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太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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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麼說啊張兄,那楊家畢竟也是勢大得很,也不是說我就怕了他們,我是怕便是我們舍此殘軀與之相鬥也毫無意義啊。”這位太學院學生也是說得義正言辭,好像隨時隨地的都準備好可以為國捐軀了一樣,若是不知內情的人見了怕是還以為都是一群忠烈之輩,令人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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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李兄,你這就想太多了啊,你看我有說去直接針對那楊秀清麼?沒有啊。我們此次的目標是兵部,對,就是兵部!兵部涉嫌竊取皇后嫁妝,又或者是和那群竊取皇后嫁妝之奸賊有所勾連,否則豈能遭到內衛調查啊?那楊秀清又何須急急忙忙的趕到兵部趕走內衛啊?其實不都還是怕其秘密被內衛揭曉被戳穿嘛。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兵部真的和皇后嫁妝失竊之事毫無關聯,那又如何懼怕內衛調查呢?內衛又能查得出什麼?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張庭松洋洋灑灑一席話邏輯上聽起來倒還有些說得過去,也並沒有真正的和楊秀清直面碰撞,目標只是兵部而已,這個說法倒還勉強能被這幾個太學院學生所接受,可這時又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可是,太學院上書之事,前幾天才有另一撥人做了,還成功消滅了五城兵備司這些尸位素餐的奸邪之人,我們這時候在這麼做是不是有點東施效顰?”這位太學院學生提到了前幾天的太學院有人擊登聞鼓進諫五城兵備司貪腐之事,雖然事後那些人都被罰抄寫國規和罰米,可是這事情畢竟都透過了。已經透過太學院祭酒向禮部發出了正式的奏摺這事其實已經是等於成了,相對於這巨大的成果,區區罰抄國規和罰米這點懲罰根本不算什麼。知道這事情的太學院眾學員不少人都大為懊惱那時候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去敲登聞鼓,要是知道後果只是罰抄國規和罰米的話那我也願意做啊,哪怕是抄十遍,罰十倍的米都願意,然而這麼好的事情畢竟還是輪不到他們,就算是受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受罰的。

不過這種事情既然有了一次,那再來第二次也就不新鮮了,前面的人都被罰抄國規罰米過了,你們這些人明知故犯是個什麼意思?雖然嚴格來說這些人其實也不乏這麼做的勇氣,他們只是擔心自己的下場是不是也僅僅只要罰抄國規和罰米這點程度而已,或者說其實他們真正最關心的還是他們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用!他們這些太學院學生一個個都不缺乏為國犧牲為國捐軀的勇氣,只不過這麼做到底能不能起到他們心目中應有的效果,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聽到這人這麼說張庭松也是眉頭一鄒,這說法也不是沒道理,這進言確實也要講究些方式方法,雖然抄國規罰米什麼的算不上什麼問題,可關鍵是要是起不到效果那問題就大條了。而且太學院學生動不動就敲登聞鼓威逼朝廷這種事情,想來朝上諸公應該也是很反感的,而自己要成事又少不得他們的幫助,引起對方的反感可不是個好主意。如果有什麼既能不承擔責任不被朝堂諸公反感,又能充分引起朝堂上的關注和聯合起太學院學生的辦法就好了。

念及此處,忽然間一個場景浮現在張庭松眼前,那是今天早些時候的事情,自己走在街上路過兵部衙門的時候,發現一群人居然衙門門口圍觀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於是處於好奇張庭松也擠進了人群裡一路走到了最前排,他所看見的景象是一群內衛強闖進了兵部衙門,然後又把兵部衙門大門給賭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當時張庭松還只覺內衛府行事張狂無忌,還想著是不是有機會利用這事做點文章。可當他瞭解到內衛所調查的事情之後又迅速改變了想法,與其揪著內衛的行事作風不放,還不如揪著兵部的問題要容易得多,也安全得多,最起碼兵部不會隨便把自己抓緊大牢裡。

而之所以自己會注意到此事,說到底還是內衛行事大張旗鼓引起眾人注意了,要是內衛悄悄的進入兵部搜查的話無論是自己還是神都百姓想來都無法認識到此事,換句話說只要場面夠大,那麼引人注目,引起話題性應該就是沒有問題的。一想到這裡,張庭松頓時覺得豁然開朗,思緒剎那間就發散開來了,要說把事情弄到場面夠大,夠引人注目的話,那可以有很多種辦法能做到這點啊,一時間各式各樣的念頭出現在張庭松腦海中幾乎都快要讓他不知道怎麼選擇好了。

“嗯,你們說的也確有幾分道理,若是直接擊登聞鼓然後尚書朝廷確實太過正式,多少也有些僭越,太學院若長此以往下去確實不是什麼好事。”聽張庭松這番話這些太學院學生又不明白了,剛剛還是你說的要上書朝廷痛斥兵部頑疾,怎麼現在又是這番模樣了?

張庭松見眾人都是一副迷惑的樣子頓時產生了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於是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話雖如此,兵部之事甚為要害,我等士子未來也都是朝廷棟樑之人,此等要事也不可不管,但要怎麼個管法卻有些講究。”

“那張兄認為我等該是個怎麼管法?”頓時立即有一人很適時的提問道。

張庭松這時也不再藏著掖著,把他剛剛迅速在心中生成的一個想法向眾人全盤托出,聽到張庭松的這個辦法眾人也是吃了一驚,太學院從來沒有過這種上諫的做法,這樣做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而且這麼做好像也有些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國朝可有法規定太學院學生不得如此行事?”張庭松反問道向他提出疑問之人,這人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倒不如說朝廷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禁止太學院學生進言的律法,從律法上來講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做法似乎有些值得商榷。

張庭松這想法說來也簡單,可卻頗有創意,那就是眾人一起去到宮門口大聲誦讀經典如《論語》什麼的,然後由此借古諷今,聲討兵部奸邪之徒。如此一來既沒有違反國法以至於遭到懲罰,也不會由於亂敲登聞鼓被朝中公卿厭惡,最關鍵的是很引人注目很有話題性,正所謂法不責眾,一般遇到這種狀況即便自己等人的進言沒有成功,但也不會受到什麼責罰的,還能乘此機會在朝廷諸公面前露露臉留下個剛正不阿的好印象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聽到張庭松的這個想法,其他太學院學生都覺得挺新鮮,一般他們要是有什麼想法要搞事的比較有把握的話就會直接透過太學院祭酒向兵部上書陳情。把握不是很大的話就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擊登聞鼓先把事情搞大來個先聲奪人看看情況再做定奪,因為大衛朝不以言治罪,擊登聞鼓後即便事有不濟,也不會受到多大責罰,最多也就像是罰米和罰抄之類的事情略表懲戒而已。而像張庭松這法子就很奇怪了,看起來就很新鮮,既不擊登聞鼓以示事重,也沒有正式的上書,居然是什麼宮門誦經?這給眾人感覺多少有點不太莊重的感覺。

“張兄,你這法子倒也確實是新鮮,國朝雖然也沒有明文規定嚴禁此事,只是這宮闈之外畢竟也是要地,我等聚眾喧譁是否有些不妥呢?”

“不,恰恰相反!正因為是宮闈之外緊要之地,我等的聲音這才足夠嘹亮,足夠讓陛下聽得見,足夠讓天下臣民,天下百姓聽得見啊!否則的話若僅僅只是擊擊登聞鼓,又或者只是透過祭酒往禮部尚書的話,天下之人又如何知曉我等之名聲?又如何知曉我等之壯舉我等之忠肝義膽?”

張庭松這一番話倒是說到這些太學院學生心裡去了,頓時間在場眾人眼前一亮,忽然又都覺得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啊,不然能出名,還有可能獲利,最重要的是沒有什麼危險,聽起來倒真像是一件十分靠譜的的事情了。

“嗯,張兄此言確有幾番道理,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光是我等數人怕是人數尚顯不足,要說是聲音足夠嘹亮的話,恐怕還得再找些太學院同窗來一助聲威方能成事啊。”

此人的這番建議又引起了張庭松的一絲不快的,按照他的原意應該是自己這波人去宮門前誦經這樣功績才是最大的,要是找些其他人來這聲名難免就要分潤些出去這可不是他最初的打算。

不過仔細想來卻也在理,一起誦經的人少的話畢竟也是看起來沒太大說服力,若是能動員得起足夠多的太學院士子一起聚在宮門前誦經這才有足夠的轟動性。

定計之後張庭松便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各自去尋些同道友人前來助陣,帶人數齊全之後再聚一聚商定一同前往宮門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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