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銅古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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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古鼎漂浮在天空。

老者來到古鼎身前,黑色古劍不知從何處飛來,飛落至老者手中。古劍隨老者輕輕揮動,劍氣帶起譚中青水直衝天際,卻被天上的符文給盡數擋回,一滴不漏的沒入古鼎之中。

老者單手結印,在虛空中凝聚出一個‘坎’字,隨即將其打在鼎身。而後又在鼎口上烙上一個‘兌’字,將古鼎的鼎口給封印住。

只是這番動作過後,讓得老者的虛影又透明了幾分。

他本與古劍一體,一路走來都借用著古劍本身的力量。在刻畫陣法時,卻耗費他不少魂力。雖大部分力量都由古劍作支撐,即便如此對於一道神魂來說,其本源的消耗也不是他能承受。

明知繼續刻畫陣法,不僅危險重重,還隨時有招來天雷的可能。可老者依舊不曾停手,它在古鼎的底部,打上最後一個‘離’字。隨後對著虛空連結手印,一連串黑色符文,從老者背後爬出,向四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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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如同藤蔓,不斷爬向四周的巖壁,很快佈滿整個神谷。虛空中突然多出一隻手來,手是由符文組成,當手掌抓向淨土時,老者對著天空大喝一聲:“出來!”

鳳鳴聲依舊如剛才那樣響亮。

在淨土下,一隻朱雀,不知什麼時候跟隨老者,來到神谷之中,卻又被老者給抓了個正著。這只朱雀,不正是之前飛走的那只?符文變成的手掌,又突然變化成鎖鏈,隨即纏上朱雀的身體,將它牢牢的束縛在天空,使它再一次動彈不得。

老者手持古劍,伴隨朱雀怨恨的目光,一揮劍將一縷紫火,從朱雀的鳳冠上斬了下來!接過紫火後,對著古鼎的底部一彈指,隨後結印道:“煉!”

話音剛落,古鼎底部的‘離’字自行流轉。紫火升騰,開始煉化鼎內的葉千秋。老者卻對此不聞不顧,將躁動不安的朱雀控制在空中,而後又對著古鼎繼續刻畫陣符。

他將‘巽’字打在鼎身;將‘坤’字打入淨土;將‘艮’字打入神山。說來怪異,當這幾字分別烙印在特定位置後,天空之上居然自行凝結出‘震’字。

黑暗中傳來聲音道:“水之潤下,無孔不入;火之炎上,無物不焚;雷之肅斂,無堅不摧;風之肆拂,無阻不透;土之養化,無物不融。”

“這是古籍中的五行陣!”

老者卻看著天上的“震”字。對方說的不錯,五行陣需聚齊五靈才可成陣。雷為震,更是五靈之一。五行相生,缺一不可,從而當四靈齊聚後,天地間又自行生出雷靈。

不過對老者來說,雷靈的出現可真是糟糕透頂。與天奪機,五行陣法不可缺少。可一旦招來雷劫,不光是自己,葉千秋也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到時便功虧一簣!

老者看著天空久久不語,他實在難以拿捏。

……

一聲嘆息像是道出所有。

正如之前所說,來到這裡便再無回頭路。即便是傾盡一切,也要繼續走下去!葉千秋雖被人奪取靈根,正如老村長所說,這是一劫,是他的一劫,也是聖賢村的一劫。

渡去劫難,不一定是天晴,但總會是好的。對於這一點無論是老村長,還是代理村長都是如此確信。即便是那古劍老者也是如此,他深知葉千秋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與葉千秋之間有著斬不斷的羈絆。

對於此,他不願用言語表達,將千言萬語化為實際的作為,就更加有用。老者看向朱雀,他像是在回憶,在他的眼中出現一個孩童,一把破損的古劍。還有一隻缺少鮮麗羽毛的朱雀,時而飛向天空,時而降落在孩童身前。

時間像是過卻了許久,如同世紀般漫長,在此期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時間甚是無情它改變了一切,事物遷徙演變的不近人情。

那一天,對於古劍老者是血紅色的。族人用鮮血染紅了天,就在他最為艱難的時候,一團柔和的火焰將他溫暖,朱雀沒有離開他,他們同時日出生,一起修行長大。兩者之間的情義只能是他才明白。

不過上天擅於導演悲情,一條漆黑色的鎖鏈像是來自地獄,將那股溫暖的火焰給拉下了地獄。

冥界,老者將這兩個字深深的印烙在心,這兩個字代表著,他的隱忍,他的修行,他的淚水。

為的,就是一個時機,當有一天時機成熟了,他手持古劍去向冥界,那天他說了一句話,知道話語的人都死了。

冥界,存在於人世間,象徵著死亡,收割著生命。老者獨自一人他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他和他的古劍。

闖過了鬼門關、渡過了奈河橋、穿越了三生殿,橫掃六道宮。那天,老者如同魔神臨世,隨著他古劍的每一招一式都會有新的殿宇毀滅。

老者的招式其結構緊湊,攻守明顯,協調連貫,輕靈多變,內容豐富,行雲流水,每一劈、一點、一撩、一抹、一壓、一掃、一截、一攔,均無人可及,冥界內處處寒光閃現。

那一戰老者共斬滅了六座曹官府、十座閻羅殿、十二司官府、十八層地獄,最後又來到了冥殿。

那一夜,也是血紅色的,事實證明冥界內的生物並不是鬼神他們也會流血死亡,只不過卻不知道他們死後是否身處地獄。

冥界在老者出世後的第二天就不存於世了,消失的還有那個修煉一生只為一時的老人,在外人看來古劍是他不可割捨的東西,老人的消失也意味著劍的消失,但任其誰人均不知,古劍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說來是緣,一個毀滅了許久的地下王朝,居然在藏魔域中在次顯現,千機陣善於變化讓人琢磨不透,它打通了冥界入口,並操控著內世界裡的一切,佛陀不知從何而來,也許是哪位大慈大悲的菩薩,冥界的血海老者並不陌生,海的形成是在他一念間後。

如今再見朱雀,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楚,可能是以前的人和事都已經早已不在了。

老者短暫的失神後,其眼眸中重現光芒,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眼眸深處的光芒是那樣的堅定,與許時前一般無二。

“修道,是順應天道。在天地中“偷生”!但順天命者悲,逆天命者亡!當初是人的時候就一直與天道為敵,現在我即便是魂,也要與天道對抗。”

老者做出決定,後便不在猶豫,他腳踩神步,將手中的古劍直直的對著前方,一閃身快如電芒,寒光未泯,老者已然收手。

一顆熾熱高高的懸掛在天,如同一顆太陽卻並不是太陽,朱雀消失了,高高懸掛著的是一顆炙熱的心。

虛空中老者將古劍握的緊緊的,面容多有些痛苦,他繼續結印從混沌中摸索出一縷銀色,滑溜的小蛇正是之前被葉千秋帶走的那條,小蛇蜷縮成團在老者手中瑟瑟發抖,老者看向它,開口說道:“現在奪你性命,之後讓你重生,到時自會獲得機緣。”

話音一落,小蛇像是認命了一般,沒有掙扎也沒有繼續發抖,面對死亡它更是直接,索性痛快的去死。

老者也絕非善茬,說做就做,化手為劍,一下洞穿了小蛇的心臟,另一只手又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抓向銀蛇的蛇頭,從裡面抽出一縷青煙,它漂浮在虛空並未散去,老者單手接連彈出字元將其包裹封印。

如果說天空上懸掛的那顆心是無比的炙熱,那老者手中那顆如同龍珠一般的東西就像是來自九幽寒泉,無比的寒冷。

兩者之間有著不短的距離,即便如此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冰火兩重天帶來的實質威壓。

如同宿敵,冰與火在相互侵蝕,不斷的發出氣息挑釁著對方,若是將兩者合二為一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可老者接下來正是要這樣做。

記得大道有無極,無極生有始,始生兩儀,兩儀四像,四像八卦。

老者一手環陽,一手抱陰,藉以自身道力,調動陰陽,陰陽相動,如日月相動,老者如同掌握日月,擁有偉力,一陰一陽間皆是道義,隨著老者的調和,兩者之間逐漸有了聯絡,不在需要調控,從而達到陰動陽動,日月環繞老者自行流轉的景象。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

老者一閃身,脫離陰陽,而後日月像是沒了動靜,懸乎於空一動不動,許久皆是如此,老者皺眉想來那日月應該沒有按著他的線路行動。

對此老者甚是不解,嘗試用自身道力去催動陰陽,這時黑暗深處傳來聲響對著老者說道:“我助你一臂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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