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無憂無慮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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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樊天離抱著嬰孩在雲間奔走,看似在飛翔,實際是他的腳力兇猛,一躍之力可浮空十幾裡路程,雖然這烈日大陸居民特有強悍肉體之力,但樊天離此舉也令人駭然。

奔走了兩個時辰有餘,樊天離已經是油盡燈枯,盔甲之下全身滲出血珠,最後一躍之時樊天離看見了遠處的一片綠色土地,這裡城外麥田成片,城內大樹蔥蔥。

“這裡便是綠苑城吧,大路上綠色最多的地方,孩子你就在這綠蔭下成長吧,我改名叫蘇武,你以後就叫蘇、三、生。”樊天離說罷,轟的一聲墜地,再也跳不起來了。

“蘇武”從泥土中起身,看了看懷中的小三生,孩子安然無恙,朝天上伸著小手,不知道想要抓住些什麼。

蘇武扔掉身上的盔甲,看了看身體,肉體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痕,如同有無數只手想要把他的皮肉從骨骼上撕去一般,他吸了口涼氣,忍住疼痛,整了整身上的布衣,將孩子塞到胸前的衣服裡,一瘸一拐的走向綠苑城。

走到城前,蘇武謊稱遇到了野獸襲擊,士兵忙把他攙扶進城。蘇武低頭看看懷中的孩子,這孩子早已是沾滿蘇武的血水,孩子玩弄著蘇武胸前的傷口,玩到興起之處,還對著蘇武裂開滿是鮮血的小嘴笑了,恐怕蘇武的血他也是喝了些許。

蘇武帶著蘇三生在城內找到了三間早已無人居住破敗草房,他用袖子拂了拂滿是蛛網的床板,裂開胸襟,將孩子放在胸口躺了下來,心道:“這裡離帝都幾千裡,恐怕是無人能追來,就在這安下來吧...”

蘇武又低頭看看熟睡的小三生心道:“這孩子餓了,就在喝些我的血吧。”

蘇武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這一睡不知多久,他卻忘了,這間破草房中並沒有神像...

8.

十五年之後,綠苑城中。

一個十來歲大小的男孩,手提著竹子做的書箱奔跑著衝進了一個被大樹環繞的小院中。

這孩子白衣白褲白鞋,一塵不染,黑色的長髮被一節草繩紮起,髮尾已經能垂到腰間,清澈的眼瞳,鮮紅的小嘴,長相異常的漂亮。

他是蘇三生,蘇武十五年前抱回來的孩子,如今已經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沒想到那個邋遢的老木匠能把孩子養的這麼漂亮,真是奇怪呀!”路邊幾個農婦滿是羨慕。

小三生衝進自家的院子,把書箱丟在一旁,雙手插著腰仰頭掃視小院,三間草房,一間廂房,院子中央一口轆轤井,搖著尾巴衝過來的笨狗大黑,在角落裡鼓搗一個樹根的蘇武老爹。他喜歡這個院子,因為這個院子周圍全都是茂密的大樹,院子整日籠罩在樹蔭下,清涼颯爽。

小三生正閉著眼,享受著自己的小愉悅。

突然他身後竄出來一個插著狗尾巴花的腦袋:“嘿嘿,寶爺回來啦!嘿嘿,下學啦?”

這個人是自己的舅舅,蘇武的弟弟,但看起來要比蘇武年輕幾十歲,他嘴中的“寶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的名字就叫做寶爺,只不過他生下來便患有腦疾,是個傻子,分不清是非,逢人便叫“寶爺”。

寶爺雖傻,但異常寵愛三生,三生髮上的草繩,便是他採狗尾巴草編成的。

三生回身擁抱著寶爺,他和寶爺都嘿嘿的笑著。寶爺頭上的狗尾巴草在樹蔭下搖搖擺擺。

小三生喜歡綠苑城,也喜歡這個家,但也有很多他搞不懂的事情。比如說,為什麼老爹從來不讓我進入那間廂房,家中為什麼沒有神像,晚上老爹從不讓他念贊神經,只讓他雕刻各種各樣的木頭,媽媽去了哪裡,異夜來臨從不下雨,但家中卻常傳來打雷聲,為什麼五十歲的老爹有一百多歲那麼蒼老,黑夜裡到底有什麼...

好些問題自他懂事起就一直好奇,可是老爹從不做解答,也不許他向外人請教。

“兩個傻子!別笑了,吃飯!”老爹的聲音傳來。

蘇武老爹起身,將一個帶著缺口的破碗扔到軲轆井邊,又繼續喊道:“寶爺!先打水餵狗!”

寶爺聽聲,打了一個激靈,掙脫開抱著他腿的小三生,顛顛的跑到井邊吭哧吭哧的轉動井轆轤,打出了小半桶水倒到破碗中喂大黑狗喝起水來。

“寶爺,喝。”

寶爺笑眯眯的對著大黑狗說,寶爺管所有人叫寶爺,就連著大黑狗也不例外。

小三生看的津津有味,因為他從五歲起就已經力大無比,但直到如今卻不能轉動那看起來很輕的井轆轤分毫,他也好奇的看著自家的大黑狗,因為大黑多年以來只喝井裡的水,從不吃飯。更奇怪的是,無論外面的井有多遠,老爹也會打水回來,從來不讓小三生喝那院子中的轆轤井水,

小三生一直都很著急長大,因為老爹說了,等到他十八歲就會告訴他這一切的秘密。

“今晚雕刻完三扇屏風,才能睡覺!聽到了嗎,三娃!”

老爹微怒的聲音從屋子內傳來,老爹這人,似乎常年帶著怒氣,不苟言笑。

小三生頓時洩氣,雙臂如同拖地一般,慢慢悠悠的走進了屋子。

老爹對三生管教嚴苛,三生稍有不慎便會被老爹劈頭蓋臉的責罵,多年以來,三生每晚都逃不過老爹的任務,雕刻茶几、雕刻屏風、雕刻酒壺,爛七八糟的東西數不勝數,他沒辦法偷懶,因為老爹整晚都在隔壁房間,一邊點著油燈,一邊擺弄刻刀,一邊監督著小三生。

蘇武老爹是這城中的雕刻工匠,靠給人家雕刻一些傢俱、擺件為生,老爹說只有學好雕刻物件的本領將來才能活命,小三生雖然覺得這雕刻功夫很沒有志氣,但又不能反駁,只得每天照做。

每到夜晚大黑狗要在外面守夜,只有寶爺可以呼呼大睡。三生有無數次想要捅破窗紙看向異夜,都被老爹發現,並且加罰一扇屏風,三生很是奇怪,為什麼老爹只是在他自己的房間挑著油燈,但好像卻能看見這整個院子一般。

9.

烈日大陸教育孩子的地方是武堂,堂內分為文堂、劍堂、鐵堂、煉堂。

文堂教孩子們念懂贊神經,劍堂教會孩子們攻擊武術,鐵堂教孩子們身體防禦,煉堂是出師的學堂,它教人忍受各種極端的環境,

孩子們八歲入武堂,練武十年至十八歲,十年中需要經過一堂一堂的測試,最終如果能透過煉堂,他們便有希望入選破夜軍預備隊,每當帝國組織破夜軍出征黑暗時,皇帝會優先從破夜軍預備隊中選擇將士。

烈日帝國百姓上下都仰慕破夜軍,破夜軍是人們心目中的英雄,他們的三世後代是不歸侯爵後人,一生榮華富貴。很多窮人家都仰仗自己的孩子能夠參加破夜軍,即使很可能殞命於黑夜也義無反顧,一人之死造福後人,使全家雞犬升天。

今天是武堂劍堂的木劍考試,蘇三生和所有的孩子都跪坐在武堂的廣場之上,廣場一面是準備測試的學子們,一面是數十塊排放整齊的巨石。

考試內容很簡單,誰能用木劍在十劍之內劈碎一人高的花崗巨石,誰就能透過測試。與其說是木劍測試,不如說是力量與用力技巧測試,因為烈日大陸的人們,除去肉體力量,再無其他長處。

木劍易碎,巨石卻極其堅硬,烈日大陸上的居民體力強橫,用鐵器擊碎石頭常人便可辦到,武堂是培養年輕力量的學府,自然要增加難度,使用木劍便是對學子們技巧的歷練和考驗。

蘇三生跪坐在第一排,劍堂測試已經開了好一會,在他前面的學子有的擊碎了巨石,但更多的是擊碎了木劍。

在隔一人就輪到蘇三生了,測試的三位監官偶然瞥見蘇三生時都略有些輕視。

監官們不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在文堂贊神經學習方面資質愚鈍,教授了五年,卻是一竅不通,在文堂測試時,只能背出寥寥幾字,即便劍堂合格,這個孩子恐怕將來無望參加破夜軍了。

蘇三生能感受到這些目光,心中鬱悶之極,暗暗攥緊了搭在腿上的小拳頭。

他人不知,家中的古怪老爹,從來不讓蘇三生學習贊神經,也不讓自己練習劍堂所教授的劍術技巧。每次他要背誦贊神經的時候,老爹總是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甚至他在文堂唸書的時候,老爹總是把他私自叫走,回家雕刻木板。老爹說,不讓他念那些狗屁東西給那些狗屁神仙聽。神仙都是王八蛋,多雕刻幾扇木門,將來用那些門砸死那些王八蛋神仙!

至於劍術,老爹總是鄙視劍堂的技巧垃圾,聲稱學之無用,趕不上他的雕工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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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生想到這就氣憤莫名,無奈的嘆了口氣。

蘇三生身旁的鍾崇山是下一位上場的學子。崇山天生神力且身材高大,五歲時是同齡孩子身形的兩倍,現今十五歲是同齡孩子身材的三倍,他跪坐在孩群之中特顯突兀,遠遠望去鍾崇山像是一節樹樁一樣立在稻苗之間。

正因崇山身材特別,總是受到其他孩子的恥笑,蘇三生卻從不介意,因為蘇三生看萬物都會心生美好,三生願意接近接他,日積月累兩人便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崇山見蘇三生握拳以為他有些緊張,甕聲甕氣的安慰道:“三生,別擔心,那石頭很好碎的。你身子弱,即便是一會打不碎,明年再來過!無妨的!”

蘇三生莞爾一笑,心中知道自己雖然劍術生疏,但自己的五感、力量、速度從小就異於常人,眼前的木劍碎石他自信滿滿。

“甲字班,鍾崇山上場測試!”監官的聲音傳來。

小巨人鍾崇山起身,在巨石前站立,抽出背後的木劍,鍾崇山的木劍要比常人的寬厚許多,看似有些不公,但也只有如此大號的木劍能配得上他小山包一樣的身軀了。

木劍亮相學子中傳來些許鄙夷之聲。鍾崇山由若未聞,全神貫注的站在巨石之前。

!鍾崇山一劍斬下,頓時石粉瀰漫。

粉塵散落後,鍾崇山那小山一般的身軀逐漸漏了出來,那巨石已經碎裂一地。

眾學子一片驚呼,只見鍾崇山手握木劍保持下劈姿勢一動不動。鍾崇山一擊成功,正在收氣凝神。

這一幕只有蘇三生目力驚人看得清楚,只見鍾崇山大頭上逐漸冒出細密的汗珠,大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木劍,眼前的木劍已經在一擊之下攔腰裂開,半截劍身搖搖欲墜,鍾崇山不幹亂動,生怕劍身落地,劍若一斷,他的測試便失敗了。

鍾崇山就這樣的姿勢保持了片刻,看劍身還穩,便緩緩收劍,小心翼翼的把劍插回劍鞘。這一幕在眾人眼中儼然一副劍道大師風範。

劍一入鞘,鍾崇山才松了口氣,學子中傳來一片喝彩之聲。

學子們都自嘆不如,這等技術即便是當年綠苑城誕生的不歸侯爵閻肖在測試時也沒有這麼強悍吧?

“鍾崇山一劍劈碎,透過!”監官興奮喊道。

“肅靜一下。”遠處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俊俏書生,一身白袍手持羽扇站在眾學子身後,發聲道。

三位監官見這人趕忙躬身行禮:“葉宮大人。”

白袍書生清了清嗓子繼續面向眾人道:“本人葉宮,武堂總監官,今日偶見這位崇山學子,體魄驚人,遠超劍堂測試範疇,本官甚是欣慰,我今日許他破格提升,直接進入煉堂。望崇山學子能在十八歲前能以天才之資畢業,做我綠苑城有史以來第二位破夜先鋒軍!”

葉宮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目光聚焦在鍾崇山臉上,繼續道:“同時,不辱你們夜來塔先輩們的威名!”

場內鴉雀無聲,鍾崇山立在巨石群前胸膛起伏,躬身抱拳向葉宮回道:“學子謹記,感謝葉師破格提拔。”

“繼續測試吧”葉宮一躍,跳上屋脊,合衣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眾學子繼續測試。

鍾崇山,家中世代都是夜來塔上的敲鍾人,他們的家族來自於遠古的巨人血脈,成年後便可化作巨人,舉起千斤巨木,敲鐘鳴人,提醒異夜的來臨。鍾崇山的父親便是這綠苑城夜來塔的敲鍾人,終日值守夜來塔,從不蒞臨地面。鍾崇山平日少言寡語,入武堂五年來,無人知曉其身世。

學子們駭然,巨人血脈一族的敲鍾人,是何等的強悍。

鍾崇山下場前,看向蘇三生,舉起拳頭向蘇三生做了一個有力的手勢。

蘇三生會心一笑,他早已知道鍾崇山的身世,但鍾崇山的破格提升讓他羨慕不已。

蘇三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備上場。身後的女學子們都安耐不住小聲尖叫起來。

蘇三生雖然文堂成績不好,但卻天生擁有著無形魅力,加之其生的漂亮,在武堂內卻討得一眾女孩喜歡。

遠處有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叫做九黎,是綠苑城主的女兒,看到蘇三生颯爽的背影,竟然不自覺的臉紅了。

“甲字班,蘇三生上場測試!”監官的鄙夷的聲音傳來。

蘇三生背自己的木劍走到場中,將臉湊近自己的巨石一寸一寸的看了起來,看完一塊,他又移步到一側,去看向旁邊的巨石,他足足用了半柱香時間,細細的看遍了幾塊巨石的每一個角落,期間監官不耐煩的催促了蘇三生好幾次,他卻毫不理會。

蘇三生觀察完畢幾塊巨石後,噌的一聲跳到了巨石的頂上,似乎要表演些什麼,其實這些巨石錯落有致,即使他不登高眾學子也能看得見他。

“章程裡沒有時間限制吧?”蘇三生皎潔的面向監官問道。

“快點測試,勿譁眾取寵!”監官不耐喊道。

蘇三生由若未聞,緩緩售出背後揹著的木劍,蘇三生的木劍劍身鏤空,其中雕刻著兩條飛龍,龍尾交錯為劍柄,龍鬚交錯為劍尖,飛龍栩栩如生,雕刻功夫精湛無比。

“這是本人親自雕刻的寶木劍,名為金銀龍劍!兩條巨龍取自遠古神話金銀巨龍,哈哈!”蘇三生橫劍炫耀道。

“幼稚小兒!”葉宮抬手一扇,跨越廣場形成勁風,吹向蘇三生。蘇三生頓感風大力沉,無法招架,一個空翻,穩落在地,偷偷吐了下舌頭。

“這孩子如此浮躁,這麼纖薄的鏤空木劍怎能擊碎巨石?真是劣根!”監官喃道。

“我開始了!”蘇三生雙手握劍,凝視巨石紋路。

蘇三生動了,他以肩為中心將劍輪成一個大圓環,招式簡陋,但速度之快,可見殘影!

啪!啪!啪!木劍撞擊巨石的聲音。巨石未動,蘇三生的腳步卻激起無數塵土,蘇三生的身影被塵土遮蓋的弱隱若現。

直到劍擊第十次,蘇三生停止了攻擊,塵埃散去,蘇三生背對眾學子負劍而立。就那麼一瞬間,這個十五歲的孩子,看起來氣吐山河。儘管巨石毫無變化,可是場下的女孩子看到蘇三生的身姿,又激動的無以復加。

蘇三生嘿嘿一笑:“成了。”

蘇三生浪費了半天時間,耀武揚威,用盡了十劍,巨石卻一塊未碎。

監官見到情形,氣的吐血,怒喝:“劣子!退場!”

“碎!”蘇三生怒吼一聲。

咔!咔!咔!細微石頭碎裂聲音傳來,蘇三生身前的巨石譁啦一聲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碎了?他竟然透過了!”監官竟有些遺憾之心。

咔!咔!細微石頭碎裂聲音再次傳來,蘇三生左手旁的石頭竟也出現了一身裂紋,未堅持幾息,譁啦一聲,又碎了一地。

“竟然同時擊碎了兩塊巨石?我們連動作都沒有看清?”眾學子驚疑。

監官們也愣住了,突然葉宮的聲音傳來:“這學子能力不亞於崇山學子,免去其文堂考試,劍堂的也算過了罷!唉...”葉宮說完,在屋脊上起身一縱飛走了。

轟隆一聲,蘇三生右側的巨石也碎了一地。十劍之內,碎三塊巨石,最可怕的是身形如魅無人察覺。

烈日大陸居民自古以來,只擅長強壯肉體,速度笨拙,三生這十劍,驚為天人。

監官們眼睛瞪大,他們根本不知道蘇三生是何時擊打的另外兩塊巨石,監官有些喉嚨發乾的喊道:“蘇,蘇三生,劍堂透過!”

女學子們歡呼起來,男學子們驚疑不定。

蘇三生這時才轉過身來,咧嘴大笑:“我說了,這是金銀龍劍!寶木劍!哈哈哈”

蘇三生正在得意洋洋,突然看到一道靚穎,從學子中跑到近前來。

“三生恭喜你透過劍堂。”

場內在座的九黎姑娘突然從場下跑上來,塞給蘇三生一個小掛墜說完就紅著臉跑了,蘇三生一頭霧水,他平時跟這九黎並不熟絡。這女孩顯然對三生有些許情愫,不過三生青澀,讀不懂這些。

蘇三生撓了撓頭,心中無比暢快,因為今天他終於揚眉吐氣。他心知自己從小就有過人的能力,但老爹卻處處壓制他不讓他施展,入學七年,直至今日他才放下顧慮,全力而為,不但顯了威風,還練過兩堂測試,真是收穫頗豐!

不過也略有遺憾,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同時同攻擊了四塊巨石,可卻只碎了三塊。

蘇三生一下場,便有許多學子探頭過來,有的想討教一二,有的獻媚奉承,蘇三生毫不避諱大肆吹噓起自己的能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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