過命，有住處也是正常的。

看來這次，他也是有備而來的了。

林清言本想讓濯玉留在宮外，但明天就是婚期了，濯玉說要回去陪著渙言，林清言也就沒有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