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狄明陽還真是會折騰，嗯？”關了辦公室的門，回身就堵住了跟在身後的狄明陽，陳雪靜有些咬牙切齒地眯起眼，“先是讓宋熠慈來把我困在辦公室大半天，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現在又提出和我一起去現場，什麼？方便監視我？”
“雪靜姐你這樣說話真是有點難聽了。”背靠著門板微笑著，狄明陽說，“讓宋熠慈困住你，把真的鑑定結果交上去，是為了阻止你做錯事——畢竟我們是警察，怎麼能包庇犯人？提出和你一起去現場，也只是單純覺得，你最近看起來比較疲憊，想給你幫忙罷了，畢竟我們現在是在一個辦公室裡公事的同事啊。雪靜姐你為什麼要對我抱有這樣那樣的敵意呢？”
“少給我裝模作樣！”
狄明陽仍是無動於衷地笑著：“盧佐安已經安排好了，雪靜姐我們明天幾點去現場？”
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陳雪靜的嘴唇動了動，說：“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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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
Whity睡得死沉，成竹川正在燈下給人形安著剔透的眼珠子，聚精會神，擠眉弄眼。
“眼睛安好了嗎？”成安臣抱著貓，倚著門站著，“再不快點，一會佐安該回來了。”
“他回來就回來吧，難道他回來我還出不去了嗎？”捏著人形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陣，終於滿意地放下了工具，成竹川活動著脖子，站起身來，“給婆婆的新去處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成安臣把手裡的盒子遞過去，“早就安排好了。你把東西送到哲茶眾，姚澤看過你就知道了。”
“成吧。”伸了個渾身骨頭都啪啪作響的懶腰，成竹川把盒子塞進兜裡，“那我就替臣哥跑一趟吧。”
“啊，辛苦你了。”順手揉揉成竹川的頭髮，跟在她身後，成安臣背手把她的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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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
6：13
“組長。”看到出現在窗前的老婦，林暮低聲道，“目標出現了。”
耳機中盧佐安的聲音乾脆堅定：“立刻抓捕！”
“明白。”
老屋中的貓像被炸了窩一般嘶叫著，四下逃竄出老屋，又從各處聚集到警車前，叫聲如同棄嬰的哭聲般沙啞哀怨。
“隊長，”負責開車的警員有些為難地扭頭望向林暮，“怎麼辦？碾過去嗎？”
“這麼多貓，你要都碾死麼？”林暮反問，然後轉向坐在身邊的應穎儀，“您有辦法嗎？”
應穎儀笑笑：“還是你心善。窗戶能開一開嗎？”
“小王。”林暮說，“把這邊的車窗先降下來。”
“誒，好。”
探出半個身子去，應穎儀衝貓群擺擺手：“回吧，都回去，不再叫了。閨女，你牽頭，都帶回家去，我去去就來。”
坐在最前頭的三花貓像是能明白人言，停下來，定定望了應穎儀一陣，甩甩頭，慢慢站起身，朝老屋走回去。餘下的貓也陸續跟上了，一步一回頭地往回去。
“行了，”應穎儀目送著群貓回去了，坐回來，又對林暮點點頭，“能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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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很配合我們，謝謝。”
“沒什麼。”說完，應穎儀靠著椅背，閉上了眼，“我前一晚沒睡好，歇一歇，年輕人車開慢些吧。”
“會的，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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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7
“嘖！”盧佐安惱火地放下了窗簾，“那些記者哪來的？他們幹什麼來了？”
“我還想問他們哪聽來的訊息呢！”買個早餐弄得像做賊似的林朝不滿地癟著嘴，“他們怎麼會知道應穎儀和案子有關的？而且還知道我們找到了應穎儀，馬上人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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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門前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林暮示意開車的警員在路口停下車來，剎車踩得有些猛，車上的人因此都往前傾了傾。
林暮抬手撐住前座，正要責怪警員的冒失，卻先瞥見了因為慣性倒在前座的椅背上，一動不動的應穎儀，心頓時沉了一半：“您還好嗎？”拍拍應穎儀的肩膀，林暮輕聲詢問道。
但對方並沒有給出回應。
“應婆婆，您還好嗎？”又拍了兩下，林暮伸手將應穎儀扶起了。
“哇！”前座轉過頭來的警員驚呼了一聲，“她這是怎麼了？”
應穎儀的臉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淤塊，除此之外，暴露在衣物空氣中的皮膚，也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像是被人施過虐一般浮腫淤血。
不由擰起眉頭，林暮一面讓警員把車掉頭停到記者們視線外的轉角，一面伸手去探應穎儀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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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兒了。”收了線，林朝轉頭對盧佐安說道，“林暮來的電話，說應穎儀死在車上了。”
“什麼？”豁然起身，盧佐安怔了兩秒，重新坐下了，“林朝你讓他們繞到後門，把地下車庫的門開啟，你帶兩個人下去接應他們。”
“好。”
“動作快點！狄明陽你和我下去應付那些該死的記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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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警官，可以和我們說說案子最新的進展嗎？”“你們是怎麼確定應穎儀和案子有關的？”“你們是怎麼發現應穎儀其實沒死的？”“應穎儀會是兇手嗎？據說她之前是賣肉湯的，那些肉會不會就是受害者的呢？”
一露面就被記者接二連三的提問包圍的盧佐安，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色顯得太過陰沉，強壓著性子抬起雙手，示意記者一個一個來。
還沒等盧佐安開口，人群外圍忽然傳來一聲“好像是帶應穎儀的車回來了！”一如剛才的整齊劃一，記者們再次齊刷刷的調轉了重心。
對上狄明陽轉過臉來露出的詫異神情，盧佐安低聲咒罵了一聲：“該死！”然後有些野蠻地撥開了人群。
原本應該繞過警局，駛進底下車庫的車，現在卻穩穩停在了一眾記者的視線下，並毫不遲疑地開啟了車門。
車內早已斷氣的老婦的慘狀被毫無掩飾的暴露在早有準備的鏡頭下，走下車來的林暮卻至少花了半分鐘的時間，才弄清楚眼下的狀況，並後知後覺的露出了措手不及的神情。
“林暮他到底在想什麼！”盧佐安氣急敗壞地一揮拳頭，“林朝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