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玲瓏還在療傷，我看雲妖兒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
楊明月眼底閃過一抹憂慮，莫允兒和雲妖兒湊在一起，已經出乎她的預料。
如今楚青不再，似乎只有周書能抗衡這位雲家後人。
可看周書和雲妖兒間熟稔的模樣，估計指望不上週書全力出手。
“七大家族真不行了，居然只有幾個大乘撐場面，真要是打起來，恐怕自保都難。”
雲妖兒滿臉譏誚，楊明月沒有搭腔，只是守護在慕玲瓏身邊，為她護法療傷。
當見到慕玲瓏猛地睜開雙眸，楊明月方才重重松了口氣。
“我們離開這裡，暫且別去管楚青他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慕玲瓏面若冰霜，輕聲道。
周不凡聽到慕玲瓏這話，當即不願意了，跳出來道：“慕泰然可是你弟弟，即便不關心楚青死活，難道連他都不管了？”
先前他還在思索著周書和雲妖兒的事，此刻見慕玲瓏做出這種無情的決定，站出來為楚青打抱不平。
“他們身在秘境，定然會遇到試煉，我們進不去，也只能在外面幹耗著，血拼下去豈不是愚蠢？”
慕玲瓏想起有些冒失的慕泰然，內心擔憂不比周不凡少。
可作為慕家人，她還需顧全大局。
周書見他們間的氣氛有點凝重，站出來打圓場：“我看秘境現在也不能再開啟，不如暫且離開，尋個地方恢復元氣，至於楚青和慕泰然兩個小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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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這麼說，弄得周不凡像是瞎操心似的。
周不凡憤憤不平的退到旁邊，懶得搭理這些“冷血無情”之人。
“我不像你們這麼冷血，要是三天後楚青他們還沒出來，我就闖進秘境去。”
周不凡幾乎咬著後槽牙，冷冷掃視眾人。
聽到他孩子氣的話，周書和慕玲瓏無奈苦笑。
不遠處，雲妖兒陰沉著臉看著，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秘境內的時間流速很慢，彷彿陷在流沙中般折磨人。
楚青雖內心焦慮，但卻掩飾的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慕泰然偶爾抓到一隻山雞野兔，烤熟後吃得滿嘴是油。
剛開始楚青還沒在意，可到後來，楚青發現野兔身上的不尋常。
“先前那些野兔眼裡的血色逐漸變淡，應該是它們吃得食物發生變化的緣故。”
楚青輕聲呢喃。
“我家也養過兔子，許多兔子眼睛就不是紅色的，不是很正常嘛？”
慕泰然覺得並沒奇怪的，剛想把手裡的兔子宰掉烤來吃，卻被楚青攔住。
“你看它的眼睛，顯得很詭異，我感覺這個兔子，可能不是它的真面目。”
楚青指著兔子的眼睛，他似乎能感受到人性化的眼神。
之前楚青並未關心慕泰然做什麼，只是在不經意間對上兔子的眼睛，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此才出手阻攔。
慕泰然不明所以，抓著兔子耳朵，與其對視片刻。
慕泰然在兔子眼裡，看見自己的樣子，還有……一個歇斯底里的人……
慕泰然嚇得把兔子扔給楚青，哆哆嗦嗦道：“你說這不是它的本面目？它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看著被嚇得滿臉驚恐，顫顫巍巍的慕泰然。
楚青於心不忍，安慰道：“不必太緊張，它現在還不成氣候，之前你吃的兔子身上，應該沒有這種詭異，接著往前走，說不得還會遇到更詭異的生物。”
慕泰然蹲在旁邊乾嘔，卻只能吐出些酸水，之前吃過的東西已經消化乾淨了。
“大哥，你快過來看看，我臉上好像長毛了。”
慕泰然蹲在地上，旁邊剛好有個水窪，驚慌失措詐唬道。
聽到他的話，楚青猛地一驚，眼神頓時變了，他手裡的那只兔子，忽然裂開嘴笑了起來。
楚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索性一巴掌拍在兔子腦袋上。
慕泰然驚慌失措，他眼睜睜看著手背上生長出白毛，臉上、腿上都沒有倖免。
與此同時，他身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渾身骨骼發生詭異的變化。
楚青受了慕玲瓏囑託，他也答應要保護慕泰然。
所以此刻他不管不顧，飛奔上前，損耗自身元氣，瘋狂對著慕泰然體內灌注精氣。
“啊……”
慕泰然發出尖銳的痛呼，整張臉因痛苦變得猙獰扭曲。
楚青心裡微沉，他輸送精氣並未減緩慕泰然身上的變化。
慕泰然的身軀漸漸變矮，隨後從楚青眼前憑空消失。
“慕泰然？”
楚青前世今生從未見過這般詭異之事。
他根本不知那兔子身上，到底是詛咒，亦或是妖邪之術。
轟隆！
忽然，楚青身後地面劇烈震盪起來，泥土砂石被震得四散飛揚。
慕泰然剛才消失的地方，一雙眼睛從地底往外看了眼。
那雙眼睛的主人，看見手足無措的楚青，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出來吧！”
彷彿來自混沌的蒼茫聲音響起，寂寥而沉寂。
楚青有所感應，閉上雙眼。
當他猛地睜開雙眼後，回頭看了眼，數不清的野獸朝著他所在之地奔騰而來。
楚青嘴角微微抽搐，唰的一聲飛向虛空，結果一隻巨大的鷹隼，俯衝而來，讓他措手不及。
“滾！”楚青揮舞鏽劍，劍芒熾盛，將洗劑而來的鷹隼，當頭劈成兩截，滿臉熱血如瓢潑大雨潑灑。
獸類的嗅覺比人類好上數十倍，嗅到同類的氣味後，萬獸瀕臨瘋狂。
很快無數鷹隼長鳴，飛蛾撲火班俯衝撲殺而來。
唰唰！
噗呲！
楚青不知疲倦揮劍，不知道殺了多久，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鷹隼的屍體，被下方洪流般橫衝直撞的野獸踐踏成泥。
狂風呼嘯，血雨飄飛。
殺到最後，楚青靈力都耗光了。
見到虛空源源不斷飛來的鷹隼，楚青認慫落到地上。
但地面情形也不容樂觀，沒有寸許落腳之地。
野獸衝撞，四處搞破壞，弄得方圓數百裡都變得狼藉不堪，連藏身之地都無。
眼見要面臨野獸洪流的衝撞，楚青拼盡最後一絲靈力，一劍在地上劈出深不見底的深坑。
再看獸潮，洶湧而來。
楚青咬咬牙，直接跳進深坑內。
或許是趨吉避害的天性使然，野獸反而沒敢繼續找楚青麻煩，只是圍在深坑周圍躊躇不進。
野獸靜靜守在深坑上方，宛如在等待楚青露頭。
一路下墜的過程，有只兔子掉到楚青脖子裡，弄得他有些癢。
抓起兔子看了眼，在它眼眸內，楚青看到正在無聲咆哮的慕泰然。
楚青嘴角抽搐，笑著道：“早讓你別亂吃東西，你偏不聽，現在嚐到苦頭了吧？”
說著話，他把兔子塞到懷裡。
慕泰然垂下耳朵，沮喪的叫喚兩聲，似乎心情很低落。
隨著往下墜落，楚青發覺不對勁兒。
這與他先前以元神探查的路線，甚至與他用劍劈出的深坑有些不同。
那突如其來的獸潮和漫天鷹隼，似乎就是為了將他逼到這裡。
若非那些鷹隼自殺式撲殺，說不得楚青也落不到這般境地。
把這些事情串聯起來，楚青感覺隱隱探索到真相。
“秘境之主，不過如此。”
楚青滿臉不屑，若是能出現的話，也不會大費周折，故弄玄虛。
楚青冷笑不止，不做任何反抗，任由身體做自由落體，朝著更深處墜落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嘭的一聲悶響迴盪，楚青雙腳落在滾燙的地面。
楚青調運恢復了些許的靈力，灌注與雙腳，腳上傳來的灼熱感方才減輕些。
“費了這麼大力氣，無非想把我引來。”
“我都來了，你還不出來聊聊嗎？”
楚青眼珠亂轉，大喊兩聲。
原以為秘境之主，會耐不住雞毛主動現身，誰知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楚青只能朝著下方走去，越往下走，周圍的溫度越高。
楚青身上的衣服都變得焦灼，衣角已經開始燃燒。
他大驚失色，慌忙運轉劍罡護體。
而他懷裡的兔子，早已出現萎靡的跡象。
慕泰然可是靈體，暫且不提修為，也不可能被區區高溫影響。
可而今，他非但被影響，而且看著還要死不活。
楚青微微皺眉，為他度如精氣。
有了劍罡隔絕撲面而來的熱浪，楚青好受許多，身上的衣服並未繼續燃燒。
他沿著一條漆黑，而又蜿蜒曲折，朝著地底傾斜的通道走去。
隨著深入，他體表的劍罡都滋滋啦啦冒著白煙。
楚青不想再繼續往下走，他懷疑自己掉了別人設計好的陷阱，前方是絕路。
在楚青欲轉身往回走時，兔子的爪子緊緊扒著他的衣服。
然而，一道聲音在他耳邊轟然炸響，好似暮鼓晨鐘般動人心魄。
那是個修為遠在他之上的人，帶來的音波鎮壓，讓他心湖警鍾長鳴。
“來了，就別走了。”
那道聲音只說了寥寥數字。
可其中的威壓好似神山，壓在楚青身上，讓他難以動彈。
重生以來，楚青還沒吃過這種虧，不由有些氣惱。
“前輩修為比我高出這麼多，為何還要做出這種偷偷摸摸暗算偷襲之事，未免讓人恥笑。”
楚青滿臉憤怒，幾乎吼出來。
他的話讓聲音的主人微微愣神。
不過，轉瞬間便笑出聲來：“你倒是坦率，不過你私自打擾我沉眠，難道不用付出些代價嗎？”
打擾？沉眠？
楚青有些錯愕，腦海閃爍著進入地底後的一幕幕。
“原來那時候……”
楚青話沒有說完，聲音的主人帶著回憶的腔調，自顧自說道：“或許過去千年了，孔墨那個充滿野心的女人也死了，我竟然還待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你既然進入秘境，說明你便是有緣人，有些事我可以告訴。”
楚青不屑撇撇嘴，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怎麼出去，而不是聽陌生人嘮叨。
“你先把他恢復原形，不然我什麼都不聽。”
楚青有些無賴道。
聲音的主人被噎了下，長久沒與人打交道，他都有些不適應。
“行吧，你這個朋友的毒，我可以先解一半，等你得到的傳承後，再解另一半。”
楚青聞言微微皺眉，僅僅只是遲疑少許，便把兔子從懷中抓出來。
慕泰然哆哆嗦嗦，嚇得都快尿了。
“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
楚青開口安撫。
神秘人被困在此地，不知多久，估計氣血早已衰敗，否者也不會藏頭露尾。
故此，楚青沒多少顧慮。
慕泰然覺得自己的小腦袋被按住，隨後下半身發生變化。
一雙僵直的兔腿，慢慢變成人腿，皮膚也變得光滑許多，兔毛也隨之消散，最後盯著個兔子腦袋。
想到神秘人說過只解一半毒，在慕泰然下半身恢復的時候，楚青將他放開。
好在他放手及時，否者慕泰然的子孫根，說不定都會抽到他臉上。
看著光潔溜溜的下半身，慕泰然頓時急了，嘴巴嘰嘰歪歪發出抗議，身體有些不協調，看起來顯得很滑稽。
楚青不忍直視，對著空氣說道：“你講故事前，能不能先自報家門？”
他大咧咧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大爺似的。
神秘人並未生氣，語氣平靜道：“我叫孔生，世人只知有個孔墨，卻不知道孔家還有個次子，正是老朽！”
“你是孔家人？”
楚青還是首次聽說，孔家有男人的訊息。
以前都是聽說女帝如何，甚至沒有聽過關於她家族的事。
至於而今這位不女帝，更是與當初的孔家沒有絲毫瓜葛。
“我六歲築基，十二歲結丹，十八歲時孔墨已經成為前無古人的女帝，世上再也沒有男人可以與她抗衡。”
楚青聽著這話雖說嗤之以鼻，不過從孔生嘴裡聽到這些事，還是明白孔墨的強大。
“你做了什麼？起義造反，推翻你姐姐的統治？”
楚青打趣道。
孔生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從他語氣中，可聽出無奈：“我哪敢做那種大逆不道之事？我只是偷偷修煉毒術而已，誰知被孔墨發現，她便將我關押在地牢內，充斥絕口不提孔家還有個孔生，後來我僥倖逃脫，卻被孔墨追殺數百年。”
這麼長時間，或許孔墨都坐化了，但後來的女帝都記住她的教導，對孔生窮追不捨。
“後來我逃到地底，被岩漿火蛟吞到肚子裡，當初我剛度過雷劫，元氣大傷，將計就計在火蛟肚子裡修養。”
“火蛟千方百計想要煉化我，可悲的是我在他體內待久了，身體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他無法煉化我，我也無法煉化他。”
“我們終究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很難共生，直到今日，已經彼此對峙五百年。”
“我叫你前來，只是想要結束這淒涼的一生，等你殺了我，割下龍膽，就可以搜魂，我會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到時候，你可輕而易舉替你朋友解毒。”
孔生不帶停歇，一口氣說了很多。
慕泰然聞言，興奮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楚青想到無緣無故殺個不相干的人，心裡有點不舒服。
“活了一千年多年，我已經活夠了，翻雲覆雨的事做過，人間絕色也享用過，你趕緊動手吧，否者等秘境崩塌，世上再也無法解你朋友的毒。”
或許是看出楚青的猶豫，孔生催促道。
楚青不太明白孔生為何如此說，但也沒有過多猶豫。
只見一條火蛟從滾燙岩漿內竄出來，其遍體火紅鱗甲，散發著恐怖的高溫，體表熊熊烈焰燃燒，雙眸好似燈籠般，閃耀著耀眼的烈焰。
噗呲！
楚青掌持鏽劍，嗡鳴作響，劍光熾盛，對著火蛟心臟刺去。
火蛟想要反抗，悲鳴一聲，身軀卻始終不同使喚。
劍氣灌注在火蛟四肢百骸，瘋狂的摧殘著火蛟的經絡血肉。
沒多久，楚青把龍膽割下。
與此同時，火蛟變幻成人形。
此人長相與孔墨畫像簡直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那勾魂攝魄的眉眼，比起外界那些男寵還要精緻。
不過，此刻的孔生已油盡燈枯，垂垂老矣，氣若游絲。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我們都沒能做到的事，不知你能否……”
孔生說話很費勁，話尚未說完，瞳孔擴散，身上的生機逐漸消散。
楚青輕輕嘆了口氣，不忍的別過臉去。
等到心情平復些許，方才進行搜魂。
搜魂過程中，他見證了孔生坎坷而又輝煌的一生。
孔生的毒功，也傳承給楚青。
龍膽在掌心散發著晶瑩剔透的靈光，慕泰然忍不住一口吞下。
“你不要命了？”
楚青萬萬沒料到，慕泰然會如此衝動。
這傢伙平時不靠譜，但也不至於分不清輕重，那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吧？
楚青卻是錯怪慕泰然了，變成兔子後，他有種本能，使他對眼前的東西充滿渴望，無法控制自己。
所以，看見龍膽後，他才會忍不住吞下。
一股狂暴的火屬性靈氣，在他體內炸開，瘋狂翻湧。
慕泰然承受不住，仰天噴血栽倒。
“坐下。”
楚青不再多言，若是這傢伙有點好歹，出去後只怕慕玲瓏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雙手緊緊按在慕泰然背後，兩人盤坐在熾熱的岩石上，楚青運轉毒功，幫助慕泰然煉化龍膽。
火蛟與孔生纏鬥數百年，早已有了飛昇修為，加之岩漿日夜滋養，靈力早已轉化成火屬性。
楚青手貼在慕泰然後背，被他身上忽然竄出來的火靈力震懾到了。
“慕泰然，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趕緊疏導體內的靈力。”
楚青語氣焦急，喚醒昏昏欲睡的慕泰然。
慕泰然只覺腦袋沉重，吞下龍膽後，那些澎湃的靈力，似乎在幫助那之前吃下那些兔子，佔據他的身軀。
諸多負面情緒徐徐佔據慕泰然的內心，讓其神色變得猙獰。
楚青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以毒功幫他疏導火靈力。
八十一個周天後，慕泰然意識逐漸復甦，兔妖見狀立即拼命反撲。
楚青見慕泰然身上的兔毛，好似野草般瘋長。
若等他渾身長滿兔毛，兔妖便奪舍成功，慕泰然元神會覆滅，再也回不來。
“給我老實點，否者讓你魂飛魄散。”
楚青暴怒，手掌在慕泰然身上幾個穴竅拍打著。
兔妖那一縷意識不敢妄動，龍膽也已經認主，幫助慕泰然驅散那縷意識。
楚青擦著額頭的汗水：“還真是小鬼難纏。”
沒想到孔生沒造成多少麻煩，慕泰然吃下的兔子如此難纏。
他剛這般想著，慕泰然臉上便浮現痛苦之色，不停乾嘔，像是要吐出什麼東西般。
慕泰然額頭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浸溼衣衫。
楚青暫且收手，不再向他體內灌注精氣和靈力。
就在這時，秘境忽然變得扭曲，逐漸虛幻起來。
楚青身軀踉蹌，好像踩在棉花上般輕飄飄的。
“莫非孔生就是秘境的核心？”
剎那間，楚青心裡生出這個疑問。
身邊慕泰然依舊在與兔妖那縷意識對抗，爭奪身軀的掌控權。
見慕泰然痛苦不堪的模樣，楚青也是愛莫能助。
奪舍這種事情，只有自身擁有堅如磐石的意識抗爭才行，外人無法插手，否者可能將慕泰然的元神都摧毀。
不知過了多久，慕泰然緩緩睜開雙眼。
“大哥，我以後再也不吃兔子了。”
看見楚青的瞬間，慕泰然眼淚汪汪的哭訴道。
他渾身惡臭難聞，龍膽讓他經歷一次洗毛伐髓。
鼻尖嗅了嗅，聞到身上的味道，慕泰然險些沒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