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目的地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爛尾工地，在這裡遇害的是一個拉渣土的貨運司機。

整個工地黑布隆冬的，空無一人，唯一的亮光就是他們這輛車的燈光，唯一的響聲，同樣也來自於他們這輛車。

樊渤正在叫肖軍調收音機。

“別調那麼快，一個波段一個波段的調。”樊渤說。

“好多都是雜音。”肖軍並不知道樊渤要他調收音機是為了找鬼的，還當他是等的無聊想聽什麼解解乏。

“我喜歡雜音。”

樊渤答道，並沒有說這麼做的目的。

雖然之前張光元告訴肖軍有鬼，也告訴過他的特殊出生能幫忙引出殺人的鬼，但卻沒有告訴他鬼打哪裡來，他需要怎麼做。

所以，肖軍也只當他除了是來開車當司機的，也就只起到個做誘餌的作用。

肖軍將收音機整個調了一圈，可都沒收到樊渤想聽的節目，不由疑惑的問，“你到底要聽什麼節目呀！我天天開車都開著收音機，你問我，我肯定知道。”

“也是哈，我居然忘了你是職業的。”

樊渤這才想起肖軍的工作就是天天車來車去，加上他的絕陰之體，沒準還真聽到過。

於是說，“大概是一個女人主持的節目，據說她的聲音很甜美，聽了容易著迷，她好像叫.......”

話沒說完，就被肖軍打斷，“你說的是秋燕吧！”

“你聽到過她的聲音？”

見樊渤一副驚訝口吻，肖軍頓時笑了，“咱們南閬市有幾個男人沒聽過她的聲音啊。”

“我說的是最近，你最近......”

肖軍搖頭打斷樊渤，既而嘆道：“她都去世兩年多了，可惜了。”

“這我知道，我就想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聽到類似的聲音。”樊渤再問。

“最近？沒有，要真聽到那就真見鬼.......你是說？”

這下，就輪到肖軍驚訝了，他瞬間明白自己被借調過來的目的了，“你是想用我測試鬼，就是秋燕靈魂的存在？”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樊渤點了點頭，既而說，“今天晚上你的任務就是豎起耳朵聽收音機裡有沒有出現類似迷人動聽的聲音。”

說完，樊渤看了眼表，發現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於是說了句有事叫我，就放倒椅子的靠背，閉目休息。

肖軍本能的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他卻知道張光元作為刑偵大隊長，是沒有必要騙他的。

所以，就本著對工作負責的態度，不斷除錯收音機，側耳傾聽每一個波段，尋找那道迷人動彈的聲音。

“怎麼樣？聽到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在車上睡的不舒服，樊渤醒了，伸了個攔腰，見肖軍並沒有搭理他，於是一邊起身調座椅，一邊問，“老肖，怎麼樣......老肖，老肖，你怎麼了？”

樊渤驟然發現肖軍居然正掛著淡淡的微笑，一臉滿足的表情，頭枕在靠背上，微微側耳傾聽收音機裡沙沙的噪音。

根本就沒有什麼節目，他卻聽得有滋有味，連樊渤叫他也絲毫沒有反應，完全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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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渤知道，他聽到的是沙沙響的噪音，肖軍聽到的，肯定是那勾魂奪魄的廣播節目。

只是，他聽不見，根本沒樊渤判斷利用收音機吃人零件的鬼是誰，是秋燕還是其他人，他根本沒辦法確定。

唯一知道答案的，就是只有沉迷其中的肖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